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上了岸,一切听我的,花花肠子收起来,这次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季陆表情严肃,听得我心里一紧。
何辣好像也吓着了,顿了一会笑着说好内,都听你的。
季陆低头走进来的时候我在门口拉住了他的衣袖,小声的问道咱们到底是去干嘛,这三个人又是干嘛的?找月龄啊。
季陆在对着我的时候表情放松了不少,好像是不想让我担心,尽量用了一种轻松的语调。
你少骗我了你。
我音调升高,下一秒意识到了之后赶紧又压下来找月龄怎么还要丢命的。
季陆挑眉看了我一眼有我你怕什么。
未知的东西是最恐怖的。
我把脸拧成皱抹布一样的说。
季陆说着推了一下我的眉心,我被推得往后一仰干嘛?我捂着脑袋不解的问。
让开。
季陆把我从门口推开,自己大摇大摆的走进船舱。
我想到他好像还有些事没回答我,便一个箭步冲过去蹲在他旁边那外面那三个人呢,钩子是什么?你猜。
他坐在桌子旁边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口水。
我想了半天,试探的问道盗墓贼?季陆非常浮夸的拍了两下手你月初把智商充值了吗?辱骂?或者夸奖?我想了半天也没明白季陆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我心里清楚的知道,绝壁不是好话。
有这功夫躺一会,窜上窜下的一会该晕船了。
季陆揉了一把我的脑袋,又到外面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大概又晃晃悠悠了一会,真就按照季陆的话来了,我晕船的症状越来越严重。
从一开始的头晕恶心,到现在难以忍受呕吐的感觉。
我企图找到点什么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是最后结果都失败了。
我吭吭唧唧的问旁边安然躺着的陆佑劫有没有什么治疗晕船的方法,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有啊。
我好像看见了曙光一样,一下扑到他面前快说,什么方法。
下船。
我缓缓的转头看了一眼船外,一望无际的海面,连只鸟都没有你下去给我打个样呗。
我嘴角抽搐的对陆佑劫说。
这时,一个同样操着湖南口音的男人进来,语气焦灼的说季先森呢?我指了指船舱外面,季陆可能听见这人在找他,从船舱后绕到前面甲板。
那男人神情紧张的对季陆道前面起海雾了。
季陆接过何辣手中的望远镜带犀牛角了吗?季陆问。
带了内!带了内!何辣从甲板上的一个布包里拿出两个犀牛角,捧到季陆面前。
点燃一个插在船头。
季陆放下望远镜对旁边的两个人说你们俩去把我刚才给你们的红绳绑在船杆上。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弯着腰走出去站在甲板上只看见乱作一团的几个人。
发生什么事了?我皱着眉头问。
这雾起的有些不寻常。
季陆把望远镜递给我让我自己看。
望远镜并没有电视上演的那么好用,或许是我自己操作不当,用起来和带了个眼镜没么区别。
季陆伸出手拧了一下望远镜上面的什么东西,视野立马就清晰了。
诶!我看见了!我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大惊小怪。
季陆无奈的叹了口气看见什么了吗?白茫茫一片。
我转来转去,感受着望远镜给我带来的新世界。
小时候玩的都是几十块一个的,看一眼头晕的不得了,哪有这个这么清楚。
我正来来回回的转着圈,突然在远处一片白茫茫之中看见了什么季陆,这个东西还能再调的清晰点吗?季陆伸手又帮我拧了两下现在呢?我这才看清,就在北面的一片海雾之中,慢慢升起了一面旗帜。
黑底白字,但是由于视线模糊,我难以分辨那到底是什么字。
旗帜慢慢靠近慢慢靠近,几秒之后我才发现,那竟然是一艘比我们大出四五倍的大船。
黑色的旗帜挂在船杆上随风飘扬,我本以为遇上了游轮,但是仔细一看又发现了诡异之处。
那船通身木板钉成,被水泡的时日已久已经开始有些腐烂了。
最重要的是,就在船身的左侧,不知道怎么被凿出了一个大窟窿。
就是这样的一艘船,竟然安然无恙的在海面行驶着。
我把望远镜拿下来,发现就算用肉眼也已经能把那船看个大概,季陆的眼神有些奇怪。
那船好像有些不对劲。
我侧过头对季陆说。
进去通知船夫,避行。
我看了一眼船板上的其他人好像都在忙,季陆这话明显是对我说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头走进了船舱。
我把木板拉开,那个长尾巴的人躺在里面的吊床上晃来晃去。
听见我进来并没打算理我。
我敲了敲旁边的门那个,季陆说避开前面的那艘船。
他慢悠悠的起身,把嘴里叼着的草棍吐出去你还跟这干嘛呢?他回头瞟了我一眼,脸上的刀疤正对着我。
我被他一问缓过神来,急急忙忙把门板拉上跑了出去。
船身开始慢慢摇晃起来,晕船的感觉本就严重,这下被这么一晃更是恶心的不得了。
我透过甲板上的窗向外面望去,发现才一个这么一会的工夫,外面的天色已经大变。
整个大海好像一下子变成墨染的一样,太阳消失在大片的乌云里,光线透过那些云块的缝隙照射下来,在天上形成了一幅巨大的金色画卷,同时也在海面上撒下一片金鳞,上下交相辉映,十分壮观。
不过好景不长,乌云很快便连成一体,挡住了所有的阳光,一下子变成了骇人的黑色,海浪翻滚起来,船随浪摆,当我们在浪谷的时候,海水是在船舷的上面,就像即将被巨浪吞食一样,非常恐怖。
我看到何辣他们紧张地跑来跑去,加固着固定物资的网绳,虽然非常急促,但是季陆的脸上并没有畏惧的神情。
我很少坐船,看到这情景只觉得慌乱异常,想去甲板帮忙,上去之后才知道根本不是想的那样,在现在这种情况要在甲板上站稳脚跟,不是反应快就可以,同时必须对海浪和船非常熟悉。
因为我不知道这次倾斜之后下次倾斜是在什么时候,所以也不能事先做好准备。
何辣和季陆他们还能自在的行走,我却不得不抱住船身的桅杆。
风浪中的海就像丘陵,每一个浪头都是一座山,而我们的船迎着浪头冲了过去,尔后破浪而过。
每破一次船上的人就洗一次海水浴,全身湿了不知道多少次。
面前的那艘船越来越近,慢慢的从海雾中行驶而出,直奔我们这艘铁皮小船而来。
季陆转头对船夫和我道回船舱里去躲着,叫陆佑劫出来。
我见情况不妙也不敢耽搁,何辣他们都进来之后我赶紧拍了拍安逸躺着的陆佑劫。
他自从上了船之后就十分惬意,好像相比陆地来说这里的环境更加适合他。
季陆喊你出去。
陆佑劫第一反应是看了一眼窗外,意识到外面有情况之后挺身坐起,直接奔着甲板上的季陆走过去。
何辣拉上了船舱的门,把那两个人给关在了外面。
我放不下心,踮着脚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对面行驶过来的那艘船并没有避让的意思,直挺挺的就要撞过来。
海浪一下比一下更高,沾湿了季陆的衣摆和陆佑劫的裤腿。
他们二人不知道小声耳语了什么,季陆转身后退到犀牛角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