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茜哪里见过这场面,瞬间吓得惊叫起来。
苏恒淡定的往后面退了几步,仿佛事不关己。
江月白下来直接砸在了桌上,然后又把不争气的桌子,震得断了一条腿。
眼看着真要飞进大地的怀抱,一双有力的臂膀,突然固定住了她的肩膀。
江月白:???当她再次对上苏恒漆黑如夜空的眸子,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王爷,哈哈哈,好巧啊!您怎么也在这里啊?王妃。
柳茜的脸不由得白了白,但是该守得规矩还是要守,连忙上前行了礼。
心里早就恨不得将江月白剥皮拆骨,但面儿上却满脸关切地凑了上去:王妃您没事儿吧?有没有伤到哪里?伤到了,怎么能伤不到了?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死人都能给摔活了。
江月白嗤笑了一声。
柳茜见她出现在这里,也知道近几日里面,自己的所作所为,她都听在耳朵里。
可那又怎么样?我也是王爷的女人,为什么不能留王爷过夜?你别那么看着我?瞧着挺瘆人的。
江月白借助着苏恒的支撑,勉强站立。
心里早就把苏恒骂了几百遍,他肯定是故意的,他刚才还看自己的小腿了,能不知道自己的小腿受伤了,竟然不让她坐下说话。
你怎么在这里?苏恒冷着脸问。
江月白短暂的沉默了一下:我是来看星星的,每个屋顶我都爬了一遍了,谁知道栽在了柳夫人这里。
听着她理不直气也壮的话,苏恒抽了抽嘴角。
那你是怎么上去的?架梯子总会被人发现,爬上去肯定会有动静。
苏恒自然不相信这鬼话,很显然她有帮手。
狗在一旁的眠松,知道这样下去,王爷迟早把自己的名字问出来,索性也冒出了头:是我带王妃上去的。
这句话一出,迎接他的是苏恒的一记眼刀。
出了这件事情,本王在这里恐怕也不会睡安稳了。
回褐玉苑吧。
苏恒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
柳茜的脸都白了,这好不容易勾搭过来的人,都没来得及坐一会儿,喝一杯茶,就要被人截胡了?王妃这做法,属实是不太正当。
柳茜忍不住上前争论,我等都是王爷的女人,就算是有身份高低之分,王妃也不能吃相如此难看。
苏恒已经走到了门口,可听见一向温顺的柳茜,竟然开口骂人,便站在了原处没有了动作。
江月白:……虽然她心里是有些不舒服,才会出此下策上屋顶,可天地良心,这房顶塌了可真不能怪我。
江月白张了张嘴,斟酌了一会儿,说:今天的事情,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柳茜当然不相信她的话,可是自己刚才已经破功一次了。
自己好不容易在王爷面前,立起来的温婉端庄的形象,也在刚才被自己亲手打碎。
看她那副样子实在可怜,江月白冲苏恒摆了摆手:要走赶紧走,别站在这里影响我们两个吵架。
苏恒:……苏恒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上前一把握住了江月白的手腕:别闹了,有什么事情,回了褐玉苑再说。
眠松,你明天就联系工人,让他们帮柳夫人收拾一下屋顶。
眼睁睁看着苏恒扯着江月白离开,柳茜恨得牙都痒了:江月白,你给我等着!见到苏恒和江月白两人,拉拉扯扯回了褐玉苑。
原本守在门口,等着江月白回来的众人,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这怎么还把王爷领回来了?王爷今天不是睡在西厢房么?按照苏恒的吩咐,小红给江月白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发现除了几块淤青没有一片伤口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到小红离开了,江月白凑过去问他:你难道不应该睡在西厢房么?为什么非要跟着我回来?嗯,你睡美人榻上。
苏恒俨然一副主人姿态。
江月白气急:我说的不是睡哪儿!是你睡着我这里,柳茜肯定会把这笔账记在我的头上。
她今天发火的时候,可一改往日的温和。
一看就是个心机深沉的,你是不是想要坑死我。
对啊。
苏恒的眸中敛着墨色,半真半假的说。
可江月白却从对方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丝杀意。
嗯?什么仇什么怨?就因为我打搅了你们?至于么?你们可是还没开始……来人,准备洗澡水。
江月白缩了缩脖子,果断转移话题,朝门外的如意喊道。
王妃是为我准备的么?苏恒问。
明明是普通的一句话,却让江月白没理由的头皮发麻:是是是,帮王爷准备的。
请王爷一定要保护好我,别让人家找到机会杀我。
江月白有种直觉,自己今天一定是犯了对方的什么禁忌。
不然对方今晚,为什么多次都表现出了凌厉的杀气?她咽了口唾沫,努力缩在美人榻上,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苏恒面不改色的喝着茶,目光时不时地往江月白这边看。
有什么事情,偏离了轨道。
看见下坠的人是江月白的时候,他的心跳居然漏了半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受了惊吓?江月白这个女人谎话连篇,去西厢院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跟自己的目的一样?两人之间隔得很远,准备洗澡水的丫鬟婆子们来来往往,都要从两人之间通过。
每过一次,那必是冷汗连连。
我睡了,你洗澡的时候小声一点。
江月白打了个哈欠,叫人把榻上的桌子搬了下去,随后直接躺尸在了上面。
苏恒喊了眠松服侍自己洗澡,然后趁机询问今天事情的细节。
眠松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捋了一遍。
苏恒听的入神,忍不住开口问她:江月白真的只是一时兴起?对啊,是我跟她提了你去西厢院的事情。
然后她就兴致勃勃的要去。
眠松垂着眼睑,私自放王妃出院子的事情,眠松愿意赎罪。
苏恒盯着平静地水面好一阵,才说:没事,说不定还能够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