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所谓的怨气和冤魂不同。
冤魂指的是夏槐和赵成因为冤屈,滞留在阳世不去投胎的亡魂。
怨气则指的是所有在这场谋杀之中,所有残留过线索的地点以及场景,都会有死者的怨气裹挟其中。
这种事情说来也奇怪,人在活着时候经历过的地方,在死后竟然会由这种形式表现。
而慎虚要求和陆佑劫同行,也是为了二人五行土水相融能够将怨气而来的方向判断的更加准确。
在我看来,慎虚并不知道陆佑劫的身份,只是单纯的判断出陆佑劫五行之中的水,要异于常人。
那天早上,慎虚感应到夏槐和赵成二人的怨气分别来自于两个方向。
一个是我今天去的那所酒店,还有一个就是后来慎虚和陆佑劫两个去的那家妇产医院。
慎虚讲到这,翘脚问我就你现在所知道的所有线索,你对这件事是怎么判断的?他摆明了想为难我,我现在都知道什么线索?简直就和空白一样。
但是既然他问我,我就沉了沉心思,分析道那两个小两口,在出事之前曾经去过温泉会馆,我在他家也发现了一个被隐藏的很好的内存卡。
但里面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只不过是一段很简单的停车场监控录像。
如果这两个人真的是因为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而因此丧命,那个东西绝对不会是因为这个内存卡。
一是因为内存卡里没有什么指向性的线索,二是因为那致命的东西夏槐和赵成不会藏的这么草率。
慎虚点点头,对我的猜测不置可否继续说。
我收到了鼓舞,更加放心大胆的说了起来我去碧海云天的时候,偷溜进了夏槐和赵成曾经呆过的房间。
很明显,他们两个在那里曾经偷窥或者偷偷听过旁边房间的人。
但如果仅仅是偷窥,不会留下任何证据,也没有人会变态到把墙穿一个孔,专门留作偷窥用。
所以我怀疑,夏槐和赵成对于这场偷窥已经计划许久,并且把那天看到的一切,偷偷录了下来。
那段录像,才是他们俩被杀的原因。
慎虚满意的笑了一下谁说你变了,你一直都是这个德行。
啊?我没听懂慎虚的话。
夏槐和赵成两个人的身份我查过了,是记者。
我心里暗喜,这最起码在有预谋的偷窥和偷拍这件事上,给了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旁边屋子里当天住的人是陈柯宁,大明星。
两个记者跟拍,无所不用其极,这很正常……只不过,他们俩到底目睹了什么,会招来杀身之祸?慎虚从里怀里掏出一张纸,拍在茶几上。
我把纸展开,看了一下上面的字,但发现都是一些专业术语和看不懂的图片,但病例的名字写的清清楚楚,就是陈柯宁。
她生病了?慎虚伸手点了点病例上阳性两个字,我震惊的捂住了嘴陈柯宁是男的?慎虚被我问的一蒙什么男的?这不写着她是阳性吗?慎虚用力戳了戳纸页首的几个字这是孕检啊孕检,阳性就是怀孕了!你是不是女的啊!我梗了梗脖子,我又没怀过孕,我哪知道这都是什么意思。
我看完了检查报告以后问慎虚这意思是,夏槐和赵成无意中拍到了当红影星怀孕的消息,所以招来杀身之祸?这种说法虽然不可思议,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娱乐圈和黑白两道多少都有些交际,万一陈柯宁是哪个黑老大的女人,都是没准的事。
那就要看现在不知所踪的那个录像,里面记载的到底是什么内容了。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慎虚你的那个金主,让你找的不是人,就是那个录像对吗?小丫头片子,别什么都问。
慎虚把拿来的检查报告又塞回了衣服里。
那现在很明显啊,杀人的就算不是你的那个金主,他肯定也脱不了关系,你还打算帮他?慎虚没回答我,转身站了起来。
我跟在他屁股后头,拉住了他的衣服虽然这是你的事和我无关,但是夏槐和赵成两个人是相信了我们俩的,不能让他们枉死啊。
钱啊,那现在有钱赚不赚?慎虚说完转身离开,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这人活的就是别扭,拧巴,一边还想着这些亡魂的冤屈,一边还想着自己的酬劳。
我站在原地劝说了自己许久,总算压下了心里想要和他理论的火。
