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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梦魇后的脚印

2025-03-31 12:00:42

伴着凉风,我一直睡到了半夜,不知道怎么的,迷迷糊糊的就醒了过来。

睁眼一看还是夜里,外面月亮的余晖照进屋子里,还有种蒙蒙的亮。

我想翻个身转过去继续睡,可这么一用力,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一开始我只以为是自己血液不循环,哪里压麻了。

可是缓了半天之后发现还是不行,我能感觉到四肢的存在,但却怎么都控制不了它。

我想开口喊季陆过来,张嘴才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

我有些着急了,想到刚才无故移动位置的浴巾,心里突然有点慌乱。

就在这时,耳朵边那阵丝丝凉凉的风再次吹起,吹得我从耳根开始一直到脖子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我身体绷得笔直,直挺挺的躺在躺椅上,头发垂在脑后。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后脑处好像蹲着一个人,正在把玩着我的发梢。

而身边那阵丝丝凉凉的风,正是它均匀喷在我脸上的呼吸。

我感觉自己的发根都快炸了起来,浑身的神经随着它摆弄我头发的频率时不时的颤抖。

我终于体会到了植物人的痛苦,还不如深度昏迷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各项感官都在,但就是说什么都懂不了的感觉,让我恨不得找把刀直戳心脏,自行了断。

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在我脑后蹲了多长时间,奇怪的是这种时候我竟然能再次睡着。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面朝着窗户,阳光洒在我的脸上。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动了动手指头,看看它还能不能受我控制。

结果动了动之后发现,一切正常。

我松了一口气,想必昨天晚上的经历就是传说中的被梦魇住了。

我在躺椅上翻了个身,转头却跌入了一个怀抱中。

季陆躺在我身侧,高挺的鼻子就横在我眼前,睫毛微垂,在下眼睑投射出一层好看的阴影。

宽度还不足一米的躺椅,季陆的身子紧紧的贴着我,一脸平静的睡着。

我刚动了动,他就把手环上了我的腰,带进自己的怀中。

看着他沉睡的样子,我怕吵醒他便不敢再乱动。

季陆穿着一件白色的半截袖,朝阳下的整个人都是干净美好的样子。

我甚至开始幻想我遇见他的场景,如果不是在那个闭塞阴暗的小村庄,而是在高中的校园里,我们两个现在会是怎么样。

季陆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时常会忘了他的身份。

什么镇魂将军,征战四方。

于我而言他倒不如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我们平凡的遇见,平凡的相爱。

虽然现在他法力受损,能过两天安生的日子。

但这种状态,却无时无刻不给我一种沙漏被倒置的感觉,流沙飞逝的声音好像就在我耳边,不停歇的响起。

我想着,手就不自觉得抚上了季陆的脸。

季先生,能遇见你真好,真好……我的手荡过季陆的鼻梁,他突然睁开眼睛,吓得我把手往回一缩。

他立马抓住我,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脸旁。

你没睡啊。

睡了,被你吵醒了。

季陆重新闭上眼睛说。

胡说,我什么时候吵你了。

你吵了啊,你说季陆啊我好喜欢你啊,我最喜欢你啦。

季陆贱贱的语气,让我想把他一脚踢到地上去。

走开走开,热死了。

我抱怨着用脚去踢他,季陆却突然用双腿夹住我的脚,顺带着摁住了我不安分的手,欺身贴过来。

我扭动着身子,挣扎道一大早上的又发什么疯。

谁让你昨天晚上偷偷跑了的,我得惩罚你。

季陆说着翻身骑在我的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两腿得空,在他身后一阵乱踢,季陆忙着摁我的手顾不上身后。

