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盯了很久,江月白幽幽的说:其实你的腿就是皮外伤,走几步除了伤口会裂开,没什么别的大问题。
爬到那里,趁其不注意,给他一匕首还是可以的。
你好狠的心,是想让我血溅当场么?江思辰夸张的捂着胸口,江月白无语。
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个江思辰还是个戏精呢?难怪今天苏恒那么习以为常,所以……自家哥哥还带着点唯恐天下不乱?江月白叹了一口气:唉,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这言语到底有些气人,江思辰气鼓鼓:我就不能骗他过来嘛?非要给我自己搞的那么狼狈?那死人是很沉的,这点不用我提醒你吧?江月白语气平平,说的话像是喝一杯水那样简单。
身边小心翼翼路过的身影,在听见这句话之后,一副受了不小惊吓的样子。
江月白扫了他一眼,好像有点眼熟。
她还来不及看第二眼,人已经跑的远远的了。
江月白定定地看着对方离开的方向很久,突然想起来,那人可不是那天挑起争端的人之一么?只不过后来,人就跑了。
可是,李二郎不是说镇子上只有三个大夫么?这个人又是怎么回事啊?一旁的钱英,留意到了她的目光,顺着看过去见到是孙靖,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
这宋大夫还挺记仇啊?他清了清嗓子,往江月白的方向走了几步,问:宋大夫盯着他看什么?我觉得他有些眼熟,不是说山乌镇中只有三个大夫么?江月白问道。
钱英:他不是山乌镇的,是江湖游医。
江湖游医?这说法似乎有些耳熟。
江月白打了个哈欠,推了推江思辰:我睡哪儿啊?我的床让给你。
江思辰仗义的拍了拍旁边的空位,江月白皱眉突然就后悔来这里了。
早知道就任由江思辰闹腾,反正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回去了。
但是……没有如果……原本以为自己睡不着,谁知道一躺下来就睡了过去。
江思辰刚想说什么,却发现对方已经睡死了过去,不由得觉得好笑。
硬生生撑了一夜,给江月白保驾护航。
付莹莹或许是觉得那两人的话冒犯了江思辰,次日一早便出现在了营帐外。
江思辰困得要死,余光扫见她的身影,立刻就精神了起来。
他悠悠哉哉的将袍子盖在了江月白的脸上,然后吊儿郎当的开了口:付姑娘这么一大早过来,是干嘛来了?付莹莹立刻回答,目光在江月白的身上顿了一下:昨日回去之后,听说那两人说了冒犯小王爷的话,特意过来道歉的。
你这人真奇怪,总是做一些让人感到莫名其妙,又多余的事情。
小爷是那么记仇的人么?滚滚滚,别妨碍小爷我睡觉。
江思辰甩了甩手,真是一点儿耐心都不愿意给他。
付莹莹被怼的蒙在了原地,这江思辰怎么就油盐不进呢?她识趣的没有多问,转身离开时又看了一眼,那个被蒙着的身影。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苏恒的衣服。
他昨晚上回去,总不会就是为了拿一件衣服。
于是,她就多留了一分心眼,跟别人说话的时候,就打听了一下那个人是谁。
士兵们三缄其口,更别提那几个大夫了。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好奇,甚至还胡思乱想起来,觉得那人就是江月白。
可,若是江月白的话,怎么会凭借着自己走到这里来呢?你发什么呆呢?路都不看一下。
苏恒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付莹莹吓了一跳,慌忙拍打着自己的胸口:王爷怎么走路也没有声音?明明是你自己不走心,怎么还怨上本王了?苏恒揉了揉眉心,这段时间会很忙,没有时间照顾你,你自己注意安全。
不等付莹莹开口,苏恒就迫不及待的离开,走了几步影三过来汇报:王爷,我们在隔壁镇子上见到了清越和青竹,但并没有见到王妃的身影。
苏恒大概因为上次的病情没有完完全全好的缘故,总是动不动的头疼,听了对方的话,苏恒再次揉了揉眉心:问过他们没有,怎么说的?她们说王妃就在山乌镇,但是具体在哪儿,她们也不清楚。
影三汇报道,这里兵荒马乱的,怎么能让王妃独自出行,她的婢女们都是怎么做事的?付莹莹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
苏恒闻言,狠狠地皱了皱眉头:着人……去找,不要画画像,容易给她带来麻烦。
影三领了命,立刻就离开了。
付莹莹却越发的觉得,那个身影就是江月白。
于是特意偷偷回去查看。
她鬼鬼祟祟地掀开营帐一角,来不及细看就被人拍了肩膀:你一个女人家,这是要偷看男人换衣服么?这熟悉的声音,让付莹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真的是江月白?!她慌忙转过身来,首先对上的就是对方那双黝黑的眸子,那眸子沉甸甸的,像是能够窥伺人心。
而后看清楚了对方的样子,俨然是一副男人打扮。
那衣裳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找来的并不合身,却被她穿出来一种恣意洒脱的感觉来。
人呀,就不该有太大的好奇心。
江月白幽幽的说,这件事情就麻烦付姑娘保密了。
你可知这军中有女子……那你难道不是女子么?再说了,我又不是随军过来的,我是跟着镇上的大夫过来的。
江月白打断了付莹莹的话,语气中满是威胁,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该得到的东西应该都得到了,那我的事情你就不要轻易戳破。
付莹莹哑口无言。
的确,如果戳穿了江月白的事情,对自己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相反的,苏恒也会将仅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江月白的身上。
而自己想要的是,彻底控制这个男人,让他帮自己报仇。
那只有单纯的承诺,是远远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