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的家庭医生来得很快,给陶露雪检查了一下,脸色变得凝重,苏夫人,最好马上送医院,伤口感染了。
郝佳一听,一下子想起陶露雪手腕被砍断,赶紧催促苏睿,睿睿,赶紧的,去医院。
好。
苏睿点头,马上抱起陶露雪,一家人立刻就往医院赶去。
另外一边。
何央也已经收拾好东西,特地去买了薄明山点名要的东西。
爷爷,我来啦。
她神秘兮兮一笑,说完又往里面那间房看了一眼,薄靳言不在吧?薄明山快步走过去,不在不在,赶紧吧,可馋死爷爷了。
哈哈哈哈,您真一点都不像是豪门的掌权人,有几个家主会像您一样喜欢螺蛳粉啊?薄明山不以为意,我也是人,喜欢螺蛳粉怎么了?就兴你们年轻人喜欢?当然不是啊,我可高兴了,以后我再嗦粉,就跟您一起,俩人一起嗦粉有赶脚。
何央把两碗螺蛳粉放下,拿出筷子,她也很久没吃这一口儿了,正馋着呢。
一老一少,两人围坐在餐桌跟前,闷头嗦粉。
病房里安静得出奇,只有两人整齐划一的秃噜声。
央央,你那看着比我这红啊。
薄明山看着何央那碗,感觉比他这个有食欲。
何央笑,您的是微辣的,我这是爆辣的,您嗦不了。
净瞎说!还没有我征服不来的!薄明山不乐意了。
何央撇嘴,您被辣哭可别赖我。
哼,我?辣哭?!薄明山不屑一顾。
何央拿出料包,给薄明山加进去,之后就单手撑腮,好整以暇的看着。
薄明山一生好强,岂能在嗦粉这种事上败下阵来?!咳咳咳……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薄明山被呛得满眼泪花,整张脸都红成了关公。
何央赶紧给他拍背,憋着笑说:我说了太辣,您还不信,这咳得脑仁不疼?咳咳咳……我……咳咳……疼……薄明山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脑仁真疼啊。
就在这时候,薄靳言推门进来,看到眼前的画面,立刻瞳孔一缩。
他顾不上开窗散味儿,赶紧端水给薄明山,之后瞪着何央,谁让你给爷爷吃这东西的!你想害死他吗?!何央脸色一沉,薄靳言,你是不是有病,我为什么要害爷爷?!他都八十了,你却给他吃这么辣的东西,还说不是?!薄靳言疾言厉色。
说完,他就赶紧看着薄明山,咬牙问:有事没有?!薄明山咳嗽了一阵,使劲瞪他:狗东西,你凭什么凶央央?!你……好了?薄靳言震惊。
薄明山冷哼,好了!这事要保密,除了咱们三个,连忠叔都不准说。
门外的忠叔:?又是这个说辞。
问题是,老爷子这么装傻为啥呢?薄靳言眯着眼眸,笑得阴森森,一开始就没傻吧?是又咋的?薄明山冷哼一声,继续坐下嗦粉。
薄靳言:……这玩意臭得要死,是人吃的?薄明山吃了几口,沉声说:央央,城南的项目你跟阿言一起完成。
薄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贤内助的责任,你得担起来。
何央撇嘴,我可不是什么贤内助,我们离婚了呢,让他找陶露雪吧。
去,那白莲花有这本事?薄明山佯怒,再说,别动不动就把离婚挂嘴上。
我们真……何央还没完,薄靳言就捂住她的嘴,低声问:你想爷爷受刺激吗?何央皱眉,一把扯开他的手。
不过,他说得也有道理,爷爷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毕竟动过大手术,不能再被刺激。
她哪知道,薄明山一点不怕刺激,反正结婚证在他手上。
就这俩小傻子还被蒙在鼓里,以为离婚了呢。
爷爷,我先走了。
何央起身,顺手拿走自己那份螺蛳粉。
薄明山嗯了一声,别忘了上班,休息好几天了,也该收收心了。
知道了。
答应一声,何央起身离开。
薄靳言看着她的背影,俊脸上覆着一层恼火,冷笑道:看见我就走,之前怎么没见她这么怕我?怕你?你自个儿刚才做了啥,没点逼数?人家那是腻歪你,烦你。
哼,就知道看,长腿干啥的?不会追?!薄明山不是好气,这种东西,要不长了一张好脸,得一辈子打光棍。
薄靳言坐下,长腿交叠,我为什么要追?没良心的狗东西!那天你发烧,人家央央在旁边反复给你擦身,你都忘了?!你还是生病的比较可爱,央央也能对你温柔些,醒着的时候,遭人烦。
起开!老子也不想看见你,没事别来气我,有时间就去公司。
那么大个集团交给你,你要是敢给老子出幺蛾子,打断你狗腿!薄明山抓起筷子就扔过去。
薄靳言侧身一躲,不锈钢的筷子摔在了地上,发出两声清脆的响声。
他弯腰捡起来,起身哼道:我走,行了吧?薄明山重重一哼,也不知道那狗东西听懂暗示没有。
如果没有,那就真没办法了,谁让他笨的?薄靳言冷着脸回到车里。
他当然听出来了老头子的意思,只是他为什么要在何央跟前装病?晚上十点,首府名苑。
薄靳言从宾利车上的下来。
他满头是汗,身上的白衬衫也近乎湿透,月光下,半透明的衣服能隐约看到背后的纹身。
他抬头看向顶层。
忠叔推开车门下来,把大衣挂在他胳膊上,握拳道:大少爷,Fighting!争取留下,我还等着小少爷呢。
薄靳言:……跟谁学的?还Fighting!他抬腿往里面走。
许妙嫣下班回家,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诧异。
这么冷的天,薄先生又出了这么多汗,为什么不穿上衣服?她皱眉跟上去,下了电梯就看到薄靳言站在家门口,不禁退到了楼梯间。
薄靳言没有察觉,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何央透过可视对讲看到是他,皱皱眉,但还是开了门。
薄靳言,你怎么来……她还没说完,薄靳言就忽然往前一倒,几乎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何央闷哼一声,差点被让他给压倒下。
薄靳言,你怎么了?!何央,我难受。
他声音很低,原本嗓子就已经哑了,此刻听起来更加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