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央忽然伸出食指按在许木刚接好的手腕上,脸上挂着冷笑。
许木,别逼我动手把你这刚接的手再给弄断。
最初何央还能叫一声许叔,可自从知道这个渣爹的所作所为,她就觉得叫他叔对叔这个称呼的亵渎。
许木顿时吓得一激灵,这个小贱人可不是好捏的软柿子,疯起来是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不过他脑子转的飞快,立刻妥协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现在不过是薄氏集团的秘书,能给我多少钱?何央眼里渗出森森寒意,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敢跟我讲条件,看来是不疼了。
她正准备来硬的,许木却忽然激动的大叫:太子爷!何央挑眉,下意识回头看过去,没想到真看见薄靳言了。
他怎么来了?眼看他迈步走过来,何央心口微颤,难道是来找她的?薄靳言走到跟前,看了何央一眼,冷冽的目光就打在许木身上。
许木一脸激动,太子爷,我知道一年前给你下套的是人是谁。
哦,谁?薄靳言笑声冷冽,看着许木的眼神十分凌厉,就像刀子一样。
我要两个亿!许木狮子大开口,之后露出贪婪的神情,有人竟然敢算计您,应该值两个亿吧?好。
薄靳言冷笑一声,没有丝毫犹豫,朝着身后抬了下手,沈默,支票。
沈默眨眨眼,但还是递上了空白支票。
薄靳言大手一挥,毫不犹豫的在上面写下一串数字。
许木贪婪的接过支票,仔细数着0,果然是两个亿!早知道薄家的钱这么好赚,他早就找到薄靳言了!想到陶露雪那个臭婊子竟然砍断他的手,害他受伤,许木阴森的咬牙:是陶露雪!何央嘲讽的勾起红唇,果然就是陶露雪,她真是一点没冤枉那个恶毒的小白莲。
她立刻看向薄靳言,可薄靳言却像是早就知道一样,露出寒凉刺骨的笑容:小雪?没错。
就是她!我的手也是她让人砍断的,她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太子爷可千万别被她骗了!他话音刚落,陶露雪委屈气愤的声音就传过来:你、你胡说!陶露雪站在不远处,身上穿着病号服,脑袋上缠着纱布,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就连嘴唇都惨白一片。
她说完就咬着嘴唇,眼眶里有眼泪在打转,看起来是真委屈。
何央忽然意识到,陶露雪又在搞事。
薄靳言一把抽过支票,直接撕碎。
我的钱!许木大叫,瞬间急红了眼。
薄靳言却抓着许木的头发,仿佛即将发怒狂狮:谁教你这么说的?许木疼得大叫,我说的实话啊!何央却在此刻心中一凉。
她大概猜到了薄靳言的意思了,这哪是逼问许木,根本就是质问她呢。
这时候,陶露雪被姚芳扶着走到跟前,戚戚然的问她:央央,你就这么恨我吗?你让许木伤我,我能忍,可你为什么把一年前的事算到我头上?央央,为了抢走言哥哥,你是不是恨不得我去死?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闺蜜,你就……真的狠得心吗?陶露雪泣不成声,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串的掉落,看起来那么让人心疼。
薄靳言深吸一口气,许木,你伤害雪儿,被剁了手还敢诬陷她,我看你是想死!沈默,带走!等一下!何央咬牙低喝一声。
薄靳言带走许木,不可能轻饶了他,要是许木真死了,那可真是死无对证了。
你心虚了?薄靳言终于看她,刚才他没有质问她,不代表他心里不怀疑。
何央喉咙一刺,脸上却满是嘲讽,所以,你信了陶露雪?你觉得是我让许木这么干的?薄靳言抿唇,随即反问,他不是你闺蜜的父亲吗?虽然他没有直说,可何央不是傻子啊,怎么听不出来他还是站在陶露雪那边呢?!我知道了,你不只眼瞎,心也瞎,脑子更是浆糊。
薄靳言,我告诉你,不是我,你爱信不信。
我真是瞎眼才会看上你,是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何央嘲讽一笑,然后转身。
她本来想一走了之,可一想到陶露雪这个小白莲就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用尽力气打了一巴掌。
啊……陶露雪被打得脸瞬间肿起来。
人在做,天在看。
陶露雪,你偷走我那三年,早晚给我还回来。
打完之后,何央才大步离开。
薄靳言看着她的背影,那句我错了,以后不会了像是做出了某种割舍,让他莫名慌。
他下意识的抬腿要追,胳膊却被一双柔弱的小手攀住。
陶露雪哭着说,言哥哥,你不要生央央的气,她只是太想得到你了。
我跟他说了太多你的事,你那么好,但凡女孩子都会心动,所以才会做这种事。
你饶了央央,也饶了许叔叔吧,我不追究,我原谅他们了,行吗?看着陶露雪小脸上的哀求,薄靳言心中堵得慌。
她似乎总在为别人着想。
好,我不追究,我送你回病房。
陶露雪点头,余光看向许木的时候,极其阴毒,勾起的唇角更是可怕。
一个杂碎,也配跟她作对?!哼,她想碾死他,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许木浑身一颤,忽然感觉背后冒凉风,那个女人真的可能杀人灭口。
*何央冷着脸,找到哥哥的办公室。
但她心里憋着一股火,所以没有进去,就靠在墙上发呆。
薄靳言的怀疑让她非常生气,刚才就该也给那个狗男人一个大逼兜!她努力平复委屈和怒气,不能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闺蜜和哥哥。
办公室里,何慕正拿着冰袋贴在许妙嫣的脸上,柔声问:疼不疼?许妙嫣摇头,指了指自己,伸手扶住冰袋,却正好覆在何慕的大手上。
她心头狠狠一颤,下意识的弹开,白皙的脸颊透出羞涩的红。
何慕握住她的手压在冰袋上,好好扶着,不然会肿得很高。
许妙嫣点点头,盯着何慕干净且骨节分明的手出神。
何慕哥的手真好看,尤其是写字的时候,特别让人着迷。
何慕写了写病历,忽然抬起头说:嫣嫣,下次要强硬一点,至少看到要挨打就马上躲开,知道吗?他的声音温柔极了,像春天的阳光,温暖了许妙嫣的心。
她有些贪恋的看着何慕。
他那么温柔,那么体贴,那么儒雅,如果不是为了救何央,被卷到车底下,他一定会比现在更加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