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桑是一名大一学生,从小父母离异,后来跟着妈妈,但是七岁那年妈妈把她送到了别人,就再也没来找过她。
从小寄人篱下,看尽人间冷暖,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学结果不幸遭遇车祸。
温南桑躺在床上,这眼睛不能使了,她每天都在闭目养神,突然有人敲门。
温姑娘,是我,暮初。
请进。
温南桑摸索着从床上起来。
暮初走了进来,说道:温姑娘,我家主子有请。
说完,便让两名侍女扶着温南桑进了轿车。
走了一段路,那当初熟悉的味道又出现了,植物的清香和淡淡的檀香。
到了,温姑娘,下来吧。
暮初掀开轿子,侍女将她扶下轿子。
走下轿子,那檀香味道更浓了,但是却不过分,很好闻。
殿下,人来了。
暮初小声说道。
嗯,让她坐到我跟前来。
很好听很年轻的声音,不紧不慢,慵懒又贵气,带着些许磁性。
姜寒息走近,与暮初不同,他的脚步很轻,双手掀开温南桑的眼睑,查看了温南桑的双眼。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香味,姜寒息的手很冰冷,即使不睁眼,温南桑也能感觉到他的手指一定很修长和骨节分明。
他的手搭在温南桑的手上,替她把脉。
不一会他便说道:中毒所致,解药皇宫里才有,待我去趟皇宫拿药,就可医治。
殿下,可是你......暮初有些迟疑。
无妨,我也许久未去见我那潇洒快活的皇弟了。
温南桑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她大概也能猜到这人不是是皇室子弟,就是王公贵族。
你回去吧,三日后辰时,你再来。
姜寒息吩咐过后,暮初便带着温南桑离开。
回到院子里,还没等温南桑开口,暮初便说道:云水阁的主人便是我们大祁的摄政王殿下。
殿下身体不好,所以常年在这云水阁中调养身体,皇上又对殿下向来虎视眈眈,所以你万万不可将殿下的情况透露半字。
温南桑乖乖的点了点头。
三日后,一大清早温南桑便早早地来到姜寒息的院子,不得不说,多少有些紧张,连自己呼吸的声音都让温南桑自己都觉得大声。
闭上眼睛,我没有让你睁开就不能睁眼。
姜寒息拿出银针,向温南桑的穴位扎去。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温南桑下意识动了一下脑袋,姜寒息立马用手扶正了她的脑袋。
别动。
姜寒息的手指无意间触摸到了温南桑的耳朵,手掌碰着她的脸颊,温南桑彻底从脸红到耳后根子。
别紧张,你这样容易充血。
似乎感受到温南桑的体温快速上涨,姜寒息放下来那只碰到她耳朵的手。
后面微微的刺痛也挡不住温南桑的睡意来袭,她竟然被扎着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床上。
你醒了。
姜寒息坐在一旁的茶几边喝着茶,看着书,悠悠的说道。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温南桑挠了挠头。
我也没想到你能睡着。
闭着眼我就很容易睡着了。
她小声地嘀咕着。
姜寒息起身,拿药倒在布条上,浸湿后,拿着布条蒙上了温南桑的眼睛。
明日再来换。
今日回去把觉睡好,明日来再睡着,你这双眼睛就另起高明吧。
姜寒息头也没抬,眼神一直专注在手中的书上。
明日我定不会睡觉。
温南桑一股烟的就往外跑。
似乎她忘记了,此时的她是一个瞎子,一个门槛忘记了,就摔倒在地上,她赶紧爬起来,旁边的侍女将她送到轿子里。
回到住处后,侍女开始给她沐浴更衣。
温姑娘,现在需要药浴。
身穿水蓝色衣裙的女子,看起来年纪比温南桑大,声音也略显成熟。
可是现在不是白天吗?殿下吩咐过,温姑娘需要药浴,调养身体。
侍女边说边不紧不慢的脱下温南桑的衣裳。
她已经烧好的水,水中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她又在旁边不远处点好香,那香味和这药味混在一起不仅没有奇怪,反而味道好闻,让人觉得身体轻松。
我该怎么称呼姐姐你?温南桑在她的搀扶下踏入药桶。
叫我雨桃就好。
雨桃开始用布擦拭温南桑的身体。
雨桃,你知道云水阁是什么地方吗?云水阁是摄政王殿下休养的别院。
只是这样吗?温南桑挑了挑眉,怎么她觉得没那么简单,为什么她们都是神神秘秘的,明明让人觉得个个身手不凡。
雨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温南桑有些尴尬,自己也不是什么主子,这样问感觉不太好,她扯开话题。
那摄政王是什么样子的人。
我们不敢随意评价摄政王殿下。
这雨桃的嘴巴真是滴水不漏,密不透风。
温姑娘,沐浴好了。
雨桃搭着手扶温南桑出来,给她的后背开始包扎伤口,说来也是奇怪,这伤口明明前几天还是挺严重的,今日竟然快愈合了。
为了防止明日打瞌睡,温南桑晚上天还没黑就早早地睡下了。
天一亮时辰还没到温南桑就来到了姜寒息的院子。
姜寒息的气息很浅,他在一个人下着围棋,他拂了拂衣袖,道:其实眼睛虽盲,但是能更清楚的感受到一切。
他慢慢下完手中的一颗棋子,站了起来,道:用眼睛看见的往往是最假的。
