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之后,修为晋升,秋礼便再次回到天界主动向天神禀报,天神对此十分欣慰,又给他赐了许多良药。
再次回到家,已经接近霜矶十八岁的生辰。
按理说,在霜矶及笄之后,就应该给她定亲了,可秋礼迟迟未谈,这也是引来那些闲言碎语的原因之一。
不过,霜矶现在在题湖镇的名声有些不好,即使她样貌出众,也几乎没有人主动上门提亲。
在这样的环境下,漂亮的皮囊反倒是错的。
不管如此,生辰还是要过的。
秋礼有心想让她的生辰热闹一些,可霜矶却只想和他一起过。
早上吃过秋礼亲自做的长寿面,就由他带着去了一趟郊外,下午又去镇上的寺庙上了香。
秋礼坚持为她祈福,还往寺庙里添了许多香火钱,盼望她来年事事顺意。
天渐黑,秋礼把她送回房间。
早点休息。
秋礼温声道。
玩了一天,她的脸色明显有些疲惫。
霜矶眼看他就要抬步离开,忽然伸出手拽住他的衣袖。
秋礼回过头,怎么了?霜矶的手滑到他的手上,轻轻握住。
秋礼愣了下。
霜矶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靠近他,然后环抱住他的腰,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
秋礼身形微僵,他的脑中有些空白,可怀里的体温却是实实在在的。
他不敢动,犹豫地开口道:霜儿,你怎么了?秋礼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显得平常一些。
霜矶贪恋地呼吸着来自他身上的清冽味道,她胸腔里的心脏跳得飞快。
她很紧张,可是她不想再等了。
秋先生,我心悦你。
说完这句话,霜矶便紧紧抓住秋礼身后的衣服,脸埋在他的怀里,很紧张。
秋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低下头,捧起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却清楚地看到她通红的面颊。
霜儿…秋礼颤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霜矶面红耳赤,她咬了咬牙,小声又说了一遍,秋礼,我心悦你。
秋礼的脑中,仿佛有无数的烟花同时炸开,他欣喜若狂的把她搂进怀里,真的吗?霜儿,你真的心悦我?他明显有些慌,可,可我比你年长,可我并不是十分优秀…霜矶皱着眉抬头看他,你为什么这样说呢?你在我眼里,自然是最好的,谁都比不过你。
秋礼怔怔地看着她。
至于年长,你一点也不老啊,我们很般配。
霜矶现在一点也不紧张了,她要给他信心。
她抬手捧着他的脸,轻声道:你这样说,是因为你也喜欢我,对吗?秋礼眼眸微红,他再次俯身紧紧抱住她,低声道:喜欢的,很喜欢,非常喜欢,心里想的、念的全都是你。
霜矶高兴地笑起来,既然我们互相喜欢,就应该,她更加用力地抱住他,永远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
秋礼呼吸微痛,曾经,在碧溪谷,在离别的那封信上,她也是这样说。
好,永远不分开。
*互相表明心意之后,霜矶和秋礼便更加亲密了,他们成天待在一起,却怎么也不觉得腻。
这天,秋礼照常带着她练字。
两人坐在一起,矮桌上铺着一张平整的白纸。
秋礼伏在霜矶的身后,抓着她握着毛笔的手,慢慢地带着她写。
他的语气温柔带笑,惜起残红泪满衣。
秋礼说一句,霜矶便认真地跟一句,惜起残红泪满衣。
肤如凝脂的小手被紧密地握着,笔墨染黑案上的白纸,轻悬的薄面快速陷下。
它生莫作有情痴。
它生莫作有情痴。
人天无地着相思。
人天无地着相思。
写好后,放下笔。
秋礼低头轻笑,写得很好。
霜矶从他的怀中回过头,秋礼,这是什么诗?秋礼并未回答,他笑道:在书桌上的诗集里。
霜矶撇撇嘴,你不告诉我。
你去找找,找到了给你买桃子。
霜矶扬起笑,真的吗?秋礼爱怜地吻了吻她的鼻尖,真的。
霜矶轻轻闭眼,又抬眼看他,微动的眉眼让秋礼的呼吸都乱了几分。
两人无声对视,霜矶眼睫微颤,任由着他低下头来,小心翼翼地吻她。
这几日,外面都下着雨,没有风,霜矶便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雨点打湿窗外的绿叶。
阿碧走进来,说道:小姐,刚才有人悄悄送进来一封信。
信?霜矶回头,给我看看。
阿碧把信递过去,觉得奇怪,从没有人往我们这递信啊,还是侧门。
霜矶打开信,眼睛一下就亮起来了,这是秋礼的字迹。
啊?秋先生怎么会突然送信过来?阿碧蹙眉道。
秋先生刚出远门,像之前那般,估计也要半个月才能回来,可这才十天呢。
‘惜起残红泪满衣,它生莫作有情痴。
人天无地着相思。
’霜矶笑道:这是他走之前教我写的诗。
信纸的末尾,还写上了他们常去的郊外和时间。
就是半个时辰之后。
霜矶立刻站起身,秋礼在等我,我赶紧过去。
欸!阿碧拦住她,小姐,这真的是秋先生吗?既然要见你,秋先生为什么不先回来?她看向窗外,而且现在外面还下着雨,秋先生怎么会舍得下雨天让你出去呢?霜矶眉头微蹙,道:可是这真的是他的字迹啊。
她再次仔细看去,他的字写得很好,几乎没有人能模仿。
阿碧还是不太放心,小姐,要不然我们带一些人过去吧。
霜矶想了想,点头,好,或许秋礼因为路程远在那休息也说不定。
出发时,雨渐渐小了,天空逐渐放晴。
霜矶坐在马车里,往外看去,扬起笑,雨停了。
马车行至郊外,车轮突然陷在刚被雨水冲刷的泥地,怎么也走不了。
霜矶只好下了车,阿碧和阿溪分别站在两侧。
小姐,没多远就到了,不如就直接走过去吧。
阿碧轻声道。
霜矶点点头,好,反正雨也停了。
阿溪开口道:留下两个人处理马车,剩下的人跟上来。
阿碧微侧过头,看了眼跟上来的几个身手不错的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