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总觉得这样有些怪,说不上来的怪。
先前两人独处,对方可从来没有跟自己亲密接触过,连拉手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同床共枕。
可是他哄起人来,怎么如此轻车熟路?又是把自己当成了谁?这么想着,江月白气的胸口闷,铆足了劲儿一把把人掀了过去,苏恒直接滚到了地上。
苏恒震惊:??!!你睁大眼睛看看,是不是走错了地方,上错了床?!你姑奶奶我可没有功夫奉陪。
江月白叉着腰,一张小脸涨的通红。
苏恒揉了揉磕疼的胳膊,恨不得掰开对方的脑袋,看一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他说:你犯什么疯病?本王是你的夫君,睡在上面怎么了?难不成王妃有什么难言之隐?你,你少倒打一耙。
江月白咬了咬嘴唇。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声响:王爷王妃可是醒了?现在已经是卯时,若再不起来,怕是要迟到了。
江月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从床上爬下去,才走出一步就被什么绊了一下。
正当她认为自己要脸着地的,被人扯了一下,登时撞上了某人结实的胸膛,瞬间眼冒金星。
苏恒?!江月白咬牙切齿,一双杏眸瞪得溜圆,似有火气喷溅而出。
苏恒却笑吟吟地应了一句:嗯,我在。
眼看着敛着寒霜的容颜,一瞬间雪消渐暖,江月白被晃了眼,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苏恒对这个反应非常满意,在对方的眉心落下了一吻:记住现在的感觉,晚些时候见了明王府的宾客,可别露出什么马脚。
随即将人放在了床上,喊门外的人进来后,兀自走了出去。
江月白呆呆地坐在原地,什么意思?这么撩拨自己,就是为了扮演好假夫妻?什么毛病?小红见她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忍不住道:我当你们两人独处之后,感情会有什么进步,结果呢?怎么半点没有开窍的意思。
闻声,江月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要是有个人跟你独处,一天天除了看书就是看书,你要是有开窍的意思,那就是你有问题。
噗嗤一声传来,随后就传来阵阵笑声,一众丫鬟们笑成了一团。
胭脂道:说不定是咱们王爷,有意与你亲近,却不得要领。
可我倒是觉得,昨日王爷的做法,却是妙极。
夫妻两人就该同床共枕,不然怎么能有感情?江月白闷闷地呵了一声,随即任人摆弄着装扮。
咱们王妃生的好看,又是回的本家,自然是要风光亮丽的。
如画摆弄着江月白头上的头饰,笑吟吟地说。
可以听得出来,她对自己的手笔分外的满意。
江月白嗤笑一声:别给我捯饬成花野鸡就成。
胭脂正在画花钿的手一抖,差点给画坏了,嗔怪道:王妃浑说什么呢?再怎么着,那也是凤凰。
一干子人为此又闹成了一片,惹得江月白一阵头疼。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当做个不苟言笑的主母,这样身边的人就会知道收敛。
王妃可准备好了?苏恒的声音,自外间传来,显得有些不真切。
江月白没好气地开口:王爷若是等不及,先行去了便是。
王妃这是还没有睡醒呢?那是你的母家,又不是本王的母家。
说话间,苏恒已经撩了珠帘进来。
丫鬟们绕着江月白围了一圈,他也就仗着个子高,窥见了铜镜一角。
那张本就明艳姣好的脸,被丫鬟描了眼,点了胭脂,云髻峨峨。
镜子里面的人应是听见动静抬眼,清眸流转……苏恒突然觉得喉咙有些紧,轻咳了一声:今日宾客繁多,纵然是晚了一时半会儿,应该也没事。
你们……先忙。
知意回头看了一眼,而后笑出了声:瞧瞧,就是这般,王妃还觉得王爷对你不上心?嘘!江月白瞪了她一眼,你只需要记住一句话,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小红皱眉:王妃慎言。
江月白看了她一眼,这才没再说下去。
待到收拾妥当,众人拥着她上了轿撵,小红才掀起轿帘子道:王妃也真是的,王爷与您是正经夫妻,这话怎么能乱说?这话怎么能是乱说呢?正经夫妻怎么了?他那院儿里谁给我清静了?前几天那个绑架,我闭着眼睛都知道,肯定是赵招娣干的。
江月白激动地探出了头。
小红慌忙拿手去推:王妃怎么能探出来,赶紧回去吧。
王妃这是不想坐轿子?苏恒驱着马过来,微微屈身跟江月白对视。
小红行了一礼,退的远了一些。
江月白立刻放下了轿帘:没有的事,就是跟小红聊天而已。
不是要紧事就好,那我们可就出发了。
苏恒的语气缓和,显得颇有耐心。
江月白又掀起帘子,皱眉问他:你不是一向有主见?该出发走就是了。
好。
出发。
苏恒也不多言,应了一声返身道,随后纵马行至轿前。
知意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小红摇了摇头,差点没把自己的一排银牙给咬碎了。
等一会儿逮到机会,一定要好好问问。
到了明王府,管家立马就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迎接,各种客气的话说了一堆,迎着两人进去。
明王爷的寿宴邀请了不少的同僚,苏恒一进去就被人拉着聊天去了。
江月白借此机会,领着丫鬟们去了后院,心里暗自想着,要是遇见了以前的熟人,要怎么才能不露出马脚。
王妃究竟是怎么想的?小红终于逮着机会,凑到了江月白的耳边,王妃可知道,你跟王爷相处的样子,像极了……像极了一双怨偶?江月白垂眸,跨过了一个门槛。
不是啊!小红扯着她说,像极了恃宠而骄。
江月白眯着眼,盯着她看:呵,是我恃宠而骄么?分明是他阴晴不定,简直就是个病娇!这语气多少有点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