就这么正纠缠着的时候,慎虚突然推门冲了进来。

重大发现啊,那个……慎虚穿着大花裤衩窜进来之后,就看见我们两个在躺椅上打成一团,咽了下口水十分抱歉的说了句不好意思啊。

季陆看着他冷冷道知道不好意思还不出去。

慎虚没敢二话,麻溜的带上门走了出去。

两秒不到再次推门进来不是我说你,放着床不用,偏找那么大点个地方折腾。

季陆随手抓起我脑袋后面的枕头,朝慎虚丢去你给我滚蛋!慎虚赶紧带上门走开,我满脸通红的推开季陆你看,都怪你。

季陆被我从躺椅上推下去,还是嬉皮笑脸的粘着我都怪他都怪他。

你给我走开!我推开他就朝门口走去,打算打水洗脸。

走到藤椅朝着门口位置的时候,突然发现那里有两处淤泥,好像是被人踩过留下的脚印。

但是看大小尺寸不像是成年人,更像个几岁的孩子,还打着赤脚。

我用手比了比,还没有我手掌大。

难不成是之前哪个孩子上来的时候留下的?楼下突然传来陆佑劫喊我们下去吃饭的声音,我狐疑的看了一眼,纳着闷走了下去。

……早上吃饭的时候,整体气氛都很尴尬。

季陆怒视着慎虚坏了他的好事,我被人误会了一遭又不好解释,慎虚憋着笑还一脸我什么都懂的表情扒着饭。

只剩一个一脸懵逼的陆佑劫,不知道我们三个在这害羞个什么劲。

你早上想要说什么。

季陆问道。

慎虚这才想起来正事,把饭碗放下来对季陆道我查到那个夜场老板的消息了。

怎么查到的,语言不是不通?我问。

但是唐人街这一片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想要打听点消息不算什么难事。

之前我不知道,昨天和金牙一说,他说他有门路能打听到,结果今天早上消息就送过来了。

怎么说?陆佑劫也好奇。

那个夜场在这边大家都叫TiffanyCabaretShow,很有名的人妖表演的夜场。

但是大多数人都只是听说,没真正进去过。

听说老板是个中国人,不常在这边露面。

而且也不靠着这个夜场盈利,所以一般都招一些老顾客,新人一般不让进。

看来之前送我们过来的那个司机,也算是夜场老人了……我们没人插话,慎虚接着道而且听说那个老板家大业大,国内的买卖做的风生水起,完全没必要来泰国创业。

所以我怀疑这个夜场只是这老板摆出来的幌子,其实他另有用途。

这和之前季陆的猜测倒有些不谋而合,我说道但现在的关键是查出这个幕后的老板是谁,看看董成明和他有没有关系。

话说出口,我突然联想到什么,有些不确定的问季陆你说这夜场的老板,不会就是董成明吧?很难说。

季陆回答完我,转头问慎虚这些事都是谁打听的?金牙的一个堂弟,当警察的。

我有些纳闷警察还管这些?慎虚搓了搓手指只要有钱,什么都管了。

看来这警察也是没事做,闲着无聊赚点外快。

季陆盯着慎虚催促道你快点吃,吃完带我再去找一趟那个警察,我还有点事要问。

慎虚随便吃了两口那就现在走吧,一会他该去警局上班了。

我也跟着放下了碗筷,仰头问道那我呢。

你等我回来,外面太热了,别中暑了。

季陆说完,和慎虚两个人去找那个金牙的堂弟了。

临走前还不忘交代陆佑劫,小心着点,有什么事保护好我。

陆佑劫随口应道,并没当回事,可能想着在这能有什么事。

当然了,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第195章 小鬼难缠 为盛开欧尼的玉佩加更早餐用过的碗筷我们自己收拾,我突然想起了陆佑劫的法力便问道你现在酒醒了吗?晕晕乎乎的使不上劲。

我把碗放在旁边的露天水槽里,边洗边问你说你不能喝酒跑那去喝什么喝,昨天看那架势要是我和季陆不在你都要上天了。

昨天?昨天的事我都忘了。

那要不我给你提个醒?提醒我也想不起来。

陆佑劫坐在椅子上开始装傻。

想不起来不说这个了,说点别的。

我顿了一会问道觉得昨天哪个妞最好看啊?第一排侧卧着的那个。

陆佑劫丝毫没有停顿,回味无穷的说道。

话刚说出口,就意识到中了我的套,一脸憎恶的指着我你啊你,你学坏了。

说完不太想和我继续沟通,转身上楼睡自己的回笼觉去了。

我洗完了碗,又挨个码好,擦擦手正准备回楼上的时候,门口急急忙忙的进来一个大妈。

看见我之后,两手抓着我的肩膀他来了,姑娘他来了。

大妈的两只手十分有力,应该是长年劳作的原因,上面长了一层厚厚的老茧。

怎么了大妈,有话慢慢说。

你叔叔呢?她突然我问我。

我叔叔?谁啊?看来这大妈是认错了人。

你不是茜茜吗?我愣愣的摇头,这时候门口进来一个满头自来卷的男人,他张嘴说话之后我才发现,这人往后数的第三颗牙是金黄色的。

想必她应该就是这的屋主,慎虚口中的金牙了。

我和他打了个招呼之后道大妈你要找的是他吗?大妈回头看了一眼金牙,像见了救世主一样,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黄大师救命啊,他,他又回来了!金牙看了我一眼,见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俩便把大妈扶起来来,有话里屋说去,姑娘你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随便啊,别见外。

