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陆沉声问道怎么么了?那个那个,啊对!曾越!他不见了!单子急吼吼的说。
季陆眉头皱了皱眉不是已经派人去跟着了吗。
这个怎么说呢,派去跟踪的人给我打电话说他凭空消失了。
单子的说话声音大,旁边坐着的我也听的一清二楚。
我虽然没插嘴,但是心里对这凭空消失四个字一阵纳闷。
既然是季陆派去跟踪的人,那肯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既然这样的人给出的答复是凭空消失,那这个曾越的消失方式肯定有着什么诡异之处。
他最后出现的时间在哪?季陆问。
之前没来得及跟你说,这个曾越就在你和老板娘现在呆的地方。
我听完心里一惊,还有这么巧合的事?在一个学校里做图书管理员,住的是学校的宿舍。
之前跟踪的那些人说这曾越的生活特别有规律,除了和图书馆里的学生之外基本不和什么外面的人接触,所以也就没跟到什么可疑的人,谁成想这刚一放松警惕人就不见了。
几天了?季陆言简意赅的问。
单子看样子也跟了季陆许久,一听他这么一问立马会意他问的是曾越消失的日子,立马回答道三天前,那边来信说人消失了的。
地址发给我。
季陆说完之后又交代了单子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我纳闷的喃喃自语凭空消失?这么个大活人就会凭空消失?你说会不会是丁安国知道我们查到了曾越头上,所以先一步下手把人带走了?也有可能。
季陆道。
与此同时,他手机叮咚响了一下,是单子的短信发了过来。
我低头一看,是一串地址,上面那所学校的位置标记的清清楚楚,我看了一眼之后却震惊的说不出话。
曾越工作的学校竟然是我的大学……要不要这么巧……我忽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倒不是为曾越的凭空消失呃,而是为自己稀里糊涂过去的这么多年。
系主任也好,这个隐藏在图书馆的曾越也好,都让人想起来就一阵一阵的后怕。
曾越的消息一出现,我和季陆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因为一旦开始着手调查这些事,我和季陆就免不了这样那样的危险。
再留在家里只是会给家里人找麻烦,所以就算同在一个城市,我和季陆也只能回到他在山上的那所小别墅。
离家之前,我很用力的给我爸我妈和易烊一个拥抱。
几个人忙着招呼季陆下次有空再来,根本没时间理我。
没人知道我这个时候的心情,复杂的难以描述。
经过这么多事,我也渐渐的懂得,有些人真的是见一眼少一眼,有些事真的是经历过就再也回不去。
我抱着必死的决心和每一个人再见,然后的每一次相逢就又都变成了惊喜。
就像此刻,现在,我看着我爸我妈,嗓子里酸涩的说不出话。
我不确定明年贴对联的时候我还能好好的站在这,所以现在的每一秒都显得格外珍贵。
不过除了季陆之外,没人知道我突然之间的沉默到底是为何。
我妈以为是她自己冷落了我让我不开心,还特意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到一边妈这不是得招待客人吗,你是自家孩子,咱们对待外人不能失了礼数。
我听话的点点头我知道,我没不开心。
那咋不说话了。
我想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叹了口气抱了我妈一下没什么,就是不想走。
傻孩子,早晚要嫁人的,你们那边有事就先去做事,弄完了再回来。
嗯,再回来,等我啊。
我爸在我转身离开之前喊住了我,转身快步回冰箱里给我拿了两盒我平时总喝的酸奶,一股脑塞到我怀里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多吃点。
我舔了舔嘴唇,掩盖自己想哭的情绪,抿着嘴嗯了一声。
我爸喊了季陆一声,好像把酝酿了好久的话说了出来小季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得对她好。
季陆回头看看,转头对我爸说放心,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对她更好。
季陆一句话,甚至把我爸我妈都包含其中。
而我相信,父母对我的深沉,季陆对我的爱同样刻骨。
我和季陆走出小区居民楼后门的时候,我怀里抱着两瓶酸奶忍不住委屈的眼眶通红。
季陆低头看着我的样子,连忙哎呦哎呦的把我脑袋摁在肩头。
怎么了这是,最近眼泪这么多。
季陆像哄孩子一样哄着我。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来。
我忍住了泪水说。
会的,一定会的。
季陆语气坚定,好像在对我承诺着什么。
我和季陆没回别墅,而是直接来到了我们学校。
学校现在正是放寒假的时候,酷暑枯草,一片萧条。
宿舍门都上着锁,食堂也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我和季陆从大门口进来一直到图书馆,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围着时代广场的一周有图书馆有自习楼,还有一个学校校部。
不过虽然这放着假学校没学生,不过图书馆和自习楼并没有锁。
