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凉坐在后座,手撑着下巴,还在思考下班后要用什么理由见见他家小骗子。
昨天在公司忙了一天,他都没来得及联系她。
想见她。
还想……做点更过分的事。
经过前天那晚,墨瑾凉食髓知味。
如果今晚能再来几次,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以苏音那时的嫌弃程度来说,她应该不会同意。
……他的技术真有那么差吗?墨瑾凉有些郁闷,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窗外,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尽管那人戴着口罩,但墨瑾凉还是能在第一眼就认出她来。
是苏音。
墨瑾凉的语气有些急:停车。
刘琛依言把车停在路边,拉了手刹,问:爷,有事吩咐?墨瑾凉没空回答他,直接开门下车,大步流星地追上了年轻女孩。
他喊住她:苏音。
苏音的思绪沉浸在思考中,冷不丁被人叫了名字,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了墨瑾凉英俊的脸。
她有点惊讶,歪了下头:你怎么在这?路过。
墨瑾凉又往前走了几步,和她靠的很近,你呢,在这里做什么?有点事。
苏音看了眼他的神色,很放松,满眼笑意,估计还不知道她身上发生的事。
也是,这位爷日理万机,估计也没空上网冲浪。
墨瑾凉的目光一寸寸描摹她的容颜,带着温柔,笑道:接下来要去哪儿,用不用我带你一程?回趟学校。
苏音摆摆手,不用,你忙你的,我打车过去就行。
墨瑾凉有些不满:你总是拒绝我。
苏音有点想笑:你……她停顿了一下,缓缓地说,没想到,你有点粘人啊墨总。
墨瑾凉一愣。
他粘人?语气不由有些幽怨:我们才在一起不到三天,你就嫌我粘人了?苏音终于忍不住笑了,促狭道:谁和你在一起了?墨瑾凉的眼神一瞬间危险起来:苏音,我说过,你要记得我那时的话。
苏音拉长声音:哦——墨瑾凉简直要被她气死:听话,不许拒绝,坐我的车去。
苏音唔了一声,觉得也没差:那好吧。
墨瑾凉伸出了手。
苏音看了他骨节分明的手一眼:干嘛?墨瑾凉勾唇笑:牵手。
苏音抖了抖鸡皮疙瘩:你好肉麻。
墨瑾凉恍若未闻,直接把她的手捞过来握住,牵着她回到车上。
刘琛通过后视镜看了苏音一眼,面色不变,重新启动了车子。
墨瑾凉淡声吩咐:先去沪大。
刘琛:是。
苏音问:你是不是有别的事要忙?墨瑾凉含笑看她一眼,温声说:没你重要。
说完,直接通知秘书,把和合作方的饭局推迟一天。
任劳任怨的打工人秘书小张:【收到。
】墨瑾凉收了手机,又握住了苏音的手轻轻摩挲着,没话找话地问:回学校上课吗?苏音的手有点痒,挣了一下,但没挣开,含糊地应了:算是吧。
其实是去挨骂的。
而且,如果她处理不好这件事,说不定会被校长退学处理。
苏音叹了口气。
墨瑾凉挑了下眉:叹什么气?苏音顺嘴胡说:不想上课。
墨瑾凉宠溺地笑了笑:那就把课翘了?我带你去玩。
苏音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愣了一下,然后紧紧蹙起了眉。
她不明白,这么一个大外挂就坐在身边,自己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利用。
这太离谱了。
简直超出了苏音这个利己主义者对自己的认知。
……她不由想起了上次锦棠和她说的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直到现在,苏音依旧不认为自己爱上了墨瑾凉。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现在确实对墨瑾凉的感觉很特别。
往常的苏音,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利用喜欢自己的人。
广撒网,以姜太公的心态等待,只要鱼儿咬钩,她就可以内心毫无波澜地把他们当成工具,用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但对墨瑾凉……她发现自己并不想这样。
她甚至想让他永远不要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糟心事。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锦棠的话又在脑海中回响。
——你就不怕自己越陷越深?怕吗?不怕吗?思绪混乱间,男人的气息悄然而至,有暖热的温度落在唇上。
墨瑾凉轻轻地吻她,轻笑:在想什么,怎么一直看我?苏音的背脊瞬间绷直,差点要一巴掌甩过去了。
她握紧了拳,卷翘的睫毛颤了颤,抿了下唇:就这么突然凑过来,不怕挨打?墨瑾凉眼中笑意更深:想打就打,别打脸就行。
因为前天晚上苏音打在脸上的那记耳光,隔天他到公司的时候可没少受下属的注目礼。
苏音推了推他,眼神居然有一瞬的闪躲。
墨瑾凉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低声问:怎么了,嗯?苏音闭了闭眼,整理了一下自己复杂的心情,看着他的眼睛开口:墨瑾凉,我遇到了点麻烦。
闻言,墨瑾凉的表情严肃了些:什么?告诉我。
苏音打开自己的手机,调到那个新闻的界面给他看。
墨瑾凉看完视频和评论,周身的气压陡然下降,眉眼间满是阴沉的戾气。
他把手机还给苏音,压着情绪问:方便和我讲讲那天的情况吗?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苏音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慢慢放松。
直到感受到因肌肉骤然松懈产生的酸涩感,她才意识到——她刚才居然在紧张。
她……好像很在乎墨瑾凉对这件事的态度。
在乎,甚至有些害怕。
她怕他像评论区千千万万的言论一样,质问她为什么无动于衷,谴责她不孝不义,骂她不得好死。
苏音的眼眶有些酸涩,深深地呼吸着,垂下眼睑,感受着舌根泛起的苦涩,用半开玩笑地语气说:你不觉得我是白眼狼?他们确实是我的妈妈和弟弟,我的妈妈也确实向我下跪了,这都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