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能够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股若有若无的冷香直钻鼻孔,自己也因为气流和惯性,紧紧地贴着对方结实的胸膛。
刚才的恐慌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疯狂心动。
她不清楚这到底是吊桥效应,还是梦中的英雄救美,使得自己有了心动的感觉。
但是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可能这美色真的会让她丢了性命。
能自己站么?苏恒的声音落到江月白的耳朵里,有些不真切。
大概是刚才的风太大了,她是这么想的。
江月白点了点头:应该可以。
她随即松开手,任由苏恒将她放在了地上,却再没有勇气抬头看对方。
这是我置办的小院,你受了惊吓,应该静养。
苏恒盯着她微微发红的耳朵看了一阵,而后缓缓地张口解释。
江月白垂着头,应了句知道,再没有其他想法。
苏恒只当她今天是受了惊吓,扯着她的手腕,往房间里带。
这个地方我才找人打扫过,应该还算整洁。
苏恒说,你看看哪里不满意,我让人再来收拾。
没有。
江月白头也没抬的答道。
苏恒紧抿着嘴唇,眸光闪过了一丝不悦,语气生硬地问:你这般魂不守舍,到底是因为受了惊吓,还是因为那个郑颂?江月白皱眉,抬头看向他:我不记得他,就连名字都是小红告知我的。
那你还真是薄情寡义。
苏恒哼笑了一声。
江月白总觉得苏恒近期都有些奇怪,总是阴阳怪气的,便道:我只当府上的姜艳艳被人换了,怎么王爷也是被人掉包了么?最近说话总是奇奇怪怪的,别扭的很。
本王会有你别扭?天天挖空了心思跟人打好关系,怎么还有人看不上你,想要取你的性命?苏恒反唇相讥,句句扎心。
我不过是喜欢交朋友而已。
江月白的心口憋着一口气,她知道这件事情,最有可能是赵招娣使得绊子,聪明如苏恒怎么可能不知道?苏恒的目光落在对方的脸上,似乎是因为恼怒而染上了薄红,白色的牙齿露出了一小节,嘴唇上的肉被咬在嘴里,看上去气的不轻。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安慰的话。
上辈子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论是遇见那个什么郑颂,还是被绑架。
他摸不清楚,到底是自己哪一步走的不对,竟然让事情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他很在意面前人的生死。
他不是未经人事的毛头小伙子,曾经真真切切的爱过一个叫付莹莹的人,自己近期也曾暗地里接触过对方,可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跟之前不一样了?娮娮是你的小字?苏恒眯着眼睛,伸手抬起了对方的下巴。
江月白只觉得下巴一痛,被迫扬起了头跟对方对视。
她忍不住后撤一步,但对方以强势的姿态,将她拽了回来。
是,外公起的。
她实在是无措,声音有些打颤,睫毛上更是湿漉漉的,像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对方捏疼自己了。
我回明王府后,就没有人再叫……江月白瞪大了眼睛,唇瓣被重重地研磨碾压,那带着薄茧的手微微揉搓着她的下颚,另一只按着她的后颈,将她带的更近了一些。
她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对方松开桎梏,她都没能回过神。
娮娮这两个字,以后不能出现在别人的嘴里。
懂么?苏恒离她依旧很近,鼻端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一双眸子深不见底。
江月白沉迷美色,脑子没有转过来:这嘴长在别人身上,也不是我能做主的。
娮娮该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如果那个人管不住自己的嘴,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张不了嘴。
苏恒舔了舔牙齿,语气中带了几分狠意。
江月白脑袋嗡嗡:我都没跟他说一句话,就这,他也得死?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所以反派大概率都带着点疯?跟自己挂钩的东西,除非自己不要,不然谁都不能染指?所以这两天,他才这么不对劲儿?嗯,大概是吧。
苏恒后知后觉,发现对方一副呆样,眼神中带了几分笑意。
江月白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向后退。
啥意思?啥意思?我靠?到时候你跟付莹莹恩爱白头,我只能当只孤寡?看她一脸震惊,想要逃走,苏恒的脸再次阴沉了下来:你在担心他?没没没,就是……觉得自己挺可怜的……江月白默默的补充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要想改变苏恒的既定结局,就要让付莹莹换条路走,那我到底是应该撮合还是应该横插一脚?眼见着江月白一脸愁容,苏恒只当她口是心非,越发觉得自己带她来小院,是个正确的决定。
所以,自己近在咫尺,她却在想别的男人?好,很好。
苏恒紧抿着嘴唇,跟她拉开了距离。
感受到对方离远了一些,江月白才重新抬眸。
一双水汪汪的杏眸,满满都写着无辜。
苏恒直接气笑了,真是我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就不该跟她浪费时间,越想越气的苏恒愤然离开。
被抛下的江月白,忍不住伸出了尔康手: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是要趁机饿死我么?苏恒这别扭脾气是没指望了,如果对方知道自己会斩断,他和付莹莹的感情,应该又会觉得自己另有所图吧?真是太难了!我书都没有看全啊喂!这边江月白百般纠结,另一边的苏恒却气冲冲的回了北阳王府,目标直指郑颂。
猛然间见到苏恒,小红算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询问江月白的状况,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掩护郑颂离开。
她回来听阮齐说王爷不在府上,王妃不会有事的时候,心里还是忐忑不已的,不禁有些责怪郑颂的出现,不等她跟郑颂说些什么,王爷就回来了,这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