随他怎么做,我只等我的三天期到就好。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还有一天,不管慎虚找不找得到录像,不管找到了录像之后他是打算交给警方还是那个金主,都跟我无关。
陆佑劫还在大喇喇的睡着,客厅里再次安静下来。
每次周遭平静的时候都是我胡思乱想的时间。
不知道易烊现在怎么样,也不知道季陆现在怎么样了。
身上的伤好了吗,还生我的气吗。
没有我叽叽喳喳的是不是不太习惯,会不会偶尔像我想起他一样的想起我?雪娆有没有去地府找过他,如沁是不是每天忙里忙外的帮他疗伤……我是真的想他了……我用手指在茶几上把季陆两个字写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外面的门铃声突然响起。
我没有好预感,回身看了一眼陆佑劫,见他还在睡着,便自己走到门边。
谁啊?我警惕的靠在门里问。
外面没有人回答我,我透过猫眼往外面看了一眼,楼道里空空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随手拿起旁边的花瓶,攥在手里,这边轻轻的压开了门。
地上稳稳妥妥的放着一个包裹,我探出门往外面看了一眼,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楼梯一闪而过,转瞬消失在楼道里。
我把包裹捧起来,小心的在耳边听了一会,确定里面没有滴答滴答的声音才敢拿进屋子。
疑神疑鬼习惯了,看每个人都像恐怖分子,看每个包裹里面装的都像炸弹。
我好久不在家,快递难道是易烊走之前买的?那这么多天才送到,可有些奇怪。
我想了想,找来一把小刀,把那个快递划开。
里面放着一个黑色的胶盘,应该是保护光碟用的东西。
我把胶盘打开,里面果然是一张崭新的碟片。
我把碟片放在DVD里,调整好了音量坐在地毯前看了起来。
前十分多种都是看不清图像的白色雪花,哗啦哗啦的声音吵醒了睡着的陆佑劫。
他大概也是睡饱了,顶着乱糟糟的头发问我干吗呢。
刚才来了个送快递的,给我送来了这盘光碟,不知道里面都是什么,这么半天了也没看见。
黄色光碟。
陆佑劫说完一脸期待的坐在地上,和我眼巴巴的看着电视上白色的雪花。
估计是听到了我们俩说话的声音,慎虚也悄无声息的从屋里蹭了出来。
估计是刚刚和我呛了一通,没抹开面和我说话,做到了沙发把手上。
我们三个都凝神摒气的看着屏幕中的内容,二十分钟之后,终于开始有恍惚的人影出现。
但是是相当高速的镜头,大多场景都是匆匆的一闪而过。
但是不难看出,这个镜头是架在一个相当隐蔽的位置,很明显是偷拍,我开始有点期待接下来会看到的画面。
高速的镜头闪过,看得我有一种晕车的感觉。
突然,画面猛然放慢到正常速度,一个身材婀娜的女人摇曳着身姿走了进来。
径直进了房间的浴室,一阵水流声开始哗哗响起……第142章 陈柯宁死了 感谢王牌女神的玉佩陆佑劫开始摩拳擦掌,两个眼睛都快冒出绿色的光。
傻子都能猜出来这接下来的剧情是什么,我感觉有些尴尬说着就像关上电视。
别关!慎虚突然说道。
平时一家人坐在一起看个接吻桥段都尴尬的受不了,更何况现在坐这和这两个大老爷们。
我觉得尴尬,便站起来去打开了旁边的窗户。
刚站起来,录像里面开门声响起,又走进来一个男人。
判断准确无误,接下来肯定是十九禁的场面。
就在这时,之前去冲澡的那个女人从浴室走了出来。
二话不说像八爪鱼一样攀上了那男人的身子,接着就是一顿口水互相交换的声音。
之所以没看见画面,是因为监控摄像头摆放的位置受限,只能看见那女人胸部以下的位置,陆佑劫急的恨不得把我家电视再抻长点。
这女人时不时的发出嘤咛,声音魅惑还让我感觉有点熟悉。
我这才忽然反应过来,偷拍,录像,这两个人不会就是陈柯宁和慎虚的那个金主吧!我试图从晃动的镜头中看出那屋子里的摆设,和我之前在碧海云天见过的完全不一样。
夏槐和赵成偷窥的那个屋子,落满了灰尘,家具和窗帘都一副很久没更换过的样子。
这个房间和我当时身处的房间一样,华丽的简欧风格,干净明亮。
两个人激情了一会,女人软软的倒在男人的身上说道我怀孕了。
这个声音让我一下子确定,她就是陈柯宁!我老老实实的坐下来,之前尴尬的感觉全都被好奇心取代。
我明显能感到那男人的身子僵了一下,之后相当不自然的问道什么时候查出来的?前几天。
啊。
陈柯宁不满的抬起头问道你不开心?没有,就是消息来的太突然了。
男人勉强的回答。
