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瑶这边,被她父王拘在家里待嫁。
她还有一项艰巨而重大的任务,就是绣嫁衣。
女子出嫁的嫁衣,一般都是自己动手绣出来的。
可宋君瑶不是一般女子呀。
从小到大就没有摸过针,别说绣嫁衣了,能捏住针扎在布上面,就费了不少功夫。
这不她的手又被扎了。
斯哈斯哈,宋君瑶被扎的不停的抽气。
喜儿在一旁看着,真为郡主担心。
在布料上刚下了五针,还歪歪扭扭不成章法,不过,宋君瑶已经在手上扎了不下于十针了。
喜儿不禁为小姐担心,别到最后郡主的嫁衣没绣成,郡主的手已经被扎废了。
宋君瑶刚开始听到自己要绣嫁衣是时,不是没找过自己父王,可父王一直不在王府,去过许多次都没有见到。
真是奇怪,父王以往不是这样的。
以往父王下了朝,都会来陪宋君瑶一会儿,再又去忙。
可最近宋君瑶已经好久没见过她父王了。
喜儿看到郡主这个惨样,心疼不已,再也看不下去了,自告奋勇要帮郡主绣嫁衣,郡主,为了你的手不废掉,你还是别绣了。
奴婢帮郡主绣吧,奴婢绣大部分,到最后快结束的时候,郡主再补上几针。
这样也说的过去。
宋君瑶一听,立马放下手中的针线,蹦起来,抱住了喜儿,我的好喜儿啊!不愧是本郡主的心肝宝贝呀!本郡主有了你,那可真是如虎添翼,如鱼得水……不待郡主说完,喜儿笑着说道:郡主~奴婢知道了,我们还是快点开始吧。
早点绣完,早点解脱嘛。
宋君瑶点头说道:是是是,快开始吧。
喜儿拿起针线,手指上下翻飞,不一会的功夫,一只鸳鸯的头的大致轮廓就绣出来了,看得宋君瑶是目不转睛,啧啧称奇。
可以啊,喜儿,平时怎么没看出来,你绣工这么了得,深藏不露呀。
宋君瑶抚掌道。
这也没什么的,郡主。
小的时候,为了补贴家用,跟我娘学的,在王府里吃穿不愁,一直没用上。
喜儿一脸满足的说。
宋君瑶回想起,喜儿刚来王府的时候还不到十岁。
她那时已经干针线活补贴家用了,一阵心疼。
宋君瑶满面愁容,不禁脱口问道:喜儿,你以前过得是什么日子啊?问完之后,才觉得自己有点唐突。
喜儿却不以为意,开口说道:奴婢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跟娘学针线活。
娘说过,女儿家学了针线,就有手艺傍身了,再也不用担心生计。
接着说:不过,我娘是个苦命的人。
早早就去了。
我娘和我爹原来很幸福的,他们刚结婚的时候,我娘很漂亮也很温柔,我爹爹也踏实肯干。
不过后来……。
喜儿缓了缓接着说到:后来我娘生下我之后,我爹很不高兴。
因为娘生的是个女儿,没有给生个儿子。
我爹整天发脾气,摔摔打打。
后来,爹爹跟村里的泼皮学坏了。
他学会了赌博,家里辛辛苦苦攒的钱都被他拿去赌了。
娘为了养活我们没日没夜的做绣活。
熬干了身体,终于支撑不下去,病倒了。
家里的钱都被爹爹赌掉了,连吃饭都是问题,更别说拿钱给娘病了。
没钱医治,我娘不久后就……就……病逝了。
宋君瑶的娘亲也是因病早逝的,听了喜儿得事情也想起了自己的娘亲,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喜儿没有抬头,也没有看到郡主的眼泪,接着说道:娘亲去世后,爹爹每天不是赌博,就是喝酒。
很快欠下了许多赌债。
家里卖了房子,还是还不清。
于是,爹爹就将我也卖了,还赌债。
喜儿吸了吸鼻子,用手帕擦了擦眼泪,露出了笑容,道:郡主,奴婢很庆幸进了王府。
在这里,再也不用为吃上一口饭,提心吊胆。
再也不用担心每天挨打,而担惊受怕了。
郡主也从不苛待奴婢,对奴婢亲如姐妹,奴婢已经很幸福了。
宋君瑶也感慨道:喜儿,有了你,本郡主也很幸福。
本来都在痛哭流涕的主仆二人,听了彼此的话,觉得好温暖。
相视一笑。
笑话对方哭成了小花猫。
不过一天的时间,一只栩栩如生的鸳鸯就绣好了,看着喜儿通红的眼睛,郡主高兴不起来反而怒气冲冲问道:喜儿,你是不是熬了通宵做绣活?喜儿被郡主的怒气吓到,赶忙说:没……没有,郡主。
还说没有,看你的眼睛红通通的,肯定是熬夜了。
不然,哪能绣这么快。
以后不许再这么做了。
嫁衣哪有你的眼睛重要啊?,看得出宋君瑶是真的生气了。
喜儿这丫头可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到最后,嫁衣绣好了,眼睛却瞎了,不是因小失大嘛。
喜儿唯唯诺诺道:郡主,嫁衣对女子来说特别重要的,奴婢会注意分寸的,不会伤害了眼睛。
宋君瑶接着说道:胡说,嫁衣再重要,也没有你的眼睛重要,不能不要眼睛。
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让你绣了。
喜儿听后见郡主心意已决,只得答应郡主,不再通宵绣嫁衣。
宋君瑶见喜儿答应自己,立马高高兴兴的拿着嫁衣上的鸳鸯看了起来。
喜儿绣的可真好呀!好听的话如瀑布一样倾泻而出。
看这鸳鸯绣的多好啊,栩栩如生的。
我们喜儿这么能干,谁娶了她,是谁天大的福气,郡主我以后可要好好的给你把把关,不能轻易被那些臭男人娶走……郡主的话,羞得喜儿满脸通红,连连摆手让郡主别说了。
说完,拿着嫁衣跑出了郡主的房间,连规矩都忘了。
宋君瑶看着她跑出去的身影,一点也不生气,笑着摇了摇头,这喜儿也太容易害羞了。
宋君瑶想着,喜儿去忙着帮她绣嫁衣,她要上街给喜儿去买好吃的,犒劳犒劳喜儿。
还给自己暗示道,她可不是给自己出去逛街找借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