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忆安给陆迁处理伤口的,曾修远和夏良在旁边帮忙。
霜矶在旁边还没看多久,就被秋礼拉到角落。
霜矶没有反抗,她静静地看着他,等他说话。
秋礼捏住她的衣摆,道:一个曾修远还不够,还有一个陆迁。
霜矶听后,嘴角微弯,怎么,吃醋了?秋礼深吸了口气,低声道:霜矶,我很不高兴。
那我就高兴了。
霜矶轻声回道。
秋礼掐住她腰间的肉,很不满。
霜矶被他整个人紧紧包围着,她静静地看着他的脸,之前,你还总是由着我,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秋礼摇头,那些都是在你是我一个人的条件下。
霜矶当即冷笑出声,什么叫我是你的?秋礼这时候根本不愿意妥协,连一句哄她的话都不说了。
霜矶冷冷地别开眼。
秋礼看她真的生气了,只好软下语气,道:霜矶,你不要关心别人,你只关心我一个人好不好?他失落地垂下眼眸,我的手臂上也有伤。
霜矶抬眸瞧他,什么时候?安妮伤的,还没好全。
噢,他之前被安妮用硬枝穿过手臂了。
霜矶仍旧讥讽地笑,你怕什么?他只是个人,你又是什么?秋礼眼眸微沉,霜矶,不是我不愿意做人,他握紧她的手臂,你觉得人好,可人只有一条命,死掉之后一切都烟消云散什么都留不下,有什么意义?他扬起一抹痛苦的笑容,人是轻松,印刻在灵魂里的前世记忆,说忘就忘了。
霜矶听着,只觉得莫名其妙,忘了又怎么样?人本来就只有这一生,连曾经的记忆都可以不用全部记住,干嘛要记住跟这辈子没有关系的前世?再说了,霜矶讥讽地笑着,谁知道这所谓的前世记忆是不是毫无意义的。
秋礼眼里的情绪在一瞬间尽数破碎,他缓慢地摇头,不……霜矶看着他,忽然挑眉,你是鬼神,肯定活了很久,所以,你说的前世……我在前世的时候,你就认识我了?秋礼的眼睛蓦地亮了,他立即点头,是,霜矶,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忘记的,人死后进入孟婆桥,本来就应该遵守规定喝下孟婆汤。
霜矶别开脸,前尘往事,也没什么好回忆的,她顿了顿,道,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前世的我也是前世,跟现在的我就不是一个人。
你是!秋礼哑声反驳道,他的眼睛瞬间红了,你是霜矶,样子是你的,身体是你的,你就是原来的霜矶。
霜矶淡淡地回望他,如果我们在前世已经得到了好结果,你又何必在这一世对我这么执着?秋礼瞳孔猛地一缩,他有些吃力地喘气,忽然放下手,无力地垂在两侧。
霜矶平静地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我猜对了?她无所谓地笑了,也对,如果当初的我很爱你,你应该很自信才对,怎么在我面前会这么卑微呢?她的眼里不含任何情绪,嘴唇微动,吐出的话像是利刃,残忍地插在秋礼的心上,卑微得像一条狗。
秋礼的脸色在几秒之间变得苍白,他似乎怎么也找不到反驳的话来。
你知道用现代话是怎么形容像你这样的人吗?霜矶悠悠地说道,一字一句,舔、狗。
秋礼怔怔地看着她,扯出笑,霜矶,这些都是我愿意的。
所以呢?霜矶冷冰冰地说道,秋礼,就算你做得再多,我也不会喜欢你,更不会爱你。
秋礼浑身僵硬,他眼眸颤动,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霜矶看着他这副受伤的样子,心里痛快极了,轻声道:你不是很厉害吗?整个虚拟世界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秋礼眼里透着绝望的泪光,他静静地看着霜矶满是讽刺的脸,道:霜矶,你真的,一点也没有爱过我吗?爱?霜矶像是听到了极其可笑的笑话,我恶心讨厌你都来不及,爱什么?她冷着脸贴近他,你刚才不是很得意吗?在里面那样羞辱我。
秋礼,你知道吗?霜矶眼眸微动,你把我压在镜子上的时候,我看着对面的镜子,好清晰啊,我怨恨的眼神,痛苦的眼神,全都告诉我,这一切真的太恶心了。
我真的很想杀了你,可是我杀不了,安妮都把你给捅穿了你还活得好好的。
霜矶深吸了口气,随意地靠在身后的墙上。
她恢复平静,轻声道:随便吧,反正我是反抗不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最好,你就把我活活折磨死。
秋礼像是失去了灵魂,毫无生机地站在那儿。
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在痛苦地叫嚣,祈求霜矶不要再说,可是他完全动不了,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背上的纹身能有些反应,哪怕就疼一秒。
可是没有。
她说的都是真心的,她真的很讨厌他。
噢,不,是恶心。
秋礼忽然咳嗽起来,咳了两声就涌出血来,猩红的血液大口大口地流出来,染在他的嘴边,弄脏了衣领。
见状,霜矶一阵心惊,她睁大眼,却仍在清醒地克制着不去在意。
秋礼只觉得浑身都疼极了,他轻轻一笑,好。
只有这一个字,下一秒,他便消失在霜矶的眼前。
霜矶抬手捂上心口,身体无力地往下滑。
好难受。
秋礼就这样消失了。
曾修远对此十分在意,走了?他能走去哪儿?我们还有任务没完成啊。
霜矶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根本没有想要回答他的意思。
霜……曾修远还想再问清楚,就被夏良拉了回来。
夏良道:好了,霜矶不愿意说,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曾修远茫然道:他们吵架了吗?既然知道还问。
曾修远看了眼明显面色不太好的霜矶,小声道:到底怎么了嘛,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明明再加上以涵和鹿鸣就完美了…夏良抿抿唇,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