镜头慢慢调整了一下,一直向上移,这下男人和女人的脸都展露在我们面前。
男人的脸我很陌生,但是从慎虚的表情上看,他似乎很熟悉,我心里多半有了判断,这就是那个金主没错。
再次看向镜头的时候,我突然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那男人的脖子上,竟然蔓延出了一条青筋。
青筋盘旋而上,一直爬到了男人的耳后。
他,他竟然是活死人!慎虚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凑到我旁边。
那陈柯宁似乎还不知道自己身处险境,依然小鸟依人的靠在男人怀里絮絮叨叨的说着怀孕的事。
我还以为你会让我把孩子打掉呢。
陈柯宁语气软软的说,完全不像我那天在别墅里见到的她。
这孩子打不掉的。
男人嘴角一勾,冷冷的说。
我之前了解的所有情况,都是活死人和女童行夫妻之事,或者靠活死人男童和人类女童繁衍,但是这成年女人和活死人在一起,所孕育的到底是什么我还真不知道。
只不过从那男人的表情变化来看,陈柯宁此刻正身处险境。
什么意思啊?陈柯宁仰头问道。
我眼看着那男人的手在陈柯宁的身后,慢慢抬起,最后眼神陡变,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陈柯宁满脸惊恐,被那男人原地提起,两脚在地上不停的扑腾着。
男人满脸冷漠,手上慢慢的用力,似乎这女人怀上了他的孩子,是极大的罪过。
陈柯宁的脸慢慢变成青黑色,连舌头都吐了出来,挂在嘴角。
男人反手把陈柯宁朝床上一甩,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
死了?陆佑劫小声惊呼道。
不可能,陈柯宁如果死了我今天看见的那个女人是谁?这两个人分明长着一模一样的脸,难道也是易容术?我继续看下去,才知道我刚才的想象力有多差劲……陈柯宁身子僵直的躺在床上,那男人拉紧了窗帘关进了门,对面房间里瞬间黑漆漆的一片。
我眼看着一阵红光在陈柯宁的腹部慢慢亮起,亮度从影影绰绰,一直到直射屋顶。
这场景我似乎在哪里见过,陆佑劫突然道这是这是妖族的人?我忽然想起,之前在夫妻合葬墓,还有月姐的病房里,我都曾经见过这阵刺目的红光!难道说陈柯宁肚子里的也是妖族的胎?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的震惊,就看着屏幕里那阵红光越来越亮。
一直到最后,一个女人形状慢慢成型,漂浮在半空中。
那男人一点都不震惊,反而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和这女人说起话来。
两个人交谈的内容,也让我知道了为什么这个曾经出现在月姐身上的鬼胎,会莫名的来到了陈柯宁身上。
女人盘旋在陈柯宁的尸体上,笑声带着得意女人还真是好骗。
我也没想过她这么快就能怀孕。
男人的笑让我觉得身子发寒。
她大概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男人翘着腿她或许错在,爱上了我。
紧接着两个人同时发出得意的笑,声音十分刺耳难听。
那妖胎身子一移,缠在那男人身边,红光映衬着男人的面容更加诡异为了我们而死,下辈子会有福报的。
那妖胎说道。
吃了我给你的阴何散,这下你想附在哪个受孕体身上都行,不必再等那个女人受孕才能转投在她的身上。
我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这个男人说的女人是我。
当日我为了暂时拖延时间,让这妖胎给我时间受孕,没想到他已经等不及开始自谋出路了。
只不过我现在担心的是,没了妖胎的月姐,现在怎么样了。
妖胎从男人身边离开本来我们俩可以安安稳稳的投胎,若不是因为那对狗男女,何必走这么多弯路。
这次我赚得人身,第一件事就是要找那二人寻仇。
我们……难不成这个男人就是当时夫妻合葬墓里的男主人?可在我的记忆力,他被季陆从周子瑜身上引出去之后,早就入了冥司了,怎么会变成活死人?两人说完相视一笑,那团冒着红光的妖胎在半空中盘了几圈,发出了一声奸笑,转身附在了床上身体僵硬的陈柯宁身上。
半分钟过后,床上的陈柯宁缓缓坐起,对着正前方,诡异的笑了一下。
监控后面的人控制不住的低声尖叫了一声,这下正好吸引了对面屋子两人的注意。
