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恒的余光密切注意着对方,眼见着对方哭丧起了脸,他反而是吃不下饭了。
行了,你这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苏恒说。
江月白抿了抿嘴巴,小声地说:那王爷得先允诺我,一定会帮忙。
这下子,倒又学会套近乎了。
那得看对方所犯的事情,是大还是小。
苏恒淡淡地说着,往嘴巴里塞了一块土豆,心道今天的土豆倒是比肉好吃不少。
江月白缓了缓,问他:那个,跟丞相有关的事情,算大还是算小?丞……苏恒一张口,不小心咬到了舌头,这下眼泪哗哗的就出来了。
江月白:……江月白没有料到这一出,慌忙抽了手帕递了过去,还慌慌张张给对方倒了杯水。
虽然知道此刻不是犯花痴的时候,可是苏恒这张脸,挂着泪水,也实在是好看的紧。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美强惨。
啊,就是不知道战损的时候,会不会更好看。
江月白这样想着,不由得就出了神。
等苏恒收拾妥当,就瞧见她冲着自己出神。
那一双黝黑的眼睛里,倒映着缩小版的自己。
好嘛,那会儿在褐玉苑可不是这样的,恨不得一脚把自己踹出去。
自己这咬到舌头,掉个眼泪,没被对方嫌弃,倒还让人犯起花痴来了。
王妃?苏恒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江月白激灵了一下,慌忙甩了甩脑袋,发髻上的流苏被甩的哗啦啦响:某个……丞相的探子,被威胁着从王爷这里偷一份,名叫度官城的城防图。
我想着他一个文官要这个,也没有什么用处,应该是身后还有着什么人吧。
各个皇子长大了,不免就有些野心。
丞相大概也是跟哪位皇子站成了一队,不知王妃问这个做什么。
苏恒当然知道跟孟小江有关,上一世的孟小江也求到了江月白的面前。
可是江月白却并没有施以援手,不但利用孟小江得到了城防图,还将这件事情秘密传递给了太子。
以至于丞相不久后,就被罢官返乡,其他的事情他也不甚了解。
所以才加强了对丞相府的监视,进而发现了那些被挟持的人质。
不过,现在还早的很,江月白又为什么将这件事情拿出来说?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对她的态度,导致了事情的偏离轨道?江月白自然不知道度官城就是那个,让原身死无葬身之地的东西。
毕竟那小说里头,也是一笔带过,谁管你那是度官城还是度民城?只要是城防图就行。
哦,本王前段时间还救了几个,被丞相关押起来的人。
本王以为是他存的私兵,就把人都带走了。
万幸的是,那些人本王都叫人登记造册了,说不定那里头就有你说的,那个探子……他说。
江月白:不是,你等会儿。
我也没有问她本名叫什么。
再说了,她那母亲被丞相收入房里了,这会儿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丞相的小妾,前段时间也死了两个,据说是因为丞相夫人跟丞相怄气,便让人给仗杀了。
苏恒说。
江月白一阵无语,那还真是巧。
这自己不交代清楚,那这些个身份就没有办法核查呗。
行了,我也不跟你打哑谜,是孟小江孟夫人。
您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求上来了。
江月白咬牙切齿地说,既然王爷说了这么多凑巧,就没有听说那里面,有没有哪个刚巧知道孟小江的?苏恒摇了摇头,知道但是不能说,谁知道孟小江说的是真是假,那些人又真的都是被迫的么?江月白被他这样给气着了:那是你的夫人,不是我的夫人,为什么我要管的比你多?大概是因为你是当家主母。
苏恒不假思索的回答。
江月白瞪着他看了好一阵,深呼吸几下才终于稳定了情绪:好,很好。
那侧妃的事情,我能自己处理么?不能。
苏恒嘴角微微勾了勾。
果然,江月白再也没有了耐心,直接起身离开: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王爷自己跟孟夫人交代了。
不用送。
站在一旁的眠松和阮齐,都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
得,这两人大抵是没完了。
这一来一回,刚巧打成了平手。
苏恒却觉得面前的食物更加好吃了,心情也畅快了不少。
王爷,您这样做不大好吧?毕竟这王妃也是过来道歉了。
眠松小声地询问道。
苏恒瞪了他一眼,说:她到底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只是想着利用本王,不得不低头罢了。
那这孟夫人,王爷要不救一救?眠松锲而不舍地问。
苏恒揉了揉眉心:好歹等本王吃完这顿饭再说。
听了这句话,眠松终于安静了下来。
可苏恒却有些食之无味:是啊,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只是认为该道个歉罢了。
因着苏恒先前的撑腰,江月白到各家铺子里查看的时候,各位掌柜也不敢再怠慢她,一个个争先恐后的领着她往自家地盘去。
江月白却没有依着他们,反而是按照自己之前绘制的线路图,一个个的来,雨露均沾到就连停留的时间都差不多。
胭脂许久没有出来过,这会儿兴奋的左顾右盼,恨不得把整条街上的东西都买回去。
如画亦是如此,倘若不是知意一个个拦着,怕是低于两个马车,都拉不回她们五个人。
小红则是兀自拿着笔和账本,随着江月白的问话,勾勾画画的写着什么。
原本各个掌柜就害怕说错什么话,惹得江月白不高兴了,谁知道还有个记录的。
登时一个个满头大汗,恨不得赶紧把面前的大佛给送走。
直到江月白来到一家门丁寥落的药房前,嫌弃的问道:这个,可是先前那个黄志明黄掌柜手底下那个?众掌柜连连点头,佟掌柜连忙说:是的,自从王妃辞退了他,这店几乎上没怎么开过。
就算是开了收入也不过几个铜板,还不够给伙计付月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