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笑真是会心一击,苏恒只觉得心跳如雷,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模糊了,唯一能够看清楚的只有那抹艳丽的身影。
郑颂在水里扑腾了几下,直接站了起来,正准备骂人,却后知后觉的发现,湖水不过才到了自己的膝盖。
???郑颂木讷,郑颂不懂,这么浅的水,怎么能够淹死那么大的人,除非是躺着吧?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这不是骗人么?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羞耻!不知道是哪个无赖,又喊了一声:那衣服瞧着,真是好风光啊!一时间,众人恨不得自己有双千里眼,好好看看湖里的人长什么样子。
桥上的女子眯着眼看向江月白,手上的指甲深深陷进了手心里。
似乎是察觉到了恶意,江月白抬头迎上了对方的目光,不由得皱了下眉。
你不在大堂待着,来这里做什么?江月白问。
苏恒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而后缓缓道:就是有人说你在这边,所以我就过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江月白觉得他在说谎,刚才的畅快也烟消云散了。
江月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江敏敏的声音里带着颤抖,此刻虽然被丫鬟们拿被子裹住了,可脸都丢完了,心里自然是气的厉害。
江月白一副委屈的样子:我做什么了?不过是找人去救你罢了。
江敏敏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不住的打转:我可是你亲妹妹,你怎能如此对我?同父异母,算不上多亲,也就是有那么点血缘吧。
江月白低落地说,可是就算我对你们再不满,不还是让人去救你了?你……敏敏,快回去换衣裳吧,这样下去丢的是咱们明王府的脸。
那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桥,帮江敏敏紧了紧裹着的被子。
江月白问她:你是谁?难不成是我父王新抬的姨娘?那女子一怔,倒是江敏敏先开了口:你说话为何如此难听?这是付太医家的孙女,付莹莹。
人家是大家闺秀!哦,我不过是难得见你这般听话,以为是有人代替了孙姨娘管教你。
江月白往苏恒的身后躲了躲,模样看上去像是害怕。
她的心里的确有些慌,刚才她看的分明,苏恒可是和付莹莹一起立在桥头,怕不是两人在私会?按理说,他们不该这么早认识的。
噗嗤一声,郑·落汤鸡·颂笑出了声:你们姐妹俩别每次见面,都跟猫见到了狗似的,谁来管一下我的死活?这一句话,将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纷纷嘘寒问暖。
他哈哈大笑着:无妨无妨,在下就是开个玩笑,寿礼我也送到了。
到时候明王爷问起的时候,烦请大家帮忙解释一二。
认识他的人并不多,但却很喜欢这个开朗的小伙子,不仅风趣的化解了危机,还这么知礼法,当即连连应下。
郑颂临走时,隐晦地看了一眼这边,却迎上了苏恒警告的目光。
他愣了一下,而后冲苏恒颔首,算是表达一下歉意。
苏恒微微挑眉,目送着对方离开。
忽然感觉袖口有些紧,垂眸去看的时候,瞧见一双素白的小手,正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袖口。
……苏恒伸手取下了那双小手,攥在自己的手里,怎么了?对上对方关切的目光,江月白隐隐有些自责,面色稍缓:没事。
她低头,轻轻地抽着自己的手:你先放手吧。
苏恒只能看见她乌黑的发髻,迟疑了一下,还是放开了手。
哎呀,失礼失礼,这真是……小女不懂事,惹了这么大的乱子,还请诸位莫要见怪。
江明笑呵呵的打着圆场,北阳王也在呢!小婿祝岳丈大人安康。
苏恒冲对方拱了拱手,以示尊敬。
江明大笑着挥了挥手:行了,咱俩谁跟谁啊?他瞥见了一抹艳色,不动声色地轻咳了一声:月白这是做什么呢?怎么看见父王也不高兴呢?父王,江月白从苏恒的身后出来,笑着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江明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啊,你父王我就是为了听你那两句彩头?苏恒不动声色地隔开了两人:娮娮今日心情欠佳,岳丈大人多与小婿聊聊便好。
好,江明的目光来回在两人身上转悠着,而后凑过去小声地问,这是什么情况啊?这得问您的二女儿了。
苏恒挂上一抹笑,且让她自己走走吧,我同你一起,跟其他同僚们好好聊聊。
江明也是豪爽之人,当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好,这就走,这就走。
江月白目送着两人离开,而后坚定地往一个方向去了。
王妃这是要去哪儿?胭脂小声地问,却被知意瞪了一眼。
谁知江月白却笑呵呵地说:自然是去找乐子啊!这人从池塘里出去了,可王爷却是被人喊过来的。
这摆明了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不去笑话她两句,实在是对不起她舍得这一局。
最主要的还是想要闹清楚,为什么喊苏恒的人变成了付莹莹,到底是哪个环节不对?不对啊,原书中的江月白根本没有参加寿诞,而是跟太子游湖去了!难道是因为江月白来了,她付莹莹才会来?可按照两个人的相处,并不像是才认识的。
郡主。
有个丫鬟突然炸起。
吓得江月白了连忙拍了拍胸脯,也就是这一声,里面的嘈杂声戛然而止。
你这人怎么回事?在外头欺负了我还不够,还要欺上门来!江敏敏已然换了一身衣裳,此刻正叉着腰站在门口。
江月白冷笑一声: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然就这么怕我上门?什么叫我欺负你?你是怪我把你踹了下去,还是怪我戳破了你耳朵丑事?她抬步逼近江敏敏,妹妹可要想好了再说话。
第一句话是无稽之谈,第二句却是实打实的,江敏敏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
你休要胡言乱语,不然我定要到父王那里,告你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