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兮拱手道:多谢父皇关心,王爷的病是心病,再好的灵芝人参都无用。
儿媳今日前来,也不是为了王爷的事。
哦?不是因为璟儿的事,那是为何事?儿媳是来告状的。
君上:告状?是,儿媳商行里的伙计在北境意外碰到了谢东宸谢将军,儿媳就纳闷儿了,父皇不是派谢将军守着江南道吗?他竟然私自离开军营。
主将私自离开军营,不知这是个什么罪过?君上面色垮了下来。
原本他就对谢东宸不满。
胆大妄为的养私兵,对自己当着一套背着一套,如今还敢未召私自离开军营?哼,他怕是想反了。
在北境何地见到他的?北凌边界?北凌边界?他去北凌边界边界做什么?叶婉兮又说:父皇,儿臣听闻梁王已经与北荒的诸国达成和解,每年有朝廷出面拿米面布匹换取他们的牛羊马畜,谢将军一个武将偷摸摸的跑哪儿去做什么?君上黑着脸。
叶婉兮继续说:您说若是让人家北荒人知道了,还不定怎么想呢。
会不会想咱东池国言而无信,一边派梁王与他们和解,一边又派武将去摸清他们的地形。
其实与他们换粮是假,想要摸清他们的内部情况好灭他们是真呐?君上面色更加难看,现在东池内部已经够乱了,对外不能再起什么幺蛾子。
要真是打起来,还真不知道该派谁去才好。
赵家党羽就别想了,能不能调遣得动还两说。
老三病着,就算没病也不能让他去,他一去,京城就危险了。
谢东宸?哼,他现在越看谢东宸越不对劲儿,不定包藏多少祸心。
叶婉兮还在添油加醋危言耸听。
父皇啊,我都听我们家王爷说过了,北荒那边可不好打。
不是打不过啊,是不好打,他们地广人稀,一打就满草原乱窜,耗时耗力吃力不讨好,他们没得吃了,就跟那蝗虫过境似的扫荡咱们边境村庄,将北荒人惹急了眼,受苦的又是咱边境的百姓。
原本就对谢东宸极为不满,眼下被叶婉兮一挑拨,就让君上气愤不已,恨不能立刻将谢东宸给办了。
不过,他还是理智的。
你确定是他?会不会认错了?叶婉兮说:我那伙计走南闯北,见过谢将军不止一次,不会认错的。
是不是认错不是重点,不给君上思考的时间,叶婉兮又立刻道:父皇,不管是不是认错,这么大的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您派人去江南道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君上眯了眯眼,表示赞同叶婉兮的话。
叶婉兮与谢东宸的那点儿事他是知道的,她突然来告发谢东宸让他有些懵。
但不管她是什么目地,她这话说对了,该查一查谢东宸了。
他早就想查了,只是一直没找着合适的借口。
好,你先回去吧,好好照顾老三,这事儿朕会处理。
叶婉兮眼看目地答道,起身告退,是,父皇,儿媳告退。
叶婉兮一走,君上就让人叫来枢密院的人。
派人去查谢东宸,原因嘛,就是楚王妃告发谢东宸私自离开军营,偷摸摸的去了北境,君上怀疑他包藏祸心。
听到这一消息,叶婉兮郁闷得要死。
这不是让谢东宸将账记我头上了?李夜璟白了她一眼,你不是想看谢东宸倒霉?这不挺好。
在他看来,谢东宸要记着她的不好就对了。
人家叶婉兮的格局可不在男女之事上,她郁闷得要死,也不是因为担心被谢东宸记仇。
喂,我是想告个暗状来着,哪里晓得父皇挑得明明白白,这让满朝文武怎么想啊?我叶婉兮,楚王妃,是个大嘴巴,手下的伙计无意间路遇谢将军,就直接告状告到君上跟前,往后我那生意还怎么做啊?那些上花楼的大臣们,会不会担心碰到我的伙计?这不是断我财路嘛,你说他缺不缺德?原本李夜璟没想那么多,可听她这么一说,就很不厚道的笑了。
断人财路,缺德,的确缺德。
你还好意思笑,你得赔给我。
好,我赔给你。
你赔什么给我?我赔给你啊。
叶婉兮:……流氓,讨厌,你身体没事了?没事就起来。
怎么没事?李夜璟翻了个身说:不起来,我病没好。
你睡晚呼呼睡了一夜,雷都打不醒那种。
那我前几天还没睡呢,我不得睡上个几天几夜才能补回来?叶婉兮:……那你不起来了?不起。
能不能起他现在都不想起,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父皇,二是他想称病躲过一些麻烦。
除去父子不说,他是君,自己是臣。
君下令要臣办的事,他还能拒绝?唯有……生病,可拒绝。
……李映月被放在宫里关了一段时间后,君上决定要她出宫了。
因为她在宫里总是闹,君上烦她,也怕她影响到别人。
公主府也安排好了人,日夜看护着,也不怕她再和赵家勾结。
只是,先前准备好的乔迁宴可免了,只让钦天监算个宜搬家动迁的黄道吉日就让人将她低调的送出宫去。
这一晚,是李映月离开皇宫的最后一晚。
她换了身宫女的衣服,整理着仪容,嘴里一直说道:明日就要出宫了,今晚本公主无论如何也要见到母后,无论如何。
宫女该劝都都劝了,只剩下害怕。
她被抓到没事,她是公主,大不了就是被禁足,或者被君上训斥一顿。
可是他们这些下人就惨了,被罚是轻的,搞不好连命都保不住。
公主,君上正是气头上,您现在要见娘娘他肯定不同意,您还是先出宫,见娘娘的事以后再说吧。
是啊,听说梁王快要回来了,您不如等梁王回来后,一起商量。
住口。
李映月气愤的道:别给本公主提父皇,他就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他明明说好的,让我带母后出宫,我可以在公主府中给她养老。
可是结果呢?我被他关了起来,母后也被他送进了冷宫,他的话根本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