紧接着镜头一阵猛烈的晃动,几秒钟之后画面戛然而止,录像也放到了最后一段。
慎虚手里紧紧的攥着遥控器,最后一下摔在了电视墙上妈的,竟然敢耍老子!我被这一段诡异的录像彻底搞乱了方寸,本来好不容易捋出的头绪此刻全被打乱,一切一切都向着一个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
本来打算跟娱乐新闻的记者夫妇,竟然无意中撞破了本不属于他这个世界的秘密,而后被活死人灭口也是情理之中的。
只是为什么那妖胎附身之后的陈柯宁,在面对我的时候能做到那么淡定?她不是咬牙切齿的说要找我报仇,那为什么在一个对她来说那么有力的环境下,她还是没有动手?我猜,这鬼胎和那活死人,多半都是打算从月姐和棍儿哥那里下手找到我的消息,却不料这一切正好被我家楼上夏槐和赵成撞见。
冥冥之中,不知道是我没躲开他们,还是他们没有躲开我……慎虚对自己并没有发现那金主活死人的身份耿耿于怀,觉得自己被人算计。
但是这个录像的出现,改变了现状,我们从一无所知到无所不知。
未必是件坏事……第143章 雪娆上神 为盛开欧尼的玉佩加更我看向门口,那个一闪而过的黑色身影,还有之前在楼上救过我的黑色鸭舌帽,到底是谁?我听过他的声音,很低沉,但不是我之前认识过的任何一个人。
这人应该是在帮我们,只不过是为什么呢?慎虚余气未消,捡起茶几上的茶杯还要往电视上砸去,被我赶紧拦住别别别,师父别生气,砸个电视墙得了。
慎虚把茶杯往地上一摔,玻璃渣子四下炸开,看得我心疼。
妈的,老子从贵州来一趟,原来是被这孙子耍了,干!慎虚并不是很介意这两个人妖胎和活死人的身份,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被耍了一圈这件事。
陆佑劫想了一会说道未必,咱们这么想一下,或许在小谷出现之前,他们也没料到这件事会和她有关系。
找你来,或许真的就是想找到这个录像而已。
他们俩说话咱们也听见了,这俩人打算从今以后就把自己当个人。
那这个录像,就不管怎么样都绝对留不得。
我想了一下陈柯宁在看见我之后的表现,说道我觉得陆佑劫说的有可能,我的出现完全不在这两个人的计划中,所以他们才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对策。
如果从你开始就是计划好的,我们现在不会有时间坐在这好好说话。
只是我没想通,我上午的时候和那个妖胎俯身之后的陈柯宁,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独处时间,那个时候应该是她对我下手的好时机,可是她什么都没做……陆佑劫看了一眼我手上的血佛心她可能在忌惮它。
我摸着手里的戒指,陆佑劫的说法或许有可能。
我看向仍然愁眉不展的慎虚怎么了?还有什么不对吗?钱啊,这回估计钱赚不到了。
慎虚一脸绝望。
现在的情况说复杂也不复杂,只是要时刻小心着妖胎的报复。
夏槐和赵成的死因,陈柯宁的身份,一切昭然若揭,不藏疑问。
只是如果是人还好说,这一个妖胎一个活死人的,怎么办?我问道。
慎虚回答活死人倒是好办,缚鬼绳一捆,几千年的活死人也得乖乖就范。
只是这妖胎,不好解决。
有什么不同吗?她本就是千年的妖,当年的死因不明,所以更加不好判断是否容易收服。
现在心有怨念化作的鬼胎,被两个人身养过,妖术更加难以估计。
或许,有个人能帮上忙……陆佑劫说完看了我一眼。
我想了一会,突然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谁。
雪娆?陆佑劫点点头,慎虚似乎对这个名字很陌生,侧头问我雪娆是谁?一只狐狸。
我不知道该怎么介绍。
慎虚反应了一下,看向陆佑劫雪娆上神?陆佑劫点点头,这回纳闷的换成我上神?那是什么?总之季陆身边的女人身份都不简单,你知道这个就行了。
我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语气不善的问道季陆身边到底有多少女人?我就是那意思,你还非得咬文嚼字的。
本来季陆不在我就有些疑神疑鬼,陆佑劫这话瞬间把我心给塞得死死的。
那雪娆又不是外卖,打个电话就送来了。
就是想找,哪找去啊?陆佑劫胸有成竹这个我有办法,东海和妖族也有往来,送个话还是轻轻松松的事。
雪娆的事情敲定了,明天最后一天,解决了眼前的事咱们三好务必快启程去找我弟。
