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我把药箱还给大堂之后就回了旁边自己的屋子休息。
洗完澡,裹着浴巾擦头发的时候,季陆就推开后面连通的门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我赶紧把浴巾往上拉了一把,遮住胸前的春光。
经过了刚才的事,季陆心情好像不错,义正言辞的冲我道晚上去隔壁睡。
为什么?我警惕的问我和佑劫白天只是暂时摆脱了那个水鬼,万一他晚上来找你怎么办?少蒙我,水鬼那东西离不开溺亡的水域。
季陆见我没那么好骗,索性破罐破摔开始胡说八道万一鬼族的人来了呢,万一冥司的人来了呢。
他不说我还真没数过,自己竟然招惹了这么多惹不起的人。
我玩心大发,挑了一下眉学着白天雪娆的样子往季陆身边靠去可我要是过去了,咱俩孤男寡女的,你就不怕我对你起了什么歹心?季陆低头看着我,突然面无表情。
我被他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感觉自己好像点了一把火那啥,我开玩笑呢我话音刚落,谁料到他突然身子一转,慢慢的用胸膛把我朝墙上推去,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
后背砰的一声撞在坚硬的墙面,季陆就这么把我圈在墙与他的身体中间。
我连口大气都不敢喘,目光四处闪躲。
不到五秒钟的时间,我的脸已经热的能摊荷包蛋了。
他慢慢低下头,均匀的气息洒在我耳边。
我心脏跳的,好像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冲了出来。
这就是传说中壁咚的威力?没感受过的时候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可尖叫的……那要是我先对你起了歹心怎么办。
他用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说。
我顺着窗户慢慢蹲下,离开他的桎梏那就斗把地主败败火吧。
我一边胡言乱语一边从他身前爬出来。
去收拾东西今晚睡我那边,没和你开玩笑,鬼族的人要时刻防范着。
我深知自己离开季陆就会出事这个真理,乖乖的去拿了枕头被子跟着季陆回了房间。
本来看准了沙发,刚要去放枕头的时候。
十米之内。
季陆侧卧在床上不怀好意的对我说。
我趴地上量了半天,十米处正好是门口。
我怕第二天早上起来中风嘴歪眼斜,只能在他床附近打了个地铺。
从躺下开始,我就在担心季陆半夜起床上厕所会踩到我。
过了半个多小时,好不容易困意袭来,却被床头的台灯晃得睡不着。
我挺起身子刚要碰到台灯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睛躺的好好的季陆幽幽的说不许关灯。
就这样,我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不到七点就有人摁门铃。
我顶乱糟糟的头发和快垂到胸的黑眼圈,没好气的一把拉开门耷拉着脑袋。
你怎么会在这?门外人十分不满的声调,把我从睡梦中叫醒。
我抬头一看,是已经穿戴整齐画着精致妆容的雪娆。
想到她的身份和对季陆的态度,为了能让自己活到找到月龄的时候,我觉的在她面前还是摘清楚和季陆的关系比较好。
这雪娆可是妖族的人,并非善类啊。
你要找季陆吗?季陆在隔壁。
雪娆脸上笑着说他说他在2202。
我赶忙否认不是,他说错了。
我在2202,他住2201。
她上下瞟了我一眼,转身过去摁2201的门铃。
我砰的一声关上门,飞快的窜到卧室,发现季陆不在又快速跑到客厅。
只见季陆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一张报纸看。
我来不及解释那么多,跑过去拉起他就把他往隔壁推。
季陆卡在门口,一手挡着我大早上发什么疯。
我拉开门把他推进去别问了,快去开门。
说完砰的一下把门关上。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能清楚的听到他慢慢走远的声音。
我大摇大摆的走到2202门口,把门拉开,看见雪娆还在不停的摁门铃。
我喘匀了气,嘚瑟的一直胳膊靠在门框等一会,估计马上就来开了。
雪娆瞟了我一眼,没说话。
从看见她的一刻我就知道,这女人对我满满的敌意。
每次看我的眼神虽然是在笑着,但都是冒着寒气的。
不知道她的身份之前我不介意也不害怕,知道了之后不可能不怕。
狐狸精……这东西想要弄死我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她又不耐烦的摁了两下,我也开始纳闷了。
按理说季陆这么长时间早就应该到门口了,怎么这么半天还不开门。
奇怪,人呢?我纳闷的嘟囔。
什么人?季陆低沉的声音突然从我头顶传来,我尴尬的看着雪娆愣在原地。
三个人面面相觑,雪娆盯着我看,季陆也盯着我看,好像我大早上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我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笑着回头问季陆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都没看见。
季陆没接我的话,这让我更加尴尬……经过早上的事之后,我明显能感觉出雪娆看我的眼神又多了一丝寒意。
我抓耳挠腮,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季陆把陆佑劫也叫了上来,一起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路线。
说是商量,其实就是雪娆和季陆两个人制定好路线之后,找个机会通知我和陆佑劫一声。
我手指尖敲着膝盖,不知道怎么解释现在我们四个这组合。
一个东海龙宫的三皇子,一个被削了兵权的镇魂将军,还有一个妖族的狐狸精。
等到这些事都解决了之后我一定要写一本自传《与鬼共舞的日子》,估计会大卖。
船准备好了吗?季陆问道。
停在左盲码头,一个船夫,三个懂水性的钩子,就等咱们上船了。
可是这钩子……又是什么球?我们难不成还要出海?我回头问道咱们,是要出海吗?嗯。
季陆简明扼要的回答我。
月龄最后出现的位置在西沙附近的一个逍遥岛上。
从这到西沙群岛,少说也有十五六个小时吧?陆佑劫问道白天赶路,日落休息,明天这个时候差不多就能到了。
雪娆看着后视镜回答。
要是坐船的话,夜路可能也没什么问题吧。
陆佑劫又说。
夜里走水路危险。
……制定好了大致路线,我们下午就从三亚的酒店出发。
雪娆开车,季陆坐在副驾驶,我和陆佑劫老老实实的帮着安全带坐在后座。
舟车劳顿在将近夕阳落山的时候,真的停车不前了。
虽然不知道还有多远的路程才能到码头,但是我估计只要一直赶路,不到夜里十点我们肯定就已经上了船了。
季陆说晚上走水路危险,我也不知道危险在哪。
西沙这边好像也没什么礁石暗潮之类的,难不成季陆怕的不是这个而是别的什么东西?我摇了摇头,想着还是别自己吓自己了。
在最近的旅馆又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我们向着码头出发,开了不到四个小时的车,我便已经能闻到一股临水的潮湿。
码头不大,也没有修葺过的痕迹,是个十分原生态的码头。
岸边漂着几艘破的不行的渔船,估计走不到海面搭船的木板都能被冲毁了。
这几艘船可万万不能是给我们准备的,看雪娆的排场这种船可能也拿不出手吧……果真,过了大概五六分钟,西边慢慢驶过来一艘铁皮渔船,看吨位还是蛮可靠的,最起码能顶得住风浪。
不过渔船空间不大,我们四个人再加上船夫还有三个钩子,活动空间可能会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