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像只鹌鹑

2025-03-31 11:57:47

等到几人一番折腾,回去的时候天都黑了。

影三在后面碎碎念着什么,被苏恒一个眼神杀停了。

小红在轿子里,满是担忧地抱着自家王妃,心里更是懊悔自己。

这一出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早知如此,自己当初就是死也要把王妃锁在房间里。

江月白是被人架着进府门的,这可吓坏了太妃,连忙过去看:恒儿?她这是怎么了?听着自家母亲担忧,苏恒藏在袖中的手握了握,上前一步扶着太妃:她只是贪杯,没什么大碍。

没什么大……恒儿啊,她怎么说也是你的王妃,这下人们架着回来终究是不好看的。

太妃絮叨着。

苏恒并不想为了一个江月白,损伤了母子两人的情分。

于是,二话不说把人横抱了起来。

小红以为北阳王会强硬一些,没想到竟然真的抱着王妃走了。

这就走了?不行不行,他要是把小姐扔在半路上了,可如何是好啊?小红自言自语地一拍脑门,慌慌张张地跟了上去。

苏恒倒是把江月白平安送达,只不过之后一下午都没有了人影。

小红并不担心姑爷去向,只是考虑怎么把今天的盛况,告知给江月白。

毕竟……说不丢人是假的。

江月白却在噩梦中饱受折磨,她梦见自己像是被什么人抓住了,架着走了很远的路。

而后被人抛起来,不知道是挂在了哪儿,总之就是暖烘烘的。

再然后就是骤然下坠,仿佛落进了一团积雪里,有点凉却很暖和。

夜风穿堂而过,吹得窗户咣当一声落了下来。

江月白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守在一旁的小红也被惊醒。

她连忙上前询问:王妃,可是做噩梦了?风又来了一阵,窗户再次被吹得咣当响。

小红起身去关窗户,返身时又给江月白倒了茶水喝。

江月白这会儿也缓过神,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北阳王府,她伸手接过茶。

今天,我是怎么回来的?她抿了一口茶,问道。

小红迟疑了一下,决定据实已告。

听了小红的复述,江月白直接站了起来:完了,这下丢人丢大了。

我竟然真的把自己画成……年画娃娃了?是啊,不过,当时除了王爷,也就只有咱们府上的人。

应该不打紧的。

小红挠了挠头,试图安慰对方。

江月白觉得头更大了,这最大的麻烦可不就是苏恒么?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第二天一早,江月白顶着一双黑眼圈,到太妃的房里请安。

翡翠以为看花了眼,眯着眼睛看了一阵,才迎了上去。

太妃不是免了王妃的礼,怎么今日又是起了个大早?翡翠笑着问道,但是就是拦在半路上,不让江月白进一步上前。

小红有些急了,想要上前理论,却被江月白拉住了:翡翠姐姐,现在是不是有人捷足先登了?翡翠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说:倒也算不得,见着她对王妃没有什么好处。

闻言,江月白转身想要离开,但想起昨天出的丑,就觉得不能让苏恒太平。

今天,我就是要亲眼看看那位蛇蝎美人,想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

江月白一挽袖子,不等翡翠反应,就大哭了起来。

房间里面,赵侧妃正在给太妃奉茶,可太妃一听见动静,直接就起身出去了。

咱们月白是受了什么委屈啊?太妃关切地问道。

江月白不忍心让她担心,可以抬头就看见她身后跟着的赵侧妃,又埋头哭了起来:母亲,我昨晚上做噩梦了,梦见有人追杀我,被人架着走了好远的路。

太妃不由回想起昨夜的事情,忍不住掩面笑了一声:好啦,不就是一场噩梦嘛,怎么还闹到我跟前来了?我还年幼的时候,娘亲就走了。

可是一见到母亲,我就觉得娘亲又回来了。

江月白埋着头说,可是母亲却一连两天不见我,我一想到这里就难受。

姐姐,这太妃免了您的晨昏定省,那是心疼姐姐,怎么到了姐姐的嘴里,倒像是臣妾抢了姐姐的宠爱啊?赵侧妃笑吟吟地开口,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是要气死人。

太妃回头呵斥了她一句:你住嘴。

你是谁啊?见到我不行礼就算了,为什么像只鹌鹑一样,躲在母亲的身后?江月白眨了眨眼睛,豆大的泪珠说下就下。

这一下惊得太妃连忙掏出帕子给她抹泪,倒像是没有听见她说的话一样。

赵侧妃气的一梗,又扬起笑盈盈一拜:臣妾乃是苏赵氏,名唤招娣。

我比姐姐早两年入门,也不怪姐姐不认识我们。

江月白隔着太妃,探出头去打量对方。

那一双水眸生的格外好看,让江月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可对方怎么说也是个蛇蝎心肝,爱美之心还是不要用在这里了。

这也不能怪我啊,毕竟我也是才及第,早个几年就算是王爷想娶,我爹也不会放人的。

江月白一扬下巴,冷哼了一声,我才不会生你的气,要知道年轻才是资本。

太妃拍了拍她的手,满是宠溺地说:月白说的对,今天清早是不是没用膳就过来了?琳琅,吩咐小厨房做一份养胃的粥。

说完,拉着江月白就往房间里走。

她之前不想让两人相见,就是担心江月白受委屈,结果江月白这两句话一出,她的顾虑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赵招娣听了她的话,本来就气的不得了,太妃这妥妥的偏袒,更是让她心里一阵堵、侧妃,她这是拐弯抹角骂你老呢,总不能就让这件事情过去吧?彩儿小声地询问道。

闻言,赵招娣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本妃用不着你提醒。

说着,她就抬脚跟着两人进了屋子。

只不过每走一步,这眸光就深了几分。

彩儿终归是赵贵妃用来监视自己的,并不是一心向着自己,不若就用这么不能用又弃不了的棋子,换下这王妃的位置?赵招娣这么想着,不由得将目光放在了江月白的身上。

江月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越发的张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