慎虚兴致缺缺,也没了之前的劲头什么时候走都行,没有钱,伐开心。
你还知道什么叫伐开心?我不可思议的问。
道观里也是有WIFI的……慎虚说完虚脱的走回了房间,关门的声音都显得那么绝望。
像是攒了半天的钱买了一只烤鸭,刚送到嘴边,鸭子突然长出了羽毛,飞走了……我不知道陆佑劫用什么方法给雪娆送了信,总之不到傍晚就告诉我夜里雪娆准到。
我心里不是没有防范的,雪娆对我的态度明显不善,这次找她来,也是实在无法估计这妖胎的法力。
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我突然又想起了点什么事,连忙打了个电话给月姐。
几声忙音之后,电话终于被接起。
我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月姐……哎,小谷啊,好长时间没联系了,最近怎么样啊。
月姐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但好在人没事。
我就那样呗,上课下课。
和季先生呢?嗯……也还好,你最近呢?我没敢直接问孩子的问题,怕她难回答。
月结或许也听出来了我想问什么,便回答道我啊,小产了,现在在家养着呢。
我极力装作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但又不知道怎么表现才不算太过怎么搞的?没注意吗?和你棍儿哥去游了个泳,回来肚子就开始疼。
洗澡的时候两眼一抹黑就倒了,送到医院的时候大夫说孩子已经没了。
月姐越说声音越低。
我沉默了半天,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只能听着她说。
或许这个结果,是最好的结果。
妖胎主动从月姐身上离开,这除了小产之外给月姐造不成其他影响,我总算能松了一口气。
挂下电话的时候,外面已经全黑了。
我和陆佑劫都没睡,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雪娆。
她为什么会答应你来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之前她愿意帮忙是因为有季陆,现在季陆回了地府,她完全没有再伸手的理由。
没准就是为了你来的。
为了我?为了知道我的身份?还是为了知道我和季陆的关系?我仍然对甲板上的事耿耿于怀。
你说她知道我是谁吗?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你是谁,也没当回事。
现在你就是普普通通一女生,人家雪娆可是上神,妖王。
她是妖王?也就你敢管妖王叫狐狸精,她在妖族可是和我父皇同等地位的身份。
她多大年纪了?我不死心的问。
那个无所谓,你也不看看你家季陆多大年纪了。
你别把她俩放一起说!我听着就不爽。
好好好,不说不说。
陆佑劫妥协。
我想了想,还是自己嘴贱想问她当真不知道我和季陆之前的事?对啊,那有什么奇怪的?可她不是认识季陆很久了吗,怎么会不知道?那你知道吗,你和季陆之前的事?陆佑劫反问我。
我摇摇头不知道。
那不就结了,你当事人都不知道,别人不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不一样,我转世投胎了,雪娆又没有。
我就是打个比方。
比方是我朋友,你为什么要打他?大概是我相声小品看多了,张嘴就接了这么一句。
陆佑劫笑着对我道你还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开出来玩笑,我看好你。
我赶紧把话题拉回正轨说说,她为什么不知道这事。
妖族和地府向来没什么瓜葛,也不像冥司鬼族,三界相辅相成,所以牵连的少也正常。
季陆向来拒人于千里之外,雪娆什么都不知情也正常。
况且就算之前雪娆知道季陆心上有一人,也未必知道就是你。
当年季陆或许不是有心隐瞒,但如今你们二人相差悬殊,他不想让雪娆知道也有他的道理。
相差悬殊,这四个字就像利剑一样插进了我的心脏。
是我和季陆相差悬殊,还是我和雪娆相差悬殊?季陆说更喜欢现在的我,可为什么我却希望变成之前那个有资格和他比肩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