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带着饭菜回来的时候,江月白还在埋头苦学。
下午的时候,蜜饯应该就差不多了。
到时候,让人把蜜饯送过去。
江月白头也不抬的说。
知意应了一声,随即催促道:王妃快吃些东西吧,什么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再说了,您不吃,不代表小红姐也不吃啊。
听了这话,江月白难得抬起了头,缓缓地说:这话说的没毛病,先吃饭吧。
这次还是多亏咱们如意的巧嘴,不然按照王妃的性子,怕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小红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笑着打趣儿。
一群人笑成了一团,倒是让江月白心里的那口气儿,终于泄了下来。
接下来看书,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甚至有时间和雪球玩闹了,甚至是闹的雪球急得乱跳。
记忆的匣子一点点打开,药膳的方子逐渐明朗起来。
江月白连忙拿起纸笔,潇潇洒洒写了一张。
江月白怕自己记得不清楚,想着让哪个太医帮着掌掌眼。
这么一琢磨,又将主意打到了太妃的身上。
蜜饯送去了没有?她撑着脑袋问。
小红愣了一会儿,笑着说:应该是没有。
知意刚才还跟着如画摆弄花草呢。
你去把蜜饯拿过来。
我亲自到霞光院里去送。
江月白将方子叠了几叠,吩咐道。
小红点头答应,慌忙赶去了厨房。
彼时的太妃,正为了一碗汤药和琳琅怄气,翡翠劝了多次都不见效果。
怎么都愁眉苦脸的?江月白带着小红,才进了屋子,就感受到了氛围的不对劲儿。
翡翠连忙迎上来,要接过小红手中罐子。
这个时候,说不定正有用类。
江月白笑了笑,阻止了翡翠。
母亲。
江月白凑上去行了一礼,我给您带蜜饯来了。
听见这话,老太太才抬眼看了她一眼:你就是骗我,跟琳琅的套路一样。
今早上那碗汤药,可是要了我半条老命。
这不一样的。
试试就知道了,对不对?江月白耐心的哄着对方,我还有事情求您呢,怎么都不敢拿您开玩笑的。
这话一出,太妃打量了她好一阵,见她不似作假,才终于点了头。
可看见那黑乎乎的药碗,她就忍不住害怕:要不,还是算了吧。
母亲,这样吧,您闭着眼睛不看总行了吧?江月白继续哄着,那蜜饯可甜了,您要是先吃了肯定更不能忍受药味儿了。
太妃估计也是怕丢人,干脆眼睛一闭,一饮而尽。
江月白趁着她喝药的功夫,连忙取出了一颗蜜饯,找着机会塞进了太妃的嘴里。
蜜饯味道甘甜,且不腻,很快就中和了药的苦味儿。
太妃的眉毛,终于舒展开了。
说说看吧,求我做什么事情?太妃问。
江月白迟疑了一阵,说:药膳的方子,我已经写好了。
就是不有几位药材摸不准,烦请母亲托太医给检查检查。
太妃将信将疑,接过了江月白拿来的东西:让我悄悄来。
琳琅和翡翠,也跟着探出了脑袋。
不错啊。
太妃称赞道。
江月白眨了眨眼睛:母亲知道我这些药是做什么的?不知道,就是觉得你这字写的进步了不少,所以看着欢喜。
太妃摇了摇头,脸上满是笑意,行了,你有心了。
这事情交给母亲就好。
母亲可要慎重了,也不要太相信我。
我这可是多年都没有研究这些了,不一定靠谱。
江月白一本正经的说。
太妃见她那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知道了,到底是我自己的小命,肯定要上心一些的。
有了她这句话,江月白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还要烦请母亲,不要告诉太医这方子的来历。
好好好,就依你。
太妃拍了拍她的肩膀。
说到这里,太妃顿了一下:你已经入府多日,有些事情我就明说了。
我想要乖孙。
……这,到底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说的算的。
江月白懵了。
太妃皱眉:所以,你可要多用些心了。
那些个账本什么的,也不差这么些天吧?你别因此耽搁了两人的感情。
江月白不由得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事情实在是难办。
她想要霸王硬上弓的时候,可多着呢。
可是无奈明月照沟渠,你说我能怎么办?又聊了一阵,江月白连连道别,卯足了劲儿往回跑。
太妃看着桌案上的方子,良久后才说:倒是我小看她了,以前可从没听说过江家郡主,会这医术。
太妃虽然惯着江月白,但也不代表她没有脑子。
黄志明的事情,到底是太突兀了,就像是谁专门推出来的添头,为的就是让江月白这个当家主母,能够坐稳她的位置。
奴婢不懂别的,就是觉得,王妃的孝心是真情实感。
毕竟奴婢听说,昨晚到今天,王妃她都是手不离卷,为的可不就是太妃您么?翡翠说。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再看看吧,这个小姑娘心思可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太妃叹了一口气,琳琅啊,把这送到太医那里看看,这个蜜饯也分出一碟送过去吧。
江月白一回到褐玉苑,就直接瘫倒在了床上。
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知意看了全程,忍不住问道。
江月白红着一张脸,娇滴滴的说:母亲说,她想要乖孙了。
知意等人:……倒还不如不问,这话真不知道该怎么接。
万幸江月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倒也没有难为她们几个。
就是可怜了守夜的胭脂,半夜听着里面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次日,两人都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小红看了止不住的笑:你们两人昨晚做什么去了?不知道啊,这你得问王妃了,她一晚上都在床上翻腾,我都过去问好多趟了,她却始终不愿意理我。
胭脂可怜巴巴的说。
众人的目光一瞬间聚集在当事人身上。
当事人江月白:唉,我也是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