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妈怒意横眼瞅了一眼温爸,转而挂满笑容的脸上对着夜嗣倾,不用管外公,宝宝就在这里吃。
夜嗣倾看了一眼温雨濛。
温雨濛轻声回道,就在这里吃吧。
得了批准的夜嗣倾大口大口地喝完了一整碗新鲜血液,然后眼巴巴地瞅着夜凛洵面前的那碗。
夜凛洵将那碗血液,往旁边挪了一点,不给她吃。
她的身板,喝了那些血液,已经足量,暴饮暴食不好,很容易养成嗜血的脾性,尤其她还是他的女儿。
温麒见此状况,连忙起身打开冰箱,宝宝没吃饱,我再去温一袋。
够了,我们倾倾已经饱了,温雨濛说道。
夜嗣倾喜悦的小表情立刻阴郁了下来,不过在温雨濛的面前,她足够乖巧。
麻麻说够了,那就是够了。
违心地说道,我吃饱啦!那就去玩吧,温雨濛将她从座椅上抱下去。
夜嗣倾跑去客厅玩刚才玩了一半的玩具。
饭厅里。
所有人的注意力终于不在她的身上。
温妈说,我知道你们已经办了婚礼了,但是昨晚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想着说,还是想给你们办一场婚礼,总归家里面的亲戚要通知一下吧。
温雨濛瞥了一眼夜凛洵,他脸上的表情不明,答道:那就麻烦你们帮我和阿洵挑一挑婚礼的酒店和承办的婚庆公司吧。
Emm……至于婚纱照嘛,我们有很多,如果没时间拍拍,用以前的倒也可以。
这些都包在我身上,你老弟有经验,温麒全权揽下。
尤今菲应道,嗯嗯,我也可以帮忙。
午餐过后。
温雨濛并未打算住下,带着夜凛洵回了酒店。
而夜嗣倾由缪衫雪绒带回了异世界。
酒店房间。
温雨濛从冰箱里将所有血袋拿出来。
一共五大袋,每袋2000cc。
夜凛洵走到她身后,双手揽紧她的腰肢,明天,好吗?如果失败,今天就是他们的分别之日。
他还想缓一天。
缓一天是一天。
不好。
她的心里发毛。
拖的越久,就毛的越厉害。
阿洵,信我。
温雨濛将一把黑柚木的匕首递到夜凛洵的面前。
夜凛洵接过她手中的匕首,我信你,可我不信自己。
他下不去手。
他情愿自己死,都不想伤她一分一毫。
阿洵,如果这把刀刺向的是你的心脏,那么从今以后,我会用最残忍的手法将自己折磨至死,你懂我的,我不是在吓唬你。
转过身,将血袋整理摆放后,在他不经意间,摸了摸口袋里的陨戒,一切准备就绪。
可以了。
温雨濛的话显然把夜凛洵吓唬住了,他只能依着她的指令来行事。
木尖抵在她的胸口,他的手颤抖地厉害。
温雨濛双手握住他的手,帮助夜凛洵将刀尖往自己的皮肉里推进了一些。
幽蓝的眼眸,染成一片黑夜。
血红的泪,从那片黑夜里掉落,一滴、一滴......若是削铁如泥的钢铁利器,温雨濛不需要夜凛洵的帮助,她完全可以自己动手,只要用他的血液就行了。
可这不过是一柄黑柚树做的匕首罢了。
温雨濛没有那个力道,可以用木枝刺穿自己的心脏。
阿洵,求你帮帮我啊。
只要他稍稍用力,就可以了!可是他一直僵持在这里,他握住刀的手的力道和她的手的力道完全相反,此刻胸口已经有了一道不浅的伤口,若他再不来个痛快,温雨濛非要疼晕过去。
然后夜凛洵依旧扭扭捏捏地不敢下手,缪衣,我爱你。
爱我,就快点啊!此刻,她已经疼的讲不出话来了。
缪衣,我还有很多话和你说。
别……说……了。
温雨濛看他的眼神,已经变得有些幽怨。
阿洵。
她正要安慰,他解释说,我害怕。
那个雷雨天,他依旧记忆犹新,缪衣雨濛鲜血淋漓倒在他面前的样子,即便后面她解释说,是她使用了巫术,迷惑夜凛洵这么做的。
可自从他记起所有事情之后,那个画面便在他的脑袋里挥之不去,让他之后的六百多年,痛苦不堪。
他说他害怕,这一瞬间,温雨濛忘记了伤口的疼痛,抱着全身发抖发颤的夜凛洵,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