季陆拉着我抬腿就要往图书馆里走,我走了没两步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有校园卡保安肯定不会让进,便连忙拉住季陆。
怎么了?他侧头问我。
咱俩怎么进去啊,我没带卡。
我带钱了。
季陆说。
啊?还没等我问明白,季陆就直接拉着我走了进去。
旁边确实坐着个保安,见我们俩进去之后连头也没抬,季陆拉着我走到他面前直接放下几张百元大钞。
保安一边写着字好像在做什么等级,一边抬头看了季陆和我一眼。
我连忙说明来意我们俩想进图书馆看看,但是没有校园卡,能不能麻烦你通融通融?保安表情纳闷,应该是没见过着大过年来图书馆约会的,放下笔纳闷的问我这放着假呢,你们俩来图书馆约什么会?没等季陆说话,我直接开始胡说八道其实我们俩当年都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只不过现在毕业了。
我们俩下半年就要结婚了,想结婚之前来看看之前走过的地方,找找当年的感觉。
别说是保安了,就连季陆都被我唬的一愣一愣的,就差真的以为咱们俩真是大学同学,现在来追忆青春的了。
只不过最后起决定作用的还不是我的这一番走心的谎话,而是季陆拍在桌子上的百元大钞。
保安嘴里一边说着我们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没事找事,一边走到刷卡器旁边的一扇门里打开锁头,拉着门让我们俩进去。
我连忙道谢之后,拉着季陆就要往里走。
走了没走两步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卡在门边上问身后的保安对了大哥,还想打听你点事,你认识在这图书管理工作的,一个叫曾越的人吗?这保安想了想之后摇摇头不知道,我来这没多久,之前的人都叫不出名字,不过见过的话应该能有印象。
可是现在棘手的是,我和季陆根本就没有那个叫曾越的男人的照片,根本就没东西可给这个人看。
最后我见也问不出什么,只好道了谢之后和季陆往里走。
我们学校的图书馆是附近大学城里,设备,藏书量和环境都相当不错的一个。
不少外校的人都回来我们学校图书馆,男生为了泡喜欢看书有内涵又安静的女孩,使尽浑身解数。
女生为了借着这个古色古香的背景和装修方式,多拍几张照片。
我和季陆从正门进去,面前连接着书架和我们脚下的是一条弯弯的拱桥。
桥下流着水,估计应该是人工供电使其流淌的水。
走过去就是阅读区,一楼都是一些人物传记还有辅导资料,我从来都不会在这一层过多停留,这次也是一样,直奔二楼。
我们学校图书馆和外面的一大不同之处,就是二楼楼梯拐角的位置放着一张服务台,负责借书和还书的编码修正。
这里的人不固定,有的时候是个女人,有的时候是个男人。
但是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我都能确定我没见过。
第一是从小学毕业到现在,我进图书馆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更别说从这里借书出去看。
第二我这人脸盲,或者说我看人基本只看脖子以下的位置,根本记不住脸。
这样一来,指望我能认曾越长成什么样根本不可能,所以只能另寻办法。
柜台前面没坐人,只剩整理的干干净净的桌子,还有一盆仙人球。
季陆绕过柜台去看了一圈,最后起身之后对我道不管这人是不是曾越,都能看出来他过完年之后不打算继续做这份工作了。
这都能看出来?私人物品都搬得差不多了,唯一一个就是这个用的有些旧的水杯。
季陆指着桌上一个蓝色的杯子道。
从桌子能看出来这人爱干净,而且快到了洁癖的程度。
这个水杯盖子没拧,就这么敞口放着,不像一个带着点洁癖的人做的。
季陆说完我脑补了一下这件事的合理性,估计也确实就是像他说的那样。
这种情况之下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人在离开之前整理了所有自己的物品,只剩下这个有些旧的,敞着口的杯子没拿,说明这个杯子他并不打算要了。
通常情况下,这种不常用的东西都会被随手扔掉,但是这个杯子却没被扔掉。
我想到这又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要怎么继续捋顺才能不牵强的解释。
季陆看出了我的心思,自己把话接过去道这说明这个杯子不是属于他的,而是要留给下一位来这工作的人的。
只不过杯子不能随便留下来给别人用,所以这杯子有可能另有用途。
水杯不喝水,还能干啥?季陆看了一眼仙人掌浇花。
我仔细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别的不说,单说这桌子上就有一颗仙人掌,这的人想必也肯定喜欢各种植物,所以这杯子的用途基本就可以确定了。
我和季陆围着柜台分析了一会,最后确定没落下什么,转身上了三楼。
密密麻麻的都是书,给我的感觉竟然有些像阴阳案堂的生死簿,一本本的堆落在柜子上。
这一个人都没有,咱们俩查什么啊?我本打算着能看见几个学生和保安,问问他们对曾越有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却不料这图书馆里空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没有才方便。
季陆盯着某一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