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将几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苏恒还真是惨,这么多狼就盯着一只羊吃,那可不是连块骨头都不一定剩么?可直到苏恒吃完了所有的饭,都没有去喝酒的意思。
江月白脸上的笑,有些撑不住了:王爷,有件事情我要跟你商量一下。
苏恒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微微颔首:愿闻其详。
今天去母亲院里小坐的时候,她老人家说想要个乖孙抱抱。
王爷也正值壮年,子嗣之事虽然不着急。
但也希望您能够放在心上。
江月白努力斟酌着语句,我也有心圆了母亲的心愿,所以让诸位姐妹们候在这里,希望王爷能够挑一个陪着。
许是习惯了,苏恒听着她说话的时候,手已经放在了酒杯之上,随着江月白的话,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
众夫人们死死地盯着对方修长的手指,纷纷期待着对方将那杯酒喝下去。
江月白的余光瞧见了这些,只觉得更无语了。
真的,太后悔整这么一出了。
王妃的话,本王听明白了。
左右不过是母亲的心愿,谁不都一样。
若是第一个出生的便是你名下的,岂不是更好么?苏恒试探地问道。
毕竟对方曾经多次爬床。
这,王爷向来不待见我,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江月白小声地说。
苏恒:就你了。
其他人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本王不想再说一遍。
众夫人:???所以我们根本就是多余的呗。
江月白:……你要是早这么说,我也不至于喊这么多人,现在这样是为了给我树敌么?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总觉得刚才好像看见苏恒的嘴角上扬了。
所以,他就是要这个结果是吧?好啊!真好!真是太好了!江月白咬牙切齿,陪着笑将众人请出去,返身就把门给关紧了:王爷该配合一些的,毕竟这是母亲的心愿。
把玩着酒杯的苏恒,忽然端起酒杯,江月白立刻扯了一抹笑出来:你等等,这个是鹿血酒。
具有养颜容,治疗贫血,调节免疫,延缓衰老,改善记忆,抗疲劳,改善性功能等多项治疗保健作用。
可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如果王爷喝了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反应,那肯定是有人下了什么东西。
可别假借着醉酒酱酱酿酿!这样自己以后还怎么在王府混?那些个夫人们可不是要恨死自己了?江月白想想就是一阵后怕,苏恒:……自己在她眼里就是那样的人?只是想借你挡一挡母亲的嘴,她在跟你提之前,也跟我念叨了无数遍。
苏恒浅浅的喝了一口,略显苍白的嘴唇,瞬间沾染上了一抹紫红色,瞧着煞是诱人。
江月白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主要是……还有一个功能,益精血……也,也不能喝太多吧。
王爷还是不要喝太多了。
江月白忐忑的说。
苏恒明知故问:王妃不是说益处多多,怎么突然又不让本王喝了?难不成是舍不得?……这酒本来就是您的御赐之物,论心疼也轮不到我啊。
江月白干笑着说。
嗯。
苏恒应了一声,放下了酒杯。
秋季的夜风,微微犯凉,江月白感觉一阵舒爽,想要到美人榻上去睡,又怕这位爷突然间发什么神经。
毕竟刚才那件事情,自己做的挺过分的。
王妃这模样,像是已经沐浴更衣,准备睡觉了。
苏恒看向她。
江月白闻言,尴尬的笑了笑:对,打算睡觉的时候,听说王爷回来了,就又起来了。
你先睡吧,本王坐一会儿就走。
苏恒缓声道。
江月白迟疑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住先回床上休息了。
苏恒眯着眼睛,盯着对方的背影好一阵。
对方去迎自己的时候,一身里衣,外头就罩着一层薄纱,头发也只是简单地挽了起来,在众人里面显得格外单薄。
之后更是在大家争抢的时候,默默地退到了一边,一副不争不抢的模样。
可当初天天送东西给自己,又千方百计的爬床,又是为了什么?这一次又是换了新花招吧。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江月白究竟能够翻起什么浪花来。
这样想着,他不动声色的离开了褐玉苑。
知意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幽幽的说:不是说选了咱们王妃了么?怎么一转眼自己先跑了?难道是生王妃的气?胭脂猜测道。
大家以为这件事情到了这一步,两人怎么也得顺水推舟,生米煮成熟饭咯。
结果,就看见王爷一个人离去。
她们正犹豫着,要不要就去安慰一下江月白,就见小红臭着脸,端着些饭菜出来了:别进去了。
胭脂等人:???如画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王妃有没有怎么样?小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睡得正香,你们收拾东西的时候小声一点,那祖宗的起床气你们也是见过的。
好吧,始终是她们想多了。
一夜无梦,次日,江月白早早的起来梳洗,然后立到了书桌前。
不等她再多练一会儿,太妃的人就喊她到霞光院去。
江月白难免有些忐忑,忙扯着琳琅问:琳琅姐姐,您能否给我透个底?母亲的心情怎么样?您,您昨日做的事情,太妃都知道了,您说呢?琳琅的脸色有些怪异。
这不是她耸人听闻,实在是太妃的脸色,都要黑成锅底了。
江月白不明所以,最起码苏恒没有生她的气,那就说明她还能够继续苟下去。
才进小院,就听见太妃沉声道:跪下。
江月白膝盖一软,当场就跪下了。
还想多说两句的太妃:???我有这么可怕么?她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盯着江月白看了一阵:你真是胡闹,本宫独独跟你说了想要乖孙,你难道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么?知道啊。
江月白耷拉着脑袋说,语气中颇有些委屈巴巴的意思。
太妃一下子就心软了,不过也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