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将自己窝在了软垫里,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顶马车的车厢通体红色,是用上好的木头打造的。
至于是什么木头,她也摸不明白。
车厢内的软垫也是上等的蚕丝做成的,四壁镶嵌着大量夜明珠。
哎,看上去还挺值钱的!她的眼睛一亮,直接就上去研究,看能不能抠下来。
正当她研究的起劲儿,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江月白猝不及防,直接就滚了出去,直到撞到车夫的后脊背才堪堪停了下来。
也就是在前不久,付莹莹和大部队一起回来了。
她一回来呢,就往北阳王府走。
美其名曰跟苏恒报平安,实际上就是想要看看那个江月白,到底又做了什么荒唐事儿。
结果门房不仅没有让她进去,反而是从府上带出一个人,说要让她带回去。
那人身着青色长袍,一副书生模样,可不就是印和颂么?可是……付莹莹并没有认出来对方过得身份。
付莹莹打量了对方好一阵,问门房:这人是谁啊?清河县令。
苏恒从门里缓缓而来,他好像跟你是旧识。
付莹莹皱眉思索了一阵,然后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印象。
听了她的话,印和颂的脸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反而淡定地扇着自己的扇子。
正打算开口说话,便听见马车声噜噜。
那顶轿子瞧着甚为好看,红的扎眼。
瞧着就是非富即贵。
付莹莹也不自觉地看了过去,被这抹红狠狠地扎了眼。
随后就听车夫吁了一声,就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毫无形象的滚了出来,重重的砸在了马夫的后背上。
苏恒怔了一下,随后快步走了过去,伸手去扶江月白。
蓦地,一只修长好看的手出现在了江月白的面前,江月白的眼睛晃了一下,然后将目光上移,落在了那张熟悉的脸上。
她微微定神,伸手回握了上去。
一股大力传来,江月白直接撞进了苏恒的怀里。
对方直接揽住江月白的腰,将她抱下了马车: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撞疼了吧?感受到附在自己脑门上的热度,江月白有一瞬间的飘飘然。
这苏恒是开窍了么?这两天还一套一套的。
没有听见江月白的回答,他缓声宽慰道:是不是吓到了?江月白慌忙摇头,说:没,不是。
就是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
好好的怎么如意馆就没了,是不是你干的?苏恒微微挑眉,避而不答: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先回去吧?小红她们,我已经帮你教训过了。
江月白原本还想跟他,再辩论一番呢。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两个锃亮的电灯泡,江月白气的脑门子嗡嗡,一句话没说,直接越过两人进去了。
甚至远远地将付莹莹的身影,甩到了自己的背后。
王妃……王什么妃,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好心情都变成坏心情了,苏恒也没有追上来,所以他这么着,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她回头看了一眼,只看见门房缓缓关上了大门。
好,好的很呢!苏恒,你想气死谁啊?!江月白咬牙切齿,所以都是跟我演戏对不对?就是为了皇帝给的那点赏赐是不是?她怒气冲冲,回去见到小红等人也没有好脸色。
王妃这气还没有消呢?小红凑过去试探了一下。
江月白看了她一眼,嗤笑了一声:怎么着?你们把我的私房钱都那么送出去了,我还能跟你嬉皮笑脸啊?不把你们都卖了,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知意也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行了一礼:我们这不是为了促进王爷王妃的感情么?谁知道这用错了方法。
???江月白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你这意思,是我还要好好谢谢你们?小红一缩脖子,知意缓缓地摇了摇头,说:不,这事儿不是这么说。
我们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尽全力配合您,让您能够从王爷那里,将这些都要回来。
江月白翻了个白眼:屁,我才不信你们的话呢。
胭脂小声地问:那太妃都念叨您很久了,还问王爷,您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一听这话,江月白突然就颓废了下来,原来苏恒那样,完全是因为太妃的施压啊!原来这一切,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眼见着她突然颓废了下来,四人慌忙对视了一眼,小红问:王妃您这又是怎么了?没什么,你们准备一下,我梳洗干净,到太妃的院子里坐坐。
最好是能够蹭一顿午饭。
江月白生无可恋的说。
太妃听说江月白回来了,高兴了很久。
最终迫不及待的来了江月白的小院,彼时的江月白正心不在焉的洗着澡,猛然间抬头看见那张慈祥的笑脸,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母亲,您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江月白尴尬的开口。
太妃笑眯眯的说:瞧瞧咱们月白,这肌肤如雪,长发如墨的,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如果有,那他肯定是瞎了眼睛。
江月白在心里狠狠地点了点头,可面儿上却端着:要不母亲先去外面等会儿,你这样我有点不大好意思。
哎呀,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老婆子我很久没有帮人擦过背了。
太妃也不客气,直接从小红的手里拿过了澡巾,将人赶到了一边去。
江月白不好意拒绝,只能够默认了。
待到她穿戴整齐出来的时候,迎面就对上了苏恒。
江月白:???怎么没有人通报一声?有老太婆我在,还需要通报什么?太妃神秘一笑,而后就开始夸江月白,皮肤怎么怎么白,怎么怎么滑顺,手感怎么怎么好。
江月白臊的都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太妃好像个小喇叭,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呢?不就是搓了个澡么?至于,至于这么夸张么?她突然有些羡慕苏恒的冰块脸,根本就看不出对方有什么不好意思。
从她的角度来看,就只能看见交谈甚欢的母子两人,和一个尴尬的能扣出三室一厅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