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日久见人心,想必有的人只是纯粹戴着面具过日子,而你想要看清这个人藏在这张面具下的真面目,可能真的得花点时间。
我一夸你,你就说我这张嘴完全就是在拍马屁。
我看起来像是那种说话不能听的吗?谌彦晖回答道,满脸的无辜。
谌彦晖轻轻勾起唇角,看了眼旁边一言不发的严心若,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深意:弟妹,你说说看,他是那种说话不能听的吗?如果可以说句实话的话,她真的想要告诉全世界,的确就是这样。
可是现在在长辈的面前,她当然不能说这样的大实话。
而就在她打算开口说话的时候,佣人推着一辆轮椅从旁边徐徐地走了过来,坐在轮椅上面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看起来跟谌延邟年纪相仿。
所以这个人应该就是谌家的二少爷谌彦祁了。
不过谌彦祁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冷漠?如果说谌彦晖那样的程度会被人称作千年冰山,那么这个男人是不是得被唤作亿年冰山?严心若觉得就只是那么一眼,她就被那个男人眼中的狠厉给吓到了,吓得她一口菜差点卡在喉咙中间,于是她赶紧不紧不慢地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二哥。
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他可能看着脸有点臭,不过他人不坏。
谌延邟凑到严心若的耳畔这样说道。
严心若轻挑了下眉,看来不仅仅是她一个人觉得谌彦祁的脸太臭了……不过这可能就是人家的风格吧?打个招呼吧。
谌延邟对严心若笑了笑。
佣人推着谌彦祁的轮椅,他的轮椅就停在严心若的身旁,既然靠的这么近,严心若便觉得可能得伸出手才能展示自己的热情。
于是她便特别热情地伸出了手:你好,二哥,我是延邟的妻子。
二哥?她凭什么也喊他二哥?他好像还没有认她这个弟妹吧?谌彦祁只是淡漠地扫了严心若一眼,并没有要跟严心若握手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是谌彦祁仍旧只是保持淡漠,完全没有理会严心若是否会尴尬。
谌功觉得这样的气氛实在过于尴尬,于是就率先解围道:彦祁不太习惯跟人握手。
就连我想要跟他握手,可能都没那么容易。
可不是嘛?就连我们这当爸妈的都很难握到他的手!彦祁的脾气比较古怪一些,心若你以后可能得多担待一点。
陈思雅也马上笑呵呵地说道,并且给谌彦祁使了一个眼色。
严心若初次登门,怎么就受到了谌彦祁的白眼呢?这样做,总是不太礼貌的。
不过在谌彦祁的世界里,似乎也不存在什么礼貌不礼貌的东西。
说得好像弟妹以后要住在这里一样。
谌彦晖开口说道,还顺便瞟了严心若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谌彦晖说话都会觉得心虚,难道是因为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吗?严心若稍微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而她的尴尬都被一旁不动声色的谌彦祁看在眼中,他不屑一顾地暗笑了一声,总觉得这个女人的手腕不简单,不然怎么可以轻而易举地入主谌家呢?虽然这严心若看起来外表清纯,但是谌彦祁最不相信的就是人的外表。
因为如今的社会,实在有太多人都擅长伪装了!你所看到的,又有多少能够保证是真实的呢?我当然不会让心若住在这里,我还是更喜欢过二人世界。
谌延邟说这话的时候还顺便搂了一下严心若的肩膀,总是得做出点亲昵的动作来表现两个人亲密的关系。
现在娶都娶了,他也不想表现得多么冷漠。
还有二哥,你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一句话都不说?是不是我回来跟你同桌吃饭,你不太高兴?谌延邟的话其实也是在责怪谌彦祁刚才的冷淡。
严心若都表现得那么懂事听话了,可是谌彦祁倒好,一点面子都不给。
不给严心若面子,其实也是让他难堪。
谌彦祁扫了谌延邟一眼,然后拿起了筷子开始吃东西:我怎么会不高兴?我可能只是有点不习惯,你的身边这么快就有人了。
而且还是一个我们从未见过的人。
说这话的时候,谌彦祁再度看向了严心若,那如同鹰隼一般幽暗的眼眸令人恐惧,那双精明的眼眸锐利的像是能够洞察一切。
也许你的心事,在这个男人的面前都会暴露出来。
你的心里如果有鬼,他的眼神也足以让你心虚。
二弟这话说得也没错,我们的确是跟弟妹素未谋面。
谌彦晖不疾不徐地说道。
严心若低垂着的眼眸不禁闪过了一丝的惊诧,谌彦晖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看来谌彦晖已经忘记了跟她的那次相遇吗?真的是这样吗?那可就太好了!因为她一点都不想想起那天的事情!因为实在过于尴尬了!并不是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能判断出这个人是否真的适合你。
我觉得有的时候,判断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看对眼了,那就是这个人。
谌功在这个时候又开口说话了。
谌延邟微微垂眸,眼中不自觉地闪过了一丝的讥讽,这个决定完全就是谌功的决定。
他是真的有点好奇,到底谌功有什么权利把他的人生大事都给决定了呢?哪怕他是他的父亲,他也没有权利能干涉他的一生吧?不过现在他也不想表现出怎样的不屑跟不满,毕竟他这样做了之后,难堪的会是严心若。
而且现在,他真的觉得跟严心若相处也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你什么来历?谌彦祁这个人说话比较直接,哪怕是问问题,也是直接问出自己想要问的,倒是不会怎么去拐弯抹角。
严心若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谌彦祁是在跟自己说话。
她微微一愣,笑得稍微有点尴尬:我……我没什么来历,我就是普通家庭的孩子,现在是一名大学生。
果然,严心若的回答让谌彦祁不禁嗤笑了一声,他显然是打从心底里瞧不起严心若的: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