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不说话了,望了他片刻,脸颊突然诡异地红了起来,万分嫌弃道:你好恶心啊。
墨瑾凉终于忍不住笑了,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嗓音蛊惑而撩人:苏音,我可以摸摸你的头吗?苏音冷着脸拒绝:不可以。
墨瑾凉眼中的笑意更深:真的不可以?苏音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自顾自接着往前走,想回去找锦棠和路予白。
墨瑾凉无奈道:你走错了,那边是安全通道。
苏音冷笑一声:你唬谁呢?我确实是有点头晕,但还没有到分不清路的程度好吗?墨瑾凉看了一眼那边墙上明显的绿色安全出口标识:……什么叫睁眼睛说瞎话啊,这就是。
这下他可以确定了,这小丫头真的喝糊涂了。
苏音知道会场提供的都是好酒,也知道好酒的后劲一般会很大,所以哪怕存着借酒消愁的心思,她也只喝了自己极限酒量的三分之二,生怕喝醉了。
可惜苏音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酒的后劲其实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不少。
此时虽然没有完全断片儿,但是她的大脑显然已经开始消极怠工了。
你别跟着我了,听到没?苏音凶极了,指着他的鼻子警告,再跟过来我就打你。
墨瑾凉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打我我也得跟着你。
顶层的设计其实不算太复杂,但对喝懵了的苏音来说,想靠自己回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而且,私心来说,墨瑾凉也不想错过一丝一毫眼前这位小醉鬼的可爱表现。
挨打也要跟着。
苏音瞪他,开始放狠话: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告诉你,我要是想,能直接把你脖子拧折了!墨瑾凉简直没脾气了,点着头,磁性的低音中含着无边的宠溺:好,你最厉害。
他说着,伸出了自己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哄诱:我牵着你走吧?苏音毫不犹豫地拒绝:不。
墨瑾凉神色稍顿,换了个表达方式:那你牵着我走吧?苏音低头想了想,粉嫩的唇嘟了一下,勉为其难答应了:那好吧。
她走过去,牵住了墨瑾凉温暖而骨节分明的手,还不忘放嘲讽:你可真没用,走路还要人牵着。
墨瑾凉失笑,小心翼翼地回握,将她纤细秀美的手整个包住,一边不忘观察她的表情。
苏音的神情很平静,没有之前被他触碰时那种强烈的厌恶和防备姿态。
墨瑾凉垂下眸子,回忆着他们之前的相处细节,若有所思。
所以,她所不能接受的应该是未经同意就被人触碰,而不是与人触碰。
只要从被动方转为主动方,她就不会有那种过分的应激反应。
那这就不是生理上的问题,而是心理上的。
她之前难道对别人的触碰有过什么阴影吗?想到这,墨瑾凉不由皱起了眉。
提起这方面的阴影,人的思维很容易就会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这话题太过敏感,他也不好直接问。
怕揭她伤疤。
愣着干嘛呢?苏音不耐烦地望着他,再不走我不管你了。
墨瑾凉只好先放下这件事,任劳任怨地牵着小醉鬼往会场走。
走到门口,苏音突然甩开了他的手,有点嫌弃地说:我已经把你送到地方了,不许再碰我。
说完就不管他了,直接往里走。
墨瑾凉有点无奈。
用完就扔,这小丫头真够无情的。
他跟上去,见苏音一路走到锦棠和路予白身边,和她们交谈了几句。
说着说着,锦棠的表情就微妙了起来,上前摸了摸她的脸,转头跟路予白说了句什么,路予白笑了笑。
应该是发现她喝醉了。
两人扶着苏音走了几步,让她坐在角落的椅子上。
墨瑾凉跟着过去。
路予白见他来了,表情玩味了起来:呦,稀客啊。
墨瑾凉懒得理她,看了一眼那边被锦棠照顾着的苏音,问:你们还要在这里多久?如果需要,我可以送她回家。
锦棠看了看醉意上头的苏音,又看了看墨瑾凉,心里没底,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路予白啧了一声:你少来啊,装什么好人呢,谁知道你会不会趁人之jojo危糟践小姑娘。
墨瑾凉皱着眉:我是那种人吗?路予白:你不是吗?墨瑾凉:……他好像还真不能确定。
路予白翻了个白眼:心虚了吧?赶紧离她远点,今天这个护花使者你没机会做。
墨瑾凉不和她理论这个:所以你们现在还不走?路予白说:我一会儿有安排,走不开。
顿了顿,她笑说:你要是真没事闲的想当司机也行,直接把棠宝一起带走,我也能放心。
这场晚宴是路家的主场,本来就没墨瑾凉什么事,自然很闲。
他点头:可以。
路予白给了锦棠一个眼神,锦棠点头表示收到。
她对墨瑾凉说:谢谢墨总。
墨瑾凉淡淡嗯了一声。
锦棠艰难地把苏音扶起来。
苏音挂在她身上,表情十分严肃,口齿清晰地问:我们干嘛去?回家了。
锦棠往前走,硬是没走动,无奈道,你别拽着我,往前走。
苏音十分听话,往前挪了一步。
然后就不动了。
锦棠:……再往前走。
苏音又往前走了一步。
然后又双叒叕不动了。
锦棠:……血压蹭蹭往上涨。
墨瑾凉看不下去,上前想搭把手,却被锦棠制止了。
等一下墨总,您还是别碰她的好,这人喝醉酒是会打人的,尤其是男人。
锦棠第一次发现这个事实,还是在一次酒局上。
具体情况已经忘记了,只记得那时她们陪几个公子哥喝酒。
她酒量不如苏音,被灌得有些醉了,有不怀好意的想对她动手动脚,还没碰到,就被苏音一个暴起,按在地上揍得哭爹喊娘。
兄弟被打了,那些公子哥自然不会放过她,几个人打成一团,给锦棠吓得酒都醒了,赶紧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