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听了消息,急匆匆地来看江月白,见对方的脸色还算红润,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还是说了几句责备的话:你不想想你才多大,她都多大了?比凭什么帮她挨刀子啊?她那皇后少说也当有二十多年了吧?比你的年纪都还大呢,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江月白听得只想笑:母亲在说什么胡话呢?人家皇后可还念叨着你呢,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是怎么着?她还指望我这老胳膊老腿,去给她挡刀子不成?我儿媳妇儿都为了她受伤了!太妃白眼一翻,颇为不赞同的说。
江月白的心里不由一暖:母亲,我有分寸的,挡刀的时候我特意避开了要害,换一个人肯定会一命呜呼的。
行了行了,你可别再吹捧你那点儿运气了,能够嫁给我家恒儿,也是苦了你了。
现在我这个老姐妹,也害得你差点丢了小命,你说说这……太妃说着就要去看江月白的伤口。
江月白连忙拦住了:母亲啊,这太医好不容易给我包扎好的,你再给碰出血咯,我这小命怕是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有这么个长辈关心着也挺不错的,就算苏恒不值得,为了太妃这个长辈,有些事情也是可以搏一搏的不是?母亲,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不会难过啊?江月白哽咽着问。
太妃一看顿时心疼的不得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就,怎么就不在了?你若是敢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就不给你烧纸,让你在底下穷死!江月白顿了一下,随即破涕为笑:你幼稚不幼稚啊?我都死了,还不让我好好过几天舒坦日子?我幼稚?我幼稚?你都不听听自己说的都是什么话,什么死不死的?现在不是有胳膊有腿儿,活的好好的?太妃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恒儿他性子冷,若是捂不热咱就不捂了。
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女儿,让那臭小子爱干嘛就干嘛去。
江月白摇了摇头:不行,王爷他也就剩你这么个亲人了,我可能跟他抢。
不然他肯定会怪我的。
太妃听了,越发的心疼,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这个丫头真是死心眼儿,他到现在都没来看看你,你就一点儿也不恨他?闻言,江月白微微低下了头:母亲啊,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想扭了。
太妃又叹了一口气,将江月白揽进了怀里:好好好,随他去吧,就按照我说的,以后你就是我亲闺女,他就是个倒插门。
最后三个字一出,江月白又忍不住笑了开来:你这话要是让王爷听了,肯定要跟你闹了。
一老一少的聊了很久,太妃最后走的时候,脸上还带笑,一出了门就阴沉了下来。
她返身对琳琅说:你去查查那个女人的底细。
苏恒在付莹莹的身边放了人,也是第一时间知道了太妃的动向,然后怒气冲冲地冲进了霞光院。
太妃似是早有预料,只是讽刺的笑了一声,任由苏恒警告着自己。
等到对方停下来,她才放下茶盏,幽幽地问了一句:你说完了么?苏恒怔住,不悦地嗯了一声。
我不过是想要看看,那个姑娘是谁家的,品行如何,配不配得上我的儿子罢了。
又不是为了谁去出风头,就算是我想,那人也不一定同意。
所以,你就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头,没有人想要对你的心头好,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也不想逼你。
太妃说着,竟然自己笑了开来,反正以后,月白就是我亲闺女儿,你呢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大不了就当我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母亲还说不想逼我?如今连跟我断绝关系的话,都说出来了,还不算逼迫么?苏恒冷着脸,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太妃瞥了他一眼,说:你左右是不愿意听我管教的,这件事情我不插手,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不然我定会让那小妮子尝一尝,我前北阳王妃的手段。
当初老王爷在世的时候,后院里面可是一个闲杂人都没有,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
尽管当初两人也是互相看不对眼,但经过相互磨合,两人逐渐相知相爱,哪里像自己这个儿子!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到底是月白的心太软了。
儿子不过去救了个人,母亲便要跟我断绝关系,她与太子不清不楚,怎得就不见母亲过问?苏恒的语气有些冲,听得太妃看向他的眼神带上了探究。
我儿这是吃醋了?她缓缓的问。
见他不答话,太妃又接着问:这是吃的太子的醋,还是吃的月白的醋?苏恒黑着脸没有再搭一句话,太妃的心里却已经有了计较,缓缓地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事情,总是有自己的想法,永远不想听我们这些过来人的想法。
不过,有些人呢,该把握住就把握住,不要错过了才知道后悔。
见对方的脸色依旧是那样,太妃也不愿意跟他多费什么口舌,就把人打发走了。
苏恒走在路上,原本想要到褐玉苑看一看,却听影一汇报:王爷,付姑娘被太子纠缠上了,看她的样子很是排斥,太子也被惹怒了,现在的局势有些……话还没有说完,苏恒已然调转了方向:位置。
望远楼。
影一回答。
好好的,她不回家去什么望远楼啊?苏恒神色不快地说。
影一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听说是太子殿下主动送付姑娘回家,本来相谈甚欢,去了望远楼吃东西观景。
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吵了起来。
主要是太子身边也有高手,我们的人不敢离得太近。
汇报间,苏恒已然快到了门口,影一冲门口喊了一声:备马!不用了。
苏恒摆了摆手,几个起落消失在了门口。
影一盯着他远去的背影,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被打发去给江月白取药的阮齐,表情渐渐扭曲:呸,那个小妖精还真是会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