这边姐妹俩天南海北地聊着天,那边墨瑾凉在自家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只要一闭眼,他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苏音粉嫩饱满的唇瓣,像花一样芬芳的气息包围着所有的感官,让大脑的神经越发振奋。
墨瑾凉骂了句脏话,从床上坐起来,满脸阴郁。
他年轻的时候爱玩,混不吝的年纪,熬夜泡吧喝酒都是常事,第二天照样头脑清醒,什么事都不耽误。
现在岁数上来了,报应也上来了,每次睡眠不好都会躁郁心慌,头疼脑胀,人都浑噩了,更别提工作。
墨家家大业大的,当然治得起他这娇气病,环境配合着药物,墨瑾凉已经很久没有失眠了。
这次完全是出乎意料。
秋夜凉爽,他却躁得一身热汗。
墨瑾凉今年30岁了,早就不是一窍不通的小男生,自然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他揉了一下仍旧红着的耳朵,赤着上半身往浴室走。
释放完一切,重新回到床上,却还是死活都睡不着。
墨瑾凉看着天花板上的小夜灯:……天花板上的小夜灯看着墨瑾凉:……这个难熬的夜晚,墨瑾凉几乎每分钟都在坚定自己远离苏音的决心。
感情误事。
他咬牙切齿地想。
·翌日一早,苏音退了房间,刚出酒店门就看到了墨瑾凉的车。
她走过去,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转头看到墨瑾凉白得像纸一样的脸色,有点惊讶,问:墨总,你昨晚没睡好吗?墨瑾凉淡意味不明地瞥她一眼,神色恹恹的不说话,直接启动车子,前往警察局。
苏音一脸莫名,寻思着可能霸总也有霸总的烦恼吧,不再问了。
到了地方,墨瑾凉停好了车,两人往警察局里走。
杨录出来接人,看到苏音身边多了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一张脸妖孽到可以上保险的程度,就是脸色很差,看起来有点虚。
他问苏音:这位是你男朋友?苏音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弯了弯眼睛,模棱两可地说:看起来像吗?杨录没什么心眼,还当她是扭捏害羞不想承认呢,不由得有点瞧不起墨瑾凉。
昨晚上女朋友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来陪着,真不是男人。
长得就跟小白脸似的,还这么虚,真不知道苏音看上他什么了。
墨瑾凉失眠了一整晚,本就心情不好,见眼前这个小警察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他心情就更不好了,眼神锐利如刀,冷冷地望着杨录。
墨瑾凉身居高位久了,身上的气场自然不是杨录这种小警察能比的。
杨录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然后他对墨瑾凉的印象就更不好了。
这小白脸又虚又凶还不负责任,以后不会家暴苏音吧?!可怜苏音这么坚强的一个女孩,身边的男人怎么都这个德行。
杨录怜悯地叹了口气。
……审讯已经结束了,案发地附近的监控也都调出来了,证据充足,苏音完全是正当防卫,不需要负法律责任。
那两个被打折了鼻梁骨的混混承认了对苏音心怀不轨,但是却绝口不提受人指使的事情。
苏音也没想通过警方来教训王浩然,毕竟现在有墨瑾凉在,做什么都要方便得多。
她对警方感谢了一番,打听了一下那两个人大概能坐几年牢,然后就和墨瑾凉一起出了警局。
杨录送他们出来,心里愁肠百转,还是觉得墨瑾凉这种男人不值得信任。
他下定决心般咬了咬牙,对苏音说:苏小姐,我们要不要加一下联系方式?以后有任何问题和需要,你都可以来找我。
苏音有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过海王的本性让她很快就点头同意了:好啊。
说着就要拿出手机。
这时,墨瑾凉突然扣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举动。
苏音抬头去看他,疑惑地皱了下秀眉:怎么了?墨瑾凉眸光深邃地望着她,深褐色的眼里藏着苏音看不懂的复杂且浓烈的情绪。
……他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冷硬地沉声问,你怎么随意就把联系方式给陌生人?苏音莫名其妙地受到他的质问,心里有点不爽,很想回一句关你什么事,但是又想起自己还在钓鱼,于是忍住了。
她说:杨警官也不是陌生人啊,他人很好的。
墨瑾凉的脸色黑得吓人。
一旁的杨录看不下去了:这位先生,就算你是苏小姐的男朋友,也没有权利限制她的人际交往。
控制欲这么强,绝对是个潜在的危险分子。
墨瑾凉抬眸看了他一眼,眸底结了层寒冰,唇畔却勾起了一个凉薄讽刺的笑:这里轮得到你说话么?杨录脸色一僵,有点难堪。
苏音非常心累,不知道这条大鲸鱼突然抽什么风,但还是得顺着他来,对杨录说:还是不用了,杨警官,我家里管得严。
听到她这么说,墨瑾凉的脸色立刻多云转晴,颇为得意地看着杨录,笑得放肆又挑衅。
杨录气得够呛,但是又没有立场再说什么,只好作罢。
两人回到车上。
这一趟下来,墨瑾凉也大致清楚了事情的全貌,不过比起这件事,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个方面。
他问苏音:你身手不错,之前练过?能把两个又高又壮的男人打成那个狼狈的样子,没点底子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苏音见他的情绪这么快就恢复了正常,心里感慨了一句: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她配合着十分谦虚地摆摆手:皮毛,皮毛。
墨瑾凉轻轻笑了一声,不打算深究。
他将苏音送到长云小区门口,看着她打开车门走下去,然后降下车窗,注视着她的眼睛,温声说:什么都不用担心,好好学习。
苏音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些许安抚和柔情的意味,下意识心里一暖,紧接着脑中警铃大作,不由得再次感叹这男人的套路。
眼神这么深情,语气这么温柔,长得又这么帅,但凡换成单纯一点的女孩,估计现在早就被他哄得找不着北了。
好险啊,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