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皱着眉头,盯着江月白看了好一阵: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绑起来吧。
江月白懵了,脱口而出:你这人是不是分不清楚好赖话?清越作势就要动手,江月白小声地说:现在的场合,你实在是不合适动手。
你看看人家的人数,再看看自己的人数。
你一个人就算了,还带着我这个拖油瓶。
就在这么一瞬间,清越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就应该早些教这个功夫,最起码不至于落到现在的地步。
江月白不知道清越到底在想什么,异常配合的问对方:你绑我,是为了什么?山匪打劫当然是为了生活啊!那人翻了个白眼,你都被绑了,我就不信他北阳王还能不乖乖送钱。
江月白一听这话,突然就不害怕了。
既然是为了钱财,那轻易就不可能取人的性命。
她倒是有些好奇,山匪怎么会在京城附近。
江月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给自己绑上,眼看着对方也要绑上清越,她连忙阻止:不是,你们把我们两个人都绑了,谁回去拿钱赎人啊?那人一愣,随后冲人摆了摆手:把这个丫鬟,给她放回去带钱。
清越想要开口拒绝,被江月白一个眼神制止了。
她挣扎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听江月白的,返身往城门口去。
那人似乎是不放心,扬声道:别以为告诉你们家王爷就好了,我告诉你,要是你们王爷不过来救人。
那我就让你们王妃尸首异处。
清越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抬脚走了出去。
那人的目光再次落在江月白的身上,搞得江月白一阵紧张。
她清了清嗓子,问:这位大哥,您还有什么事儿么?我劝你不要耍什么花招。
那人咬牙切齿地说。
江月白摇摇头,说:王爷都还没有回来呢。
她回去除了拿钱,也没有救兵可以喊啊。
那人没有理他,挥了挥手,先一步走在了前面。
江月白正愣神,便被人推搡了一下:愣着做什么,难不成王妃还等着我们,八抬大轿迎你回去不成?使不得使不得,我已经嫁给王爷了。
还真是嫁不起第二回。
江月白皮笑肉不笑的应着,迈着腿跟了上去。
推他的那个人没有理她,只是扯着她一个劲儿的往前走。
江月白皱了皱眉头:你这人可真是无趣。
她走了几步,又问:上一次见你们头的时候,他可还没有这个大胡子。
现在怎么想起来留胡子了?留胡子更男人。
那人绷着脸说。
江月白有心逗弄他,便说:什么样的人,能够这般在意自己的外表男人不男人呢?难不成他是有什么隐疾?我可是大夫,说不上妙手回春,但也是有些本事的……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扯着江月白绳子的人听着,后来大家伙儿都竖起了耳朵。
在前面走着的苗阿生终于沉下来脸色,扬声让人堵上了江月白的嘴巴。
江月白不满,怎么还能不让人说话呢?这么一大群男人,这么绑着自己这么个小姑娘,是个人都会觉得尴尬吧?她到底没有机会说出这句话,嘴巴被人堵上喘气都喘不利索,更别提爬山。
江月白看着高耸入云的山脉,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什么都不想起来了。
牵绳子的人被她的重力,扯得一个趔趄,直接坐在了地上。
江月白想笑,可是为了自己的嘴巴能够自由,只能够生生的憋着,眼泪都快要憋出来了。
其他人察觉到这一出的时候,先是瞪大了眼睛,而后慌忙过来把人扯了起来。
苗阿生听人禀报了这件事情,返身回来:王妃这般不配合,我等实在是难做。
你只想着自己难做,有没有想过我难不难?上一个绑匪,好歹知道扛着自己。
你们倒好竟然让我自己走。
我可是王妃啊!你们见过王妃自己爬山的么?她纵然是有千言万语,此刻也只能够拿一双眼睛,幽怨地瞪着苗阿生。
后者后知后觉,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塞进她嘴里面的布扯了出来。
江月白猛地喘了几口气,说:你们真是没有人性!她说到这里,又大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你们上山就不喘气儿的么?我本来就爬不动,你们还把我的嘴巴堵上。
反正我才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回来。
连口水都没有喝成,就被你们给绑了。
现在是又渴又饿!你们谁爱走就走,反正我是不走了。
江月白破罐子破摔。
苗阿生那叫一个无语,上一个让他这么无语的,还是前两天绑回来的白面书生。
他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头,让人扛上江月白,像抡麻袋一样,扛着上了山。
等看到所有的人,都在寨子门口眼巴巴等着自己的时候。
苗阿生高兴不已:大家伙儿用不着这么担心的,这不是就回来了么?杵着拐杖的阿婆,冷哼了一声,说:谁是来等你的?我们是等着米面下锅的!苗阿生愣了一会儿,颇为尴尬地说:阿婆您瞧瞧,这人可是王妃。
绑了王妃,还能怕他们不给钱么?……众人愣了一阵,随后大喊着四散而去。
被倒挂着的江月白,就听清楚了一句:快逃命啊!江月白:……倒也不必如此害怕。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这些人可怜又滑稽。
她觉得胃里面发酸,好像下一刻就要吐出来。
慌忙拍打着扛着她的那个人。
可是后者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江月白有气无力的说:我一会儿吐你身上,你可不许哭。
那人僵了一会儿,语气生硬:老大没有发话,就不能把你放下来。
江月白快忍不住了:那你就问他啊,好好问哇……江月白觉得对方想要把自己扔出去,可是又为了他刚才的那句话,硬撑着。
可是她却是实在受不了了,铆足了劲儿喊道:赶紧给我放下来!你们难道是想等着我死了,吃人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