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步走近何央,何央下意识后退,很快就退无可退。
薄靳瑜抬起左手撑在她头上的墙上,之后吸了一口烟,转头吐出烟雾,才又重新看向何央。
但他还是半天都没说话,就用那双桃花眼凝视着何央,漆黑的眼眸里仿佛承载了无尽深情。
何央心跳有点快,不是悸动,而是感觉莫名紧张。
薄靳瑜,你干嘛呢?何央蹙眉喊了他的名字,之后就想走。
可薄瑾瑜却将另外一只手撑在墙上,几乎是用自己的身体把她圈在了里面。
壁……咚?她挑眉看着薄靳瑜,忽然想到他昨晚那句好玩不如嫂子,这是动真格的了?这个混小子!跟我吧。
薄靳瑜十分认真,跟之前那种玩世不恭不同。
你发烧说胡话呢?何央嗤笑一声,完全摸不出他的心思。
薄靳瑜却忽然倾身,何央,我认真的。
何央眼眸一闪,之前他可是叫她何秘书的,还是第一次叫她名字。
这太突然了!为什么啊?薄靳瑜却忽然抬起手,在她眼角擦了擦,我哥那种傻逼,配不上你,但我不同。
何央就觉得好笑,立刻推开他,别闹了。
说完她就赶紧出了楼梯间,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真是一点搞不清楚他的出牌套路,之前也没见他对她有一点那个心思啊?这忽然之间是受什么刺激了?不过也因为他,何央也忘记了薄靳言带给她的窒息,她赶紧走上电梯。
至于薄靳瑜,等何央彻底消失不见,脸上才又恢复了那抹带着嘲讽的笑。
他坐在台阶上,右手夹着烟,左手拇指在手机屏幕上点触,之后轻哼一声。
听听他都听到了什么?照顾薄靳言三年的竟然是何央。
薄靳言残那三年,脾气极其暴躁,能忍受他三年,得需要多大的包容心?他对何央很好奇。
当然,若说真动心,那更是不可能,女人没有好东西,都是纪白雪那样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人。
他只是想,如果他那位傻哥哥知道真相,而那时候何央已经成为他的女人,大哥会如何?想到那个场景,薄靳瑜就忍不住兴奋的笑了笑,他真是好期待啊!*陶露雪这一摔,接上的手又坏了,需要重新手术。
何央虽然什么都没做,可整个公司还是传开了,都在说她心狠手辣。
她直接无视,依旧霸气的坐在秘书室,反正她没坐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何秘书,董事长来了。
一个新来的小秘书敲门。
何央点头,抱着平板站起身,直奔薄明山的办公室。
小秘书轻蔑的哼了一声,拽什么拽?!电话响起,她一看是郝梦涵,立刻谄媚的叫道:梦梦。
她是托郝梦涵的关系才进了薄氏集团,所以对郝梦涵十分恭敬。
郝梦涵气得浑身发抖,唐夏,何央那个贱人在薄氏集团大楼吗?唐夏点头,在,刚去董事长那里。
梦梦,我今天才算知道,何央就是你说的那样!天哪,她怎么那么贱啊,都把雪儿推下楼梯,害人家受那么重的伤,她竟然还跟没事儿人一样。
郝梦涵咬牙,她就是一个烂货!心狠手辣!雪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被这个贱货害了!我不会让她好过的!我现在就过去撕她!唐夏刚要说什么,就忽然瞪大眼睛,梦梦,那贱货和董事长出来了!挂断电话,唐夏赶紧站好。
薄明山刚听说事情原委,火气瞬间拱上来。
欺人太甚了!一朵恶毒的白莲花竟然把我的孙媳妇欺负成这样,我饶不了她!何央拦住他,爷爷,您别激动啊。
我必须激动!薄明山气得回嘴,打掉何央的手,立刻让人备车去医院。
何央拦都没拦住,也只能跟上去。
唐夏探头看看,赶紧打电话:梦梦,董事长和何央去医院了。
好!我知道了!郝梦涵挂断电话。
之后她就在医院门口等着,看到何央就咬牙:何央,我有话跟你说!当着薄明山的面,她也不敢太放肆,毕竟家里已经破产。
薄靳言出手太狠,连喘气的机会都不给,这其中肯定是有薄明山默许的。
何央不想理会,我没话跟你说。
可郝梦涵却直接抓住她。
央央,你听她说什么,该打的时候不用客气,爷爷给你做主。
薄明山在气头上,看了郝梦涵一眼,就自己走了进去。
郝梦涵等薄明山一走,抬手就打。
可何央打架比郝梦涵厉害,直接抓着郝梦涵就是一个过肩摔!别在我这找事!何央冷声警告。
贱人!你那么伤害雪儿,早晚会报应的!郝梦涵哭着大骂。
何央本来都要走了,脚下忽然一顿,她居高临下看着郝梦涵,你家破产,你爸进去,不见你为这些找我麻烦,你不会喜欢陶露雪吧?她是我闺蜜!她对我好!她那么善良,你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你看看你把雪儿害成什么样子了?你怎么能这么坏啊。
郝梦涵气急败坏,眼泪都出来了。
何央忽然就有些恍惚,看到现在的郝梦涵,就感觉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她忽然蹲在郝梦涵跟前,修长白皙的手指挑起郝梦涵的下巴。
贱人!郝梦涵大叫。
何央讥诮,郝梦涵,你在这跟我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蠢样,像极了以前的我。
我以前就跟你一样,拼命维护陶露雪的,就因为她救了我。
可你知道吗,那次她只是为了立人设才会挺身而出,还把衣服披在我身上。
人家是天才小提琴少女嘛,那时候有记者跟着的。
郝梦涵大叫,呸!你以为我会信你这个贱人说……唔唔……何央捏圆了郝梦涵的嘴,不让她说话,继续说:你不信,可以去网上查。
自从她立了那么勇敢少女的人设,我就时不时被拿出来鞭尸。
每次我为了她怼黑粉,都会被人拿这事攻击。
郝梦涵,我跟你说这些,不是卖惨,就是不想你走我的老路,信不信,你自己用脑子去分析。
当然,你要是压根就没脑子,那就当我没说。
何央说完就站起身走开。
郝梦涵气得呜嗷大叫,可是看着何央那冷傲的背影,她的声音又渐渐弱了下去。
不对,不可能,雪儿才不可能是那种事。
雪儿那么像雪姐,连表哥都那么喜欢雪儿,她怎么可能是坏人?想起雪姐,郝梦涵鼻子一酸,悲伤的情绪疯狂涌上来。
她狠狠抹了把眼泪,之后给苏睿打电话,哽咽的说,表哥,我想雪姐了,咱们去墓园看看她吧。
苏睿喉咙一梗,片刻后才沉痛得闭上眼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