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收拾好包裹等着跟爹娘外出的叶玺听说不去了,整个小脸都耷拉了下来。
不去了?为什么不去了?叶婉兮说:你爹没空,至于原因,等他回来让他给你解释去。
啊?说不去就不去了吗?人家东西都带好了,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嘛。
叶婉兮扶额,你爹有事儿,说下次咱们再去。
那他有什么事嘛?叶玺撅着嘴,一副受了好大委屈的样子。
叶婉兮说:他和你四叔喝酒去了。
什么?和四叔喝酒就爽约?呜呜,他欺负小朋友。
叶玺难过得直跺脚,还有以为爹爹有重要的公事不能去,结果,爹爹只是去和四叔喝酒去了。
哇~难道四叔比宝宝还重要吗?叶婉兮解释道:你四叔正伤心,你爹去安慰他呢。
那宝宝还伤心呢,他怎么不来安慰宝宝?叶婉兮:……回头你问他去。
原本的外出计划落空,今日叶婉兮难得闲下来的,就带着叶玺在家做好吃的打发时间。
他对做奇形怪状的饼干比较感兴趣,那就带他做饼干好了。
不一会儿,一炉一炉的饼干就出锅了。
他拿了木盒,将饼干装起来,摆放得整整齐齐,也不吃。
叶婉兮好奇,干嘛装起来啊?我要送给赵翎的。
啊?赵翎是谁呀?赵翎就是赵翎啊,他娘死了,他整天都不开心,我看他好可怜哦。
叶婉兮琢磨了一下,这赵翎,该不会是赵毅的小儿子吧?叶玺说他娘死了,他娘就是柳氏呗?小孩子很是单纯,脑中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叶婉兮并没有阻止叶玺给赵家的人做饼干。
李夜璟傍晚才回来,叶玺已经忘了他爽约的事,抱着怀里的饼干盒子,只记得明日要将这盒饼干送出去。
小的忘了,大的可没忘。
叶婉兮面色不善的盯着他。
李夜璟咧嘴一笑,搂着她的肩,又被她用力的甩开。
他只得厚着脸皮搂着她的腰,甩也甩不掉的那种。
婉兮,抱歉啊,今日事出突然,下次休沐我再带你们去。
叶婉兮冷哼一声,是不是在你心中,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李夜璟愣了一瞬,随即笑道:你看你小气得,老四多可怜呐,你两一起罚站抄书的交情呢?不记得了?叶婉兮没好气道:那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不过在他看来就是你,他还说羡慕你呢。
羡慕我?嗯,他说你都追到喜欢的人了,他却没有。
以前他觉得你是倒数第一,他是倒数第二,现在他没信心当倒数第二了。
叶婉兮瞬间又被他逗笑了。
那你陪他喝酒了,好些了吗?我哪儿知道?我又不是他。
他喝醉了,我让人送他回去了。
他一身的酒味,自己闻了都嫌弃,说了几句后,就去沐浴更衣了。
没过多久,李夜璟换了一身白色的常服出来。
他很少会穿白色的衣服,一般是以暗色系为主。
叶婉兮与他在一起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穿白色系的衣服。
白色系的衣服在夏天更显凉爽,也显得他整个人温润了许多。
搭配着衣服上绣着的青翠修竹,又多添了一分清雅出尘之意。
叶婉兮瞧着他,淡笑道:这身打扮像个儒雅的书生。
是吗?要不下一回我也考个状元去。
算了吧,大家都认得你的字,怎么给你看卷?再说了,科举是为了给朝廷选拔人才,那些寒门子弟们,等三年才等来一届,家里的情况又能支撑他们多少个三年?好不容易盼来一个三年,却被你占了名额去,那这一届的考生们得多倒霉啊。
啧,你想得可真多。
说到这儿,李夜璟还有些感慨。
大家都说他学富五车,文武双全,可是不能通过科考来证明自己,他多少有些遗憾。
比如,他的父皇作一首诗,朝中大臣们个个称赞,能吹上天去,可是在他看来,父皇作的诗虽说不差吧,但也没好到那种程度。
他有时候会想,自己的文章,又有多少吹嘘的成分呢?不过,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逝。
我明日不去早朝了。
啊?为什么?李夜璟说:刚才与宴琦喝酒的时候,听他说西宁那边传了消息回来,明日早朝上多半又要为李映月的事争论。
李夜璟眯了眯眼,神色凝重,总感觉父皇想拉他进浑水,什么样的浑水都想让他去掺和一脚。
那你觉得,如果她的意愿是要回来,那她能回得来吗?李夜璟摇了摇头。
前几年我是打了一些胜仗,将周围那些对咱们虎视眈眈的人都打怕了,可是东池国还是内虚得很。
尤其是去年,经历了雪灾,又与北荒起了冲突,不管国库还是民众都穷了。
说着他苦笑了一声,打仗哪有那么容易的?不光打的是体力,还有钱粮。
国不富裕,最好就是休养生息。
那你的意思是,不接回来更好?于国而言,当然不接回来更好。
在我看来如今的东池国,这两三年里休养生息最好。
可是父皇既然应允了鲁王所说的,问她自己的意思,大概他的心里是希望接回来的吧。
李夜璟沉默一声,才道:不,他在犹豫。
说不舍得女儿?呵呵,那就是一句笑话。
当初将她嫁给七十岁老头的时候怎么没说舍不得?现在来说这话,不过是求个心理安慰罢了。
但是父皇心里又很清楚东池国的情况,也明白不接利大于弊。
至于赵至诚那老东西,纯粹就是想搅和。
他心里很清楚,东池国太平了,国力日渐强盛,父皇必定会着手收拾他。
不时的找点儿麻烦,父皇权衡利弊,才不敢动他们。
叶婉兮吐槽道:这老家伙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哎,你说对了,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你看哪个和平年代能臣乱朝纲的?他是在寻找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