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又说了几句,看小丫头们唯唯诺诺的样子,顿时觉得无趣了。
她连自己的小院都收拾不好,还怎么管家啊?她想要的是钱,而不是往里面添钱。
她想到这里,挥挥手把人驱散。
这天直到晚上也没有见到苏恒,江月白有些失落,但想到已经进入她肚子的小黄,又看了看怀里的雪球。
她突然觉得,那人不来也挺好的,反正以前也没来过。
随即她就翻身上床,把这些恼人的情绪都扔掉。
书页又翻过了一页,江月白缓缓地念下去:这日天色尚佳,柳太傅之女生辰,遂柳太傅宴请高门各家,江家二小姐江念念,也赫然在列。
北阳王苏恒身姿卓绝,一出现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江念念不知说了什么,引得大家笑声连连,而后簇拥着她往苏恒的面前挤……王妃!王妃!江月白猛的坐起来,只觉得仿佛是溺水了一般,呼吸急促,耳朵嗡鸣。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不真切起来……王妃,您怎么了?一只手扯住了她的胳膊,一下子将她从虚妄中拉了回来。
江月白惊魂未定,顺着白皙的手一路往上,终于看见了她的脸——是小红。
她眨了眨眼睛,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赵侧妃她欺人太甚,竟然克扣我们苑中的月钱。
少了多少?错了整整二百两。
小红气的脸都红了。
谁来送的?江月白问。
小红想了想,说:我不认识。
就是那天跟赵侧妃呛声的小丫鬟。
我们问了,她们说新来的三个丫鬟,是没有月钱的。
嗯。
江月白应了一声,写个字据让她按个手印,把月钱收了吧。
小红虽然不想就此罢休,但还是按照江月白的说法,去了。
江月白揉了揉眉心,坐在床边恍惚了一阵。
原身在书中的结局,好像跟江念念有什么必要联系。
呸呸呸,不管她们,现在就该去太妃面前哭诉,这个赵侧妃办事实在是不合理。
胭脂,帮我梳妆。
我要亲自下厨。
她稳了稳心神,喊来胭脂。
她好不容易忙活完,又让胭脂给换了身衣裳,这才带着小红,提着做的好吃的,慌慌张张的往太妃的霞光院里去。
等到了门口,她又停了下来。
当着小红和琳琅的面,恶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然后哭唧唧的跑了进去。
当着琳琅的面,扑进了太妃的怀里,嚎啕大哭:太妃,我以后能不能来你的小厨房混饭吃啊!太妃一愣,目光扫过小红手里的食盒,眸中闪过一抹疑惑:月百哭什么,是因为给我这个老太婆送东西,不高兴了么?江月白:……失策了,不应该带吃的过来的。
她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我这是亲手做的菜肴,是用来投诚的。
看看我这手艺,能不能在太妃这里混个厨子当。
好好的王妃不当,想要给我当厨子?谁亏着你了?太妃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语气里满是揶揄。
她的头发丝很软,惹得太妃都舍不得撒手。
还不是赵侧妃管账,她以公谋私,贪了我院子里丫鬟的月钱。
江月白说到这里,感觉到眼里的泪没有了,垂着头恶狠狠的挤眼泪。
清清楚楚看到这些的小红:……突然不想承认,自己竟然认识面前这个人。
真当人家琳琅眼睛瞎么?等她扭头去看琳琅,却见琳琅竟然闭上了眼。
小红:???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这戏演的真像!太妃听了江月白的话,气恼地一拍桌子:这个赵侧妃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红缩了缩脖子,将赵侧妃的贴身丫鬟按了手印的字据,拿了出来:太妃,这是那个叫明月的丫鬟,亲自按了手印的字据。
琳琅接过字据,然后拿给了太妃。
太妃看了一眼,恼怒道:这赵侧妃真是好大的胆子,先前让她交出掌家之权她不肯,现在又在正室的头上作威作猖。
翡翠,你去把那她给我找来。
今日本太妃,就要替王爷清理门户!这一声,吓得江月白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太妃察觉到她的异动,笑眯眯地说:别害怕,有本太妃给你做主。
江月白点了点头,心底有暖意流出。
果然来找太妃就是对的。
赵招娣被传过来,心里那是有诸多不满的。
毕竟自己管家多年,什么错都没有出过。
如今江月白空口白舌的几句话,就让太妃发了那么大的火,竟然要她过去。
她一身大红衣服进了太妃的院子,冲着太妃就是不卑不亢的一拜:太妃。
本太妃问你,王妃院子里的月钱到底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太妃语气严厉,丝毫不见往日的仁慈。
江月白抹了一把脸,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看着。
赵招娣却是面不改色,侃侃而谈:这月钱没有错,原本王妃府上只有两个贴身丫鬟,现在突然又多了三个没名没姓的,也没有告知于我。
我又不是时常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
这话说得有意思了!这人又不是她自己买的。
那是王爷塞给她的,怎么她还要自己抱啊?江月白咬了咬后槽牙,问她:王爷买的丫鬟,还需要跟你说?王妃这话说得令人费解。
就算是王爷买的,那我也是给王爷拨钱,怎么能拨到王妃的手里呢?赵招娣似笑非笑的说,语气中还带着不屑。
江月白气死了!哪家的王妃能比自己还委屈?她站起身来,说:赵侧妃这话说得有歧义,按照你的说法,我是王爷的院子,住的是王爷以前的院子。
那就说明我与王爷是一体的,那么我们的花销也应该在一起。
那么请问,王爷上个月,以及上上个月的花销,都哪儿去了。
怎么也不见踪影?蓦地,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了江月白的身上。
好一副伶牙俐齿!赵招娣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她阴沉着脸,死死地盯着江月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