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见男人没有把她供出来,不禁长长地松了口气。
只是苦了她身边的掌事丫鬟茹玉。
茹玉跪到地上,敛眸垂首,没有任何辩解,只是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说了句,奴婢有罪。
你可知污蔑官家女子清白是重罪?奴婢知道。
来人,把两人拖下去,男的割筋,女的杖毙。
沈怀良说完,茹玉又伏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不哭也不吵。
反观那个男人,沈怀良虽已饶他一命,他依旧哭哭啼啼,不知所云。
见二夫人没有替茹玉求情,沈姝好打心里为她感到不值,因为自始至终茹玉都是个顶包的。
污蔑成功,她能免遭一罪,污蔑不成功,过都是她的。
见茹玉和男人都被拖走,二夫人心中不禁放下了一大块石头,立即转眸笑眯眯地看向沈怀良,夜露深重,老爷怎么还未歇息?沈怀良却不吃她这套,冷冰冰地回了句,你是在怪我坏了你的好事?二夫人没料到沈怀良会这么说,脸色瞬间由白转青,身子一软,随即跪到了地上,扯着沈怀良的裤脚。
老爷明鉴,这一切都是茹玉一人之过。
她虽身为妾身的掌事丫鬟,但她做的事,妾身一概不知。
怪只怪妾身识错了人……你既知她是你的掌事丫鬟,她做错了事,你也得跟着罚!二夫人一听,顿时瘫软在了地上。
沈梓宁想开口辩解,刚喊了一声爹,沈怀良就反问了句,怎么?你也想跟着一起受罚?沈梓宁咬紧下唇,不敢再多言一句。
沈怀良拂了拂衣袖,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二夫人。
你既治院不周,那便在修兰院禁足两月,好好反省。
在此期间,便由婉婉代为掌院。
江婉连忙起身行礼,喏。
沈怀良本要离开,沈姝好却突然唤住了他,爹。
见沈怀良停下脚步,沈姝好连忙上前欠身行礼,请爹饶茹玉一命。
沈姝好微微抬眸,见沈怀良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什么,便低声解释道,姝香院丫鬟家仆混杂,需得有个掌事之人。
茹玉在二姨娘身边陪侍多年,自知该如何管束。
沈怀良盯着沈姝好看了许久,才淡淡回了句,允了。
看着沈怀良负手离去的背影,沈姝好发现,他好像并没有原主记忆里的那般难以亲近。
啪!啪!啪!一道道清脆的拍打声此起彼伏,趴在长凳上汗湿衣襟,依旧死咬牙关的茹玉忍不住浑身颤抖。
她好恨,恨自己出身卑贱,只配沦为主子们的替罪羔羊。
恨这世道不公,好人多磨难,坏人无恶果。
不知道受了多少棍,她只感觉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恍惚间好像看到有人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别打了!别打了!接着施刑的家仆就停下手中的棍棒,把她从长凳下架了起来,多亏三小姐宅心仁厚,留下了你这条命,不然你连三十杖都撑不过。
三小姐……是三小姐救了她?待看到沈姝好近在咫尺,满是关怀的俏脸时,茹玉才实在撑不住,晕了过去。
昏厥前,她在心中暗暗发誓,若是自己能活下去,这辈子定全力以赴,绝不负三小姐救命之恩。
沈姝好救下茹玉,其实是有私心的。
茹玉既然是二夫人的掌事丫鬟,定然清楚二夫人的底细。
知底细好办事,这是沈姝好在前世公司上的第一堂课。
况且,茹玉是二夫人院里唯一一个不会对她横眉冷眼的人,无论当不当着二夫人的面,都会尊她一声三小姐。
如此是非分明,沈姝好很难不喜欢。
江婉掌院后,沈姝好的日子总算好过了起来。
因为江婉不仅派家仆把姝香院重新修葺了一遍,还安排了近十个丫鬟家仆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过了几天悠闲日子,沈姝好便开始盘算起该怎么在这古代挣大钱。
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钱权不分家。
她自知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钱能解决百分之九十的问题。
但她要怎么搞钱呢?茹玉是个明白人,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便向沈姝好表明了忠心。
而今身体虽还未痊愈,却也能下地走动了,平时没什么事就喜欢守在沈姝好身边,陈说她不甚了解的事。
其中所言最多的便是战王萧璟盛。
东来、西海、南炎,明面上是三国鼎立,实际却属东来实力最强。
因为东来国战神萧璟盛,无人能敌,以一杀百,从未有过败绩。
奴婢听闻战王殿下长得眉清目秀,还有勇有谋,虽说奴婢也从未亲眼瞧见过,但这么多名门贵族家的小姐挤破了脑袋都想嫁的人,绝对差不到哪儿去。
最主要的是战王殿下从不耽于女色,尚未宠幸过哪个女子,若是能被他看中选为战王妃,定然是举家之幸。
沈姝好坐在软榻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听着茹玉八卦。
越听越认定了心里的想法,这战王殿下完全就是古代的明星啊!有一群狂热的女友粉,还有像茹玉这样的丫鬟粉。
想到这,沈姝好猛地一拍大腿,结果一不小心碰到了桌角,不禁痛得倒吸了好几口凉气,但心里却开心得要热化了。
穿越至此后,她一直愁着怎么挣钱,现在方法不就来了吗?沈姝好强忍着要把茹玉抱在怀里亲一口的冲动,眉开眼笑道,茹玉,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