他临走还不忘招呼我,我也连忙点头道谢道。

这大妈的这一跪,让我察觉到这金牙的营生的本事,多半和慎虚是一样的。

靠给人看看家宅,算算命什么的赚钱。

只是在国外,这买卖肯定不太好做。

上门的估计也都是像这大妈一样,唐人街的邻里邻居。

我见没我的事了,擦擦手就像上楼,可是刚一迈开步,昨天晚上的那阵邪风再次吹起。

风从后院我洗澡的那个木棚刮过来,擦着我的耳垂直接吹到了楼上。

现在我回想起来昨天晚上,被梦魇住的感觉还让我心有余悸。

恐怖的不是有什么东西在扯我,而是那种我想动却动不了的感觉。

我侧着身子看了一眼后院方向,两旁的树叶都被吹得朝我这边探来。

为了避免今天晚上再次出现同样的状况,我鬼使神差的朝着后面走过去。

还是季陆昨天给我搭好的棚子,白天看起来更觉得细致。

木板搭的整齐,连钉子的大小和顶进去的位置都毫无出入,一看搭建这棚子的人强迫症就不轻。

我没空欣赏,一心想着那阵突如其来的邪风。

说着也奇怪,这风自从我靠近之后就越发的大,我披散的头发被吹得在空中飘动。

我围着这木棚走了一圈,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没发现。

就在我纳着闷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在木棚的外侧看见了什么东西。

我蹲下身,发现那木板上面有一对清晰的手印。

看大小,和我之前在屋子里看见的脚印应该同属一人。

我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这上面好像就是搭着浴巾的地方。

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都说小鬼难缠,这东西莫名其妙的找上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蹭了一下墙上的手印,发现上面的淤泥颜色好像有些奇怪。

不是黄泥土,更不是黑泥土,颜色有些发灰,还带着丝丝的绿。

很明显,土被稀释过才会有这种淡淡的颜色。

而且这小鬼来的路上肯定抓过什么鲜绿色的植物,所以才沾的一手草浆。

我四下看了一眼,发现金牙家的院子好像有个花园。

想了一会,我抬脚朝花园那边走去。

手上粘着的土被我拍落,走进了之后发现这根本说不上是什么花园。

几个掉了碴的花盆,里面种着不知道是葱还是什么的东西。

地上可能本意打算种菜,勾出了几条垄。

但是上面光秃秃的一片,一点绿色的植物都看不见。

花园里面地方倒是不小,但是能看的东西没有什么,基本就是一览无余的状态。

我往前看,注意到前面有一处月牙形的拱门,门里好像有一处水坑。

金牙的这个院子完全是中式的建筑,虽然看起来很破,但却是按照中式的园林风格来修建的。

但我估计当初的建筑工人找的肯定是泰国本地人,所以整个院子有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我走过月牙形的拱门,发现这里面左侧位置修了一个砚台形的蓄水池,大概只有一米乘一米宽,里面积满了水。

我弯腰看向水底,发现果真有两个我在屋子里看见的那种脚印。

惊喜之余,我又有点担心。

万一这东西真的是什么难缠的玩意,我自己一个人恐怕对付不了。

想了想,我还是应该回去叫上陆佑劫,或者要等到季陆和慎虚回来之后再做定夺。

就在我转身刚要离开的时候,屋子里突然传出了怯怯的一声。

姐姐……姐姐……一个哀婉的声音喊着我,而且我能依稀能分辨出这应该是个小男孩。

我站在原地为难,里面的男孩继续焦急的喊道姐姐你救我,我被人绑起来了。

好像吃准了我心软这一点,这男孩的两嗓子就让我彻底不忍离开。

我索性硬着头皮上前,摘下房门前虚放着的锁头,把锁链哗啦一声摘掉扔在地上。

锁链拿掉之后,我突然发现两扇门中间好像还贴着一个门神。

和大门上的风吹雨淋不同,这门神保存的还算完好,色泽依旧鲜艳,只是中间被随着开门的缝隙给分成了两半。

我推门进去,只感觉屋子里面好大灰,那些东西都在推门的一瞬间都纷纷掉落在我头顶。

我单手捂住口鼻,单手在面前扇了两下咳嗽了两声,探着头喊道有人吗?声音在这空旷的屋子里荡了一会,最后连尾音都消失不见。

没人我可走了啊。

我说完就作势要关上门,就在这时那阵哀怨的男声再次传来姐姐救我……姐姐救我……每一声都好像从地心深处传来,嗡嗡的在我耳边回荡。

你在哪啊?我问道。

我被人锁住了,我好冷。

他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继续说道。

我从声音上外面没办法判断这人到底在什么位置,因为声音传的太虚,听起来像是飘散在空中,又像是被深埋在地心深处。

我见问不出结果,只能自行寻找。

从房门进去,里面好像被人搬空了一样,桌子板凳统统不见,只剩下四面光秃秃的墙。

我开始怀疑这屋子里是不是有什么地下室或者地下通道,便把边边角角的地方都给检查了个到。

凡事能藏机关的地方一个不留,但找了大半天也完全不见什么结果,最后我有些丧气的坐在一边,打量着这屋子的角落。

最后,突然发现我旁边的这跟漆木柱子上,好像有点什么。

我站起来看了一眼,正是我之前在木棚外面看见的手心!手印倒着印在柱子上,姿势诡异。

我顺着手印向上看去,一个皮肤像蜡纸一样罩在身上的小孩,正倒挂在房梁上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