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言缓缓坐起来,伸手摸了摸额头,上面都是汗水,已经凉了。
他身上的衣服也都被汗水湿透,到现在呼吸还有些急促。
好累!他几乎是做了半宿的梦,先是梦见和纪白雪冲突,骑着机车在乡间的小路上飞驰。
之后撞见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被一个男人揪着头发拽回院子里。
他疯了一样冲上去,杀了那个畜生之后就带着女孩开始狂奔。
可他们跑着跑着,竟然穿越时空,回到了小时候,他面前的少女变成一个可爱的小仙女。
她一边跑一边咯咯笑,小哥哥,你来追我呀,哈哈哈……你追到央央,央央给你当老婆哟。
薄靳言只觉得不可思议,因为那女孩竟然叫央央,而且就是何央的缩小版。
他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就一直在追,一直跑,抓到她的时候,她的脸却又变成了陶露雪。
这真是一个可怕的噩梦,吓得他一下子就醒了。
更糟糕的是,他现在头痛得厉害,几乎要炸了。
咳咳……薄靳言嗓子干疼,忍不住咳了两声,想要下床倒杯水喝,却突然眼前一黑,咚的一声摔在地上。
门外,阮淑华听到动静,立刻眼眸一眯,老东西,还学会金屋藏娇了是吧?!她气冲冲的开了门,发现薄靳言躺在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俊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看样子是生病了。
可阮淑华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半点关心,也没说让人扶起来,只是皱眉看向薄明山,他怎么会在这里?薄明山不是好气,他大孙子在这里不正常吗?但他没说出来,也不知道刚才的话,薄靳言听了多少。
这孩子从小就爹不疼娘不爱,做爷爷奶奶的如果还不闻不问,那这孩子得多苦啊?阮淑华懒得再追问,总之看到薄靳言就火大。
她直接往外走。
忠叔赶紧跑过去,扶起薄靳言,大少爷,你怎么了?薄靳言低喘着,头重脚轻,估计是感冒了。
都是何央,要不是给她买那玩意,也不至于被传染。
最近流行感冒很厉害,得了就咳嗽发烧,浑身疼。
昨天超市那大姐桌子上就摆着连花清瘟和退烧药。
他原本也没当回事儿,没想到曾经身强体壮的他经历了那三年之后,也变得免疫力差,现在骨头缝都疼。
忠叔白愣他一眼,少往大少奶奶身上赖。
你就知道疼她。
薄靳言也不是好声。
忠叔哼了一嗓子,心里急着呢。
别看平时跟着老爷子一起骂他狗东西,可从小就把这孩子当自己亲儿子。
大爷和夫人成天吵架,稍有不顺心就拿孩子撒气,打骂不说,一个说别管我叫妈,一个吼并不想生下你这个孽障。
才三岁的孩子呀,被吓坏了,除了哭着找妈妈要抱抱,还能怎么办?可他不止一回看见夫人把大少爷推倒,那画面让他揪心难受。
所以,大少爷算是他抱大的。
来,搂着忠叔脖子。
忠叔边说边冲着外面喊保镖,他这老胳膊老腿儿可没法像小时候一样把他抱起来了。
走廊里。
何央注意到了阮淑华出来,也看见保镖进去,眉头微微蹙了蹙。
反正薄靳然找她也就是闲聊,她就不想应付。
小然,我们走。
阮淑华脚步很稳,一把年纪,但也没有弓腰驼背,自然老去,却又更有气质。
薄靳然点头,跟何央说:我今天找你,就是希望你能放过小雪,她太单纯,不是大嫂的对手。
何央轻笑,您说得特别对,她特别单纯,一般人心黑可能只是一部分,她是心肝儿全黑。
但我再告诉你,我这里没有放过一说,她招惹我,我就打回去。
何央说完,越过阮淑华的时候,没有打招呼。
出于礼貌,她应该点个头,但她的教养只对尊重她的人展现。
阮淑华看着她的背影,脑子里渐渐浮现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不得不说,何央真是像极了她那个妈!这也是让她厌恶的主要原因!那个女人怎么就阴魂不散,被火烧死还让她女儿继续祸害薄家?冤孽!真是冤孽啊。
奶奶,您怎么了?薄靳然问。
阮淑华轻哼,以后少跟那小丫头单独见面。
您怕我喜欢上她?薄靳然好笑,何央是漂亮,但我心有所属。
阮淑华冷哼,你可别小瞧她。
说完,她重新挺胸抬头往外走。
薄靳然只是笑,他还不至于像老二那么幼稚,为了在老大跟前刷存在去招惹何央。
晚上你带雪儿来吧,既然是你喜欢的,奶奶给你做主。
薄靳然轻笑,好。
他立刻给陶露雪发消息,告诉她这个消息。
可陶露雪却有点犹豫。
想什么呢?姚芳看她一眼。
陶露雪勾唇,我在想,我魅力太大,薄靳然对我死心塌地,过了这么多年还喜欢我,他要真能成为继承人,跟他也不错。
姚芳也很满意,薄家三个少爷,随便拿出一个都足够出色。
不过,论身份,薄靳瑜是私生子转正,薄靳然是薄家二爷的孩子,还是不如薄靳言名正言顺。
提起这茬,陶露雪也气得咬牙,这还用你说啊!可言哥哥现在对我不像之前了,昨晚我等他那么晚,他都没来。
一想起这事,陶露雪就恨得直咬后槽牙。
昨晚她特地又刷了一次牙,还故意把里面的胸罩内裤都脱了,就为了方便他们那个。
可等了那么久,她都迷迷糊糊做了香梦,结果他还是没来,害得她重新换了睡裤。
姚芳冷笑,你放心吧,我有把柄在。
不过,咱们先看看,要是老头子一直傻着,薄靳然保不齐真能成为继承人。
陶露雪想了想,还是想让薄靳言做继承人。
否则她利用像苏雪这点,渗透到他的生活里,还有什么意义?等她成为继承者夫人,一定好好教训何央那个贱人。
何央快步跑回去,忠叔跟保镖已经把薄靳言弄到了床上。
她一看薄靳言的脸色就不对劲,赶紧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烫得厉害,赶紧让医生过来。
医生测了温度,果然都快四十度了,这人都快烧迷糊了。
得打吊瓶了,来的快。
医生说。
何央点头,趁着薄靳言打吊瓶,她也没闲着,用温毛巾给他物理降温。
她照顾薄靳言,早已经成为习惯,一切都信手拈来。
她只闷头做事不说话,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都已经退烧了。
看着薄靳言一声不吭的躺在那,何央忍不住用那 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瞟了他一眼,不是好气地哼道:我就不该心软,看着你烧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