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璟面上笑容消失,认真的看着她,可苦了你了,让你承受了许多,本不应该你承受的东西。
叶婉兮笑了笑,无所谓的说:突然讲这些干嘛呀?得罪人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呀。
没有朋友,便不用去应付那些朋友,不然我早露陷了。
嗯,你说得不错,你这么想很乐观。
李夜璟抬头看着窗外,今晚的月亮很圆。
叶婉兮也站到了窗外,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
千秋万载恒古不变的,便是它了。
后天十五,今晚的月亮当然圆了,还很亮呢。
李夜璟双手负于身后,颀长的身子长身而立。
这么亮的月亮,可不是个杀人夜。
叶婉兮身子一抖,立刻从欣赏美景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李夜璟是什么人呐?他突然说起月亮,能是欣赏美景吗?不可能。
她就是想多了。
你说晏琦求你救救诗韵?有人要杀她?嗯,他说是赵皇后要景诗韵的命。
叶婉兮瞪大了眼睛,赵皇后疯了吧?那可是晏琦从小就喜欢的人,他费了多大劲儿才将她保下来,赵皇后却派人去杀她。
没杀成还好,要是真让她派去的人给杀了,晏琦不得恨她一辈子。
李夜璟点点头,又眯了眯眼道:你说得有道理,看我答应帮他救人是做错了。
叶婉兮:……就应该让赵氏的人杀了景诗韵,让他们母子反目,要斗死他们便指日可待了。
叶婉兮哭笑不得,话是这么说,但我知道你做不出来。
你这人,面冷心热,其实不合适知反派。
李夜璟侧过头,一脸惊讶,谁告诉你我是反派了?呃……你以为我维护的是自己的利益吗?不,我维护的是李家江山。
赵家一群蛀虫,我李家的江山落在我们兄弟谁的手里都可以,唯独不能落在晏琦的手里。
因为在他手上,就等同说被赵家夺了去。
他一甩袖子往院子走去,叶婉兮急忙跟上。
哎,什么东西?她好像看到一个东西落在了院子的树上。
李夜璟一个用力跃到了树上,从中抓下一只鸟来。
鸟腿上绑着东西,那是蓝炜给他送回来的信。
李夜璟一边打开信一边说:关于景诗韵的事,今晚……咦?怎么了?月光很亮,使得他不用放在烛光下也能看清小纸片上的内容。
可这看得,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急忙又往屋里去。
叶婉兮又提着裙子跟上。
烛光下,这下看不错了。
没找着人?叶婉兮看着纸片上的内容惊讶道。
李夜璟皱眉,是啊,没找着人。
叶婉兮有些担忧,会不会他们去晚了,人已经没了?不,她昨天早上出发,以她的速度应该在银水镇落脚才是。
要杀她的人白天不会动手,谁都不想惹麻烦,选择在夜里动手再好不过。
可是蓝炜他们赶了去,发现她并没有去银水镇上。
叶婉兮想了想说:那会不会是猜错了,她并没有走那条路呢?也有这种可能。
李夜璟转头看向叶婉兮说:以你对她的了解,她不辞而别,会找谁去?找谢东宸?她没在银水镇落脚,找谢东宸的话,方向就不对。
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再想想?叶婉兮想了片刻,还是摇头说:她一直都生活在京城之中,离开京城的话,除了找谢东宸我就真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别的去处了。
叶婉兮想到景诗韵说过,她与谢东宸有过肌肤之亲。
古代的女子,哪怕是在这个相对开放的年代,有了肌肤之亲也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说实话,在她看来,景诗韵除了找谢东宸确实没有别的路可走。
也或许她没走这条路,找了别的路呢?叶婉兮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写封信给谢东宸,跟他说景诗韵的事,让他那边关注一下。
李夜璟眯了眯眼儿,意味深长的看着叶婉兮。
叶婉兮眨巴着眼睛,你干嘛这么看我啊?我跟谢东宸没什么的,要不是为了诗韵我才不会给他写信呢。
我和他又不熟,和他熟的是另一个,你忘了。
咳咳。
李夜璟移开了视线,人家谢东宸未必会管这闲事。
怎么能是闲事呢,他……呃……她险些说漏了嘴。
你忘啦?小时候那件事,要不是诗韵救他,他就死了。
这是救命恩人的事,不能是闲事。
是吗?李夜璟怎么觉得今晚的婉兮有些奇怪,说的话里,好像带夹带着什么。
当然了。
叶婉兮一脸真诚的眨巴着眼睛。
李夜璟松了口气,行,你写吧,我去沐浴。
等她走了,叶婉兮忙去叫了守夜的何花进来磨墨,然后迅速的给谢东宸写了一封信。
先是将这个始乱终弃的渣男说了一通,说他不能负责却碰了人家姑娘,将人家害惨了。
若不是这一茬,原本景诗韵是打算嫁到梁王府的。
李宴琦人不错,对她够真心,没准儿给人家一个日久生情的机会,他们就真成了呢。
可因为谢东宸横插一脚,给足了景诗韵逃婚的勇气,险些害了整个景家。
另外,又写到既然已经铸成大错,便希望他能像个男人那样对人家负责。
不然人家一个姑娘家,在外又被赵皇后派人追杀,早晚都只有死路一条。
叶婉兮洋洋洒洒的写满了一页纸,小心翼翼的装进了信封之中,又用火漆封起来。
这时,李夜璟也沐浴完出来了。
写好了?他看到叶婉兮正在收拾笔墨。
是啊。
叶婉兮拍了拍桌上已经封好的信说:此信得早送到谢东宸的手上,你帮我送一下,走官役。
好,你过来帮我擦头发。
行。
叶婉兮拿了干燥的帕子帮他擦湿漉漉的头发,又问道:你不会偷看吧?李夜璟愣了愣,随即肯定的说:当然不会,我堂堂楚王,从不干偷看外人的信这种事。
哦。
他是楚王,应该不会干这种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