姜寒息缓缓走到温南桑的身旁,他抬手捂住了温南桑的双眼,不要总是想着睁开,好好用其他器官去感知,窗外的一切,去分散自己的注意。
温南桑闭着眼睛,姜寒息的声音在耳边,还有窗外的小鸟在相互嬉闹,温暖的花香,明明自己什么也没看见但是又好像看见了他们的干什么。
这次结束下来她居然没有犯困。
门外细雨飘过,绿叶也显得格外新鲜,微微的阳光照进屋内。
今日便是治疗眼睛的最后一天,正好天气也不毒辣,是最好拆布的日子。
姜寒息走近温南桑的身边,修长的手指解下布条,温南桑缓缓睁开眼睛。
微弱的光打在姜寒息的脸上,光洁白皙的脸庞,少了些许血色。
他的脸棱角分明眉如墨画,双眸好像让人一看就能陷进去,冷漠贵气又有些妩媚,性感的嘴唇,整张脸竟然能如此协调俊美。
墨黑的发丝散落在额前,身穿一身雪白的衣衫,青蓝色的丝带将头发半束了起来,明明让人感觉很虚弱,整个人却很挺拔,风吹过他的衣衫,却不觉得他身材单薄。
姜寒息浅浅地看着她,那双浅褐色深邃迷人的眸子里似乎令人难以捉摸。
温南桑一下失了神,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风的声音都显得那么清晰。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与姜寒息对视,才慢慢转身,来了这里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里。
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院中布满各种植物花卉,池里的鱼儿开始跃跃欲试。
屋内古色古香,檀香缭绕。
重见光明的日子让温南桑心情十分愉悦,前方不远处,走近一个人影,穿着整齐的蓝色服饰,腰间带着佩刀,束着黑发的男子走了过来。
殿下,今天得用药了。
暮初恭恭敬敬的向姜寒息行礼。
暮初曾经和温南桑说过每月需要供血两次,想想温南桑这眼睛也治疗了半月,之前因为要在温南桑体内还不稳定,没想到居然一转眼就已过半月。
暮初看了一眼温南桑,温南桑也跟他一不小心眼神对上,暮初似乎也知道今天是她恢复的日子。
暮初从腰间掏出另一把短刀,向温南桑走去。
姜寒息见状也没说什么,只是坐下来默默喝着茶。
温南桑心里一直清楚自己能在这里混吃混喝的,还能让这王爷为自己亲自治疗眼睛,全都是因为自己能够为他们所用。
即使她知道这一刀也不会要她的命,但是暮初这架势,让她自己觉得像是被宰的羔羊。
温南桑有些紧张,怎么她这刚能看见就要面对这样的场面。
能等会吗?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或者你直接用药把我迷晕,这样......她开始后退,一只手刚刚习惯性地抬起,暮初立马握住了她的手,利索地给她来了一刀。
啊!!!暮初这猝不及防的一下,给温南桑整蒙了,他怎么能这么快?这话还没说完。
温南桑看着自己的手立马开了一道口子,暮初拿来一个小碗,接过一小半碗。
看着暮初端过这碗,温南桑心里直嗷嗷心疼,不过她更心疼自己这手。
好疼啊。
温南桑小心翼翼地吹着自己的伤口,心里也是很无奈。
暮初给她端来药物和纱布,麻烦温姑娘自己包扎,我还得给殿下熬药。
温南桑只敢等他转身了才敢对他做了一个鬼脸,这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吧。
她慢慢地拿起药洒在伤口上。
嘶。
说不疼也不是真的,不过这药真好使,涂上之后果然非常之有效不仅止血而且还止痛。
温南桑刚刚能看见,自己包扎好之后,按耐不住自己的欣喜,姜寒息让她在这云水阁逛一逛。
殿下,外面的情况好像不太好。
暮初端来刚熬好的药,给姜寒息服下。
你是说‘天星’不见了?姜寒息平静地说道。
您都知道了?暮初有些惊讶地看着姜寒息。
姜寒息冷笑一声,似乎也在嘲笑自己怎么?你也觉得我这病恹恹的身体不出这云水阁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吗?暮初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下跪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无论是朝廷还是江湖,这天下又有谁不想得到‘天星’这样的宝物?仇家自然不计其数。
不知是谁竟然如此狠毒直接悄无声息将洛城贺家灭了门,过了大半月才被人发现。
暮初气的握紧的拳头。
姜寒息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道:无论是他洛城贺家在与不在于我而言都不重要,只是这‘天星’我必须得赶快找到。
你起来吧。
姜寒息允许,暮初才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姜寒息走到屋外,他折下一片树叶,对暮初吩咐道:你出去散播消息,说洛城贺家大小姐还活着。
是。
明日,回京一趟,带上温南桑。
暮初有些惊讶,看了一眼姜寒息,却也不敢多问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