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跟他进行这一场无聊的对话啊。
霜矶有些无力,她烦闷地闭上眼,闷声说:我困了,你想说也别说了。
睡吧。
秋礼的指腹贴着她的额头蹭了又蹭。
霜矶小声呢喃,如果有奇怪的东西过来,你得叫我。
我会保护好你。
秋礼慢慢凑近她,唇小心翼翼地贴在她的眉间。
每日一催眠。
秋礼深深地将她的面庞扫入视线里,不用怕,我一直在。
他再次拿出药丸,塞进霜矶的嘴里。
每次都得这样,瞒着她给她喂下他亲手制成的药。
秋礼缱绻地蹭着她,不停地亲她的脸、她的露出的肌肤。
他多想让她知道啊,让她知道他有多么地爱她。
他等了好久好久,所有人都劝他不要再执迷不悟,可能怎么办呢,他是个没有心脏的鬼神。
他的心,早就融在她的灵魂里了。
每一世,随着她的转世重生,过了一年又一年。
记得当初,因为他的情况实在特殊,自神堕落到人间后,他的能力一降再降,后来又因为她的死亡而差点入魔。
他的身体和灵魂承载着穿梭千年的记忆,原是因为他求过孟婆,帮忙将他的所有记忆锁在他的肉身里。
他本不是人,不需要在死后经历忘川河,可天神却偏偏联合孟婆一起刁难他,企图让他望而却步从此回头。
可他一定要与霜矶求得一个结果。
拥有不死之身的鬼神,竟然跳入那忘川河之中,经受过多次水淹火炙的折磨才得以将记忆锁在灵魂根处。
自那以后,他的脖子后方便出现了以前没有的黑痣,那是孟婆亲自盖下的印记。
听说,他心中所念之人在后世会通过这颗痣找到他并想起一切。
可是,她几世都是早逝的命格。
秋礼真的怕了,他不敢赌,他怕她只要一想起过往的事就会再次离开他。
他好不容易才为她创造了这个虚拟世界,这是他与天神做的交易,但凡是死去的人,只要能在他创造的世界里安然度过十个独立副本,无论他(她)在现世中是如何死去,都能重新拥有生命,以自动补齐生命轨迹的方式继续活下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霜矶活下去,只有活下去,他们才有永远在一起的机会。
故而,即使他心里有多么煎熬,还是得忍耐。
暴露越多,失去的就越多。
他不能拿她的生命去赌。
在这片刻间,秋礼的脑海中已经闪过了无数的想法,他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很想,很想,很想把她揉进身体里,和他永远待在一起。
因为有天神的监管,所以他没办法带她直接通过这几个世界,要是他做的太过惹恼了天神,那么一切就白费了。
只能忍耐,过了这么久,他永远都得狠狠地扣紧这个词。
他在上个世界操控世界系统,帮霜矶扰乱副本剧情,已经让天神逮到了,他不能再冲动。
还好,天神也还念着从前做过小仙的霜矶,知道她脚踝扭伤没办法通过太难的副本,便允许他再次暗箱操作,改变了世界关卡的顺序。
他不能得寸进尺,霜矶必须获得最大程度上的安全和保障。
霜矶做了个梦,梦里的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古风衣裙,她不停地跑。
身后,有好几个人在追她。
她感觉到自己慌张的心跳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发软。
充满陌生而压抑恐怖气息朝她肆意地涌来,她的长发被用力地往后扯。
秋礼!霜矶猛地一下睁开了眼,她的胸腔因为恐惧而不停地起伏,很害怕。
明明是个十分不清晰的梦,她为什么会这么害怕?霜矶,怎么了?秋礼拍拍她的背,低声哄道。
霜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躺在了秋礼的怀里,她还有些懵。
秋礼低头看着她,抬手擦去她头上的汗,你做噩梦了?霜矶抿抿唇,默认。
秋礼的眼里全是复杂的情绪,他眉头微蹙,你,叫了我的名字。
语气很惊慌。
霜矶愣了下,还是觉得心有余悸,她干脆与他贴得更紧,手直接抓住他的,做噩梦了。
很害怕,感觉要紧靠着他才能好些。
即使身体上很诚实,还有些清醒的大脑仍旧有些懊恼。
为什么要依靠他?!秋礼安抚地摸摸她的头,声音低柔,可能是没休息好,没关系。
霜矶轻轻拧眉,我为什么会叫你?她自己都很疑惑。
梦见什么了?秋礼问。
霜矶回想了一下,现在已经不是很害怕了,只是被几个人追而已。
可是她在梦里的时候,就是感觉很恐慌,下意识认为,被抓到之后会发生什么。
有人追我。
霜矶回道。
秋礼反问:是上个世界的怪物吗?霜矶立刻否认,不是,她仰头看他,就是人,几个男人。
真的太奇怪了,她被拼接怪追着跑的时候都没这么害怕过。
秋礼眉头微蹙。
而且,霜矶继续说,梦里的我,穿着那种,古代的红色长裙,她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头发,头发也很长很直。
她现在是卷发。
闻言,秋礼的神色立刻变得怪异起来。
霜矶敏锐感觉到了,你什么表情?她感觉到他抱她的力气在加重。
秋礼没说话,他忽然低下头吻她。
霜矶皱眉,稍稍后退,你干嘛?秋礼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难过,他蹭了蹭她的嘴唇,慢慢轻咬,很害怕,霜矶,我很害怕。
霜矶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居然听到秋礼的声音有一丝的哽咽。
拜托,是她做噩梦好不好?她被迫承受了他的深吻,两人在狭小的病床上紧紧相拥。
霜矶还记得他背上的伤,没有碰到。
有些擦枪走火。
霜矶觉得脸有些痛,明明昨天还在十分坚定地坚守阵地。
这会儿就已经快被秋礼给摸光了。
她的意识也有些飘,很享受,秋礼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她的点上。
霜矶摸了下他的喉结,轻声说:你就是想做这些,搞什么前奏?还说他害怕,无耻。
秋礼笑着亲她,现在不怕了,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处,闷声说,刚才,真的很怕。
怕什么?霜矶无语地问道。
秋礼没说话了,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仿佛要将她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