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的话,像是一把匕首,将付莹莹刺的体无完肤。
她抿了抿嘴唇,委屈的说:王妃说的什么话,臣女只不过是小小太医的后裔,而王妃生来便是金枝玉叶的郡主,自然是让人艳羡的。
为此,臣女并不觉得不应该啊。
江月白咬了咬牙关,这人倒是会装可怜,难怪男子们都为她趋之若鹜。
她说:艳羡的人很多,但是能像姑娘这样,背后里耍小聪明的人,可实在是没几个。
更别提是舞到王爷和本宫的面前。
她的话有些意味深长,尽管付莹莹个别词没有听懂,但还是知道对方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那又怎样?王爷和殿下为我争风吃醋,那就说明,我做的都是对的。
我得到的也是应得的,王妃若是不满那也不是我的问题。
付莹莹的嘴角,勾起了讽刺的弧度,怎么样?处处被人利用的滋味不好受吧?终于不装了?江月白挑眉,付姑娘装的,我看着都累,你猜猜王爷和太子,知道你多少底细?说真的,你这所作所为,还真不像是主角该有的,你这要是放在话本里头,肯定就是……付莹莹下意识接道:什么?莲花精。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
江月白自己都笑了,不过,这种人真的存在么?可是人家只可远观不可近玩,咱们的付姑娘却好像不是。
你!江月白!付莹莹急了,竟然喊起了江月白的名字。
大胆,王妃名讳,岂是你能够喊的?眠松恰好过来送药,听见这句话,忍不住斥责道。
江月白回身便瞧见了许久未见的眠松,对方衣衫褴褛,背上的竹筐了满是草药,她询问道:这些都是你亲自去采的?是,这几日属下奉王爷的命令,带领伤势尚可和健康的兵将们,上山采草药。
眠松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众人。
江月白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之后,眼见着一群兵将们累的脸都白了,却努力维持着阵型,江月白心里的内疚马上就要都要溢出来了,她道:实在是对不住。
你们为何不让村中的百姓,帮忙寻找药材?你看看他们的脸色,看着着实让人揪心。
眠松说:王爷说,那山上太过危险,不能让百姓们过去受苦受累。
这样啊,你们先去忙吧。
我来看看你们都找的是什么药,我一会儿亲自带人去帮你们采。
江月白说。
眠松连连摆手:别了吧,王妃您不过是被困在这里,王爷都差疯了。
你要是带人上山,再出个什么事儿,我怕王爷得把我的皮拔了去。
无妨,哪个大夫不曾上山采过药?你看看这些人都累成什么样了。
再说你们,这么累还不是为了救我?江月白摆了摆手,大有这件事情就算你们不同意,也不可能拦得住我的气势。
就在江月白准备走的时候,忽见已经进到营帐里面的付莹莹,此刻又跟着苏恒出来了,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江月白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你这又是怎么了?江月白不满地开口。
苏恒揉了揉太阳穴:娮娮,我以为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付姑娘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何必总是跟她过意不去。
好家伙,你喊着人家的小名,说着最渣的话,真不会是你啊苏恒!江月白随即叉起了腰:说我不信你是吧?说我跟她过意不去是吧?你就听她单方面说那么一两句,就会杀过来质问我,到底是个什么道理?苏恒语塞,他叹了一口气,说:你什么时候让我省过心?江月白盯着他一阵,最后气呼呼的走了。
苏恒下意识想要追出去,却被付莹莹抓住了胳膊:王爷,关于伤员的问题,臣女有一计可一用。
眠松皱眉看了一阵,欲言又止。
最后只能先忙活手头的事情,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妥当,给伤员先送了进去。
江月白去之前,先回去看了看小红,得知对方就是一晚上没睡好,其他没什么大碍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还表明自己要到山上去采药。
说那些将士们,是为了来救她才受伤的,自己不能够置之不理。
你说的那叫什么话?你的大恩人在这儿呢,什么叫做对不起那些将士?苏恒要是等到灾情过去,再让人进来肯定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郑颂半倚在门框上,悠哉悠哉的啃着苹果。
江月白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那倘若你我没有那么幸运,直接被乱石给埋了呢?王爷这是为了我好,担心我才会这样的。
有你什么事儿啊?你又不缺吃不缺喝的,老老实实当你的残废就好了,非要出来凑什么热闹啊?你怎么这么闲呢?江月白说话那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扎的郑颂愣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他吭吭哧哧到最后,嘟囔了一句:这会儿倒是知道维护他了,那你找人的时候,直接喊着他一块儿过来就行了,喊我做什么?这话一说完他就后悔了,这事儿当初可是他上赶着过来的。
现在想想,幸亏自己是坚持跟着一块儿过来了,不然这还不一定会出什么事情呢。
江月白说:本王妃爱干什么就干什么,王爷尚且管不得,有你什么事儿呢?她说完,直接出门去找农具,打算上山去用。
所有的人都觉得,就在她好不容易找到上山的路时,忽然听到身后一阵吵嚷声,不由得回头去看。
就见主家婶子远远地冲她挥手:姑娘姑娘,你怎么跑的这么快?我们这差点都跟不上了。
江月白心想,我这找路找的老半天了,怎么还叫跑的快呢?但她看见婶子身后,那乌泱泱拿着农具的人,一时间有点慌,赶忙扯着婶子问情况。
婶子笑呵呵地说:嗐,还不是我见你问我借这借那,问你情况你又不肯开口,这才去问了郑公子。
得知你要到山上采药,就慌忙找了村子上的壮丁,一块儿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