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江月白安静的有些过分。
眠松数次回头看她,都见她心不在焉的骑在马背上,像是在看风景,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进去。
他数次看过去,都以不知道如何张口而结束。
江月白却是忍不住了,她问:你还有什么事情要问?眠松摇头。
那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江月白又问。
属下不敢。
眠松连忙开口。
江月白:是没有还是不敢?眠松:……不如还是杀了我吧。
被绑在马背上的印和颂,笑着说:你们王妃长得能看,就是好好的美人长了一张嘴。
江月白挑眉,眠松立刻警戒:所以,你真的有想过别的事情对吧?没没没,怎么会呢?下官对王妃的那点子欣赏,在她一人牛饮两碗米汤的时候,就全部烟消云散了。
印和颂连忙说。
原本以为自己这话,肯定能够打消对方的顾忌时。
眠松的神色似乎更慌张了:王妃您还饿么?江月白张了张嘴,略有些心虚的说:我,我就是口渴而已。
她干笑了几声,狠狠地剜了印和颂一眼。
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要不是为了报复你,至于闷那两口?老子的胃都要撑炸了!接收到江月白的表情,印和颂咧了咧嘴。
但落到江月白的眼睛里,那就是小人得志。
她翻了个白眼,驱马走在了前面。
这样一来,可是苦了印和颂了,整个人都像是放风筝一样,生怕自己被抛下马背。
可似乎是为了维持文人风骨,所以他硬憋着一句都没有喊出来。
江月白一直期待着对方害怕,却没有想到对方惨白着一张脸,嘴唇子都咬破了也没有喊一句。
哟,还是个硬骨头啊?江月白驱着马围着对方转,那阴阳怪气的样子,让人实在是欠揍的很。
眠松看不下去,捂着脸上前劝江月白:小红她们已经等了王妃许久了。
有青竹的消息了么?江月白问。
眠松觉得头疼:王妃只管先回去,之后的事情,我会给王妃一个交代的。
江月白盯着他看了一阵,直到对方快要受不了的时候,才点头转身回去。
才进了王府门,就被自己的小丫鬟们围了起来。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搞得江月白都不知道应该先搭理谁了。
胭脂哭的最厉害,那鼻涕眼泪糊了江月白一袖子,江月白恨不得把人狠狠地踹出去,又不忍心破坏了此时的温馨。
莺歌最为冷静,却也是红了眼眶,默默地站在不远处。
江月白好不容易安慰好几人,又在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中,解释了这一路的遭遇。
她在此期间,万分庆幸自己回来前,干了那两碗米汤。
莺歌等到大家伙儿的情绪稳定下来的时候,问江月白:那山匪就这么放过了?当然不能,从天而降的财富,如果不好好打理那也会成为祸端。
反正这件事情,我一会儿再跟眠松好好商量一番。
江月白摸了摸下巴,心道总算有一个愿意用脑子的人了。
江月白胡乱给其他四个人吩咐了一些事情,扯着莺歌去找眠松。
眠松才把人关起来,一回头就看见了江月白。
江月白扯着他的衣领子:聊聊吧,黑风寨的人你们打算怎么处理?王妃放心好了,这中间的事情,阮齐最擅长了。
肯定不会让他们活不下去的。
眠松回答。
江月白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相信眠松。
遂带着莺歌又往回走,莺歌小声地问:王妃就打算这么算了?这问题问的江月白一愣:不然怎么办?我只是一条咸鱼,这种劝人向善的重任还是交给别人吧。
莺歌懵了一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这一遭下来,王妃是不是有哪里不一样了?江月白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总是觉得自己现在好好的挣个钱就行。
苏恒那个大猪蹄子,就此别过吧!她迫不及待的到房间里面看自己的那些宝贝,却发现自己存东西的房间里面空荡荡的。
她的心也跟着空了一般!江月白一个踉跄:莺歌,我的私房钱都哪儿去了?莺歌愣住:王妃没有见到么?那些都被变卖成银两,送到黑风寨里面赎王妃去了啊!这一句话,宛如晴天霹雳。
她似乎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眠松他一点儿都不心疼,敢情这不是你家王爷的钱啊!你大爷的!江月白仰天长啸。
王妃,王妃你还好么?小红等人才忙活回来,就听见了江月白的歇斯底里,一群人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不好,一点儿也不好。
江月白扶着门框,眼泪横流。
王妃,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我们可以再赚回来!小红慌忙哄道。
那你倒是给我赚啊!江月白这么想着,有气无力的回头:我的宅契呢?五个丫鬟们都面面相觑,知意清了清嗓子,干笑着说:王妃放心好了,都会赚回来的。
江月白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一把扯住了莺歌的胳膊:本宫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完了。
我一定要让这个寨子,吃了多少都给我吐出来!呜呜呜……莺歌:……说变就变的女人。
猝不及防,对上江月白那张带着幽怨的脸时,眠松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王,王妃!眠松慌忙行了一礼,您还有什么吩咐么?我的那些银两,你们还能要回来么?江月白问。
王妃不是说……此一时彼一时。
江月白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现在你就告诉我,那些银两还能不能要回来。
眠松窘迫:不太好要反正是……这么跟你说,我觉得,那个寨子对我也算是一饭之恩,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这钱不应该给他们的,你要知道这钱财来的容易,那眼红的人也多啊!江月白侃侃而谈。
再说了,不管是在村子里,还是在寨子里,他们都穷习惯了。
突然给他们这么多钱,他们该睡不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