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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你是说,萧家苛待吴家了?

2025-03-31 12:01:02

外院书房。

门窗敞开着,昌平侯吴君持微微一抬头,便能看见院子里栽种的红枫一片片地往下落叶子。

原本繁茂的树木在秋风中显得格外萧瑟,就像这日薄西山的侯府,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阵风刮来,就光秃秃什么都没有了。

而他那脾气暴躁的外甥女,正带了两个膀大腰圆的粗壮婆子,从院外款款走来。

粉色衣裙的少女姿容倾城,眉目如画,行走间裙琚微动,倒也像个端庄的大家小姐的模样。

只是她身后那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一出现,顿时就煞了许多风景。

昌平侯捂住了眼睛,莫名觉得头疼——这架势,像是又要打架?他连忙招呼人:去,把那两个婆子拦住!不许她们进院子!对此,萧清河倒也没意见,对着两个婆子挥挥手:你们放心在门口待着,这好歹是我亲舅舅,就是我有万般不是,他也不会动手打我。

两个婆子听了,便也乖乖站在了院门口当门神,原本看门的两个小厮,直直被她们挤去了一旁。

昌平侯:……他怎么觉着,这像是关门打狗,有人要打我呢?可这外甥女来都来了,昌平侯只能硬着头皮招待。

清河来了,坐,喝茶。

昌平侯难得殷勤一回,摒退下人,亲自倒了茶放在了萧清河面前。

萧清河行礼道谢,面无表情地坐下:多谢舅舅。

哎,听见你喊我这声舅舅,我就想起了你娘。

心中的不安感实在是太浓重了,昌平侯也不多说废话,简明扼要开始打感情牌:那会儿,你娘也只比你大一点点,你外祖父病重,我刚做主为她许了人家,正在给她办嫁妆。

你娘听说我要将半个侯府都给她带走做嫁妆,跑来找我,说,哥哥,我不要这么多嫁妆,爹娘和你们还要过活,你们不能为了我,连日子都不过了呀。

昌平侯说着,想起自己那痛哭流涕不愿意嫁去商户人家的妹妹,倒也有几分真情流露。

他指了指院子里阶下的枫树,眼角湿润了几分:当时你娘就站在那里,一声声叫着我,哥哥……如今我还在世上苟延残喘,你娘却是不在了,我再也听不到她喊我一声哥哥了……说到动情处,昌平侯老泪纵横,掩面涕泣,似是情难自抑。

萧清河静静地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中年人,思绪却忽然飞出去很远,很远。

她死了,皇兄他有朝一日是不是也会伤心,再也没有人喊他一声哥哥了?可是这些哥哥们,伤害妹妹的时候,并不曾有过半分手软啊。

她喝下的毒酒,是皇兄含着笑,亲手端来的。

昌平侯嫡女吴碧君这桩极不匹配的亲事,也是她的哥哥亲自定下的。

所以,现在哭给谁看呢?咳咳。

萧清河清了清嗓子,打断了昌平侯的自我感动。

舅舅,有话但说无妨,我娘已经过世多年,临终时叮嘱我,闲来无事不要因她哭泣,以免她在地下被惊扰,不得安宁。

内心深处,原主大惊:你怎么知道我娘说过这样的话?我也是自幼没了娘,我娘临终时,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萧清河是有那么一瞬间想起了自己的亲娘。

那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偏偏嫁入行伍之家,跟着父皇东西颠簸,最终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

她不在的时候,萧清河只有五岁,为了不让幼女在她死后时常啼哭,她便如此叮嘱。

萧清河也将这话谨记在心里,很少因为思念娘亲而大哭,生怕搅了她的安宁。

如今她能体会到这份慈母心肠了,却几乎记不清娘亲到底长什么模样了。

看来我们是真的有缘。

原主微微叹息,又沉默了下去。

昌平侯那边也长长地松了口气。

幸好他外甥女开口了,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这戏怎么往下演。

好清河,这是你娘的一片苦心,她是怕你难过……都是舅舅的不是,倒是惹你伤心了。

昌平侯尴尬地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外甥女,自己摸了帕子,揩了揩眼泪,这才接着往下说。

当日你娘出嫁之时,我担心她在婆家受苦,便将侯府一半的家产都给她做了嫁妆,原以为能让她好好过日子,没想到,侯府居然会因此破败……等等,舅舅的意思是,你们拿了一半的家产给我娘做嫁妆,侯府就破败了?难道整个侯府的身家,便只有两千两银子?呃,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见过我娘的嫁妆单子啊,上面满打满算只有一千两,连我爹给的十万两聘礼都不见了踪影,这能顶的上侯府一半身家?萧清河习惯性地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澄亮的目光看得昌平侯老脸一红。

这个,这个是因为当日大齐立朝,皇家对侯府的赏赐本就不多,侯府也没捞着什么好处,就是个空架子……那侯爷这意思,是萧家苛待吴家了?昌平侯还在呐呐想词儿,萧清河的脸色却一下子冷了下来。

真是为了坑外甥女,这脏水都敢往萧家身上泼了!萧清河懒得再听昌平侯啰嗦,站了起来,冷声道:当年吴老侯爷自愿献出三十万两白银相助萧家军,后来大齐立朝,太宗皇帝念着老侯爷这份从龙之功,封了他二品侯爵的爵位,还特意恩准世袭五世,难道这不是皇恩浩荡?不然侯爷放眼看看那些国公府侯爵府,哪个不是真刀真枪拼命流血得来的?偏生吴家捡了个便宜,还如此不足,舅舅如今倒是试试看,去哪里能三十万两银子买个侯爵来!分明是吴家子孙不争气,文不成武不就,寸功未建,毫无上进之心,如今却想把这破落的罪名安到萧家身上,安到我娘身上!我当真不知,舅舅你如此可笑。

萧清河噼里啪啦一顿斥责,可怜昌平侯胡子一大把,生生被她一个小姑娘训得跟孙子似的,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萧清河气冲冲地走出门去,他才猛然醒悟,厚着脸皮上前喊住了萧清河:可是清河,吴家的人再不成器,也是你的娘舅家人,你岂能看着侯府败落不管?那要我如何管?是一年再加十万两银子养着你们,还是把林家搬空了来给你们?萧清河回过头来,冷冷地看着昌平侯,再无半分跟他虚与委蛇的耐心:索性今日舅舅要撕了这层脸皮,那我也实话实说,于我而言,吴家只是外祖家,我姓林不姓吴,没有花着我爹的血汗钱,养着你们的道理。

若是舅舅想要我娘的嫁妆,也简单,拿了当年我娘的嫁妆单子,请了中人,与我对一对这么多年林家和吴家的账,咱们再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