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怕不怕

2025-03-31 12:01:02

义结金兰?摄政王还有认妹子这爱好?吴逸尘刚刚清醒几分的脑子又被糊上了。

吴逸安趁热打铁继续瞎掰:就是说呢,反正据朝臣们说,穆凤澜此人,从前就性格孤僻,桀骜难驯,只听清河长公主一个人的话,长公主一死他就疯了。

如今看上表妹做妹子,八成是因为表妹长得像刚刚死的那位长公主——说来也是巧,咱们这位表妹不单单跟清河长公主年轻时候长得像,还叫一个名儿,难怪穆凤澜如此上心。

那我也不能直接去睡了表妹吧?万一惹恼了表妹,我还是没有好果子吃,咱们还是再仔细筹划筹划……吴逸尘又不是傻子,脑子虽然糊住了,趋利避害的本能还在。

吴逸安的笑容就更猥琐了些,甚至还带着几分邪气:嘿嘿,女子嘛,你跟她生米煮成熟饭了,她哪里会有不愿意的,不然,当初那么多人家求娶大嫂,大嫂怎么就对大哥另眼相看了?这个……吴逸尘想起当年自己俘获薛氏这个世家小姐的手段,心头一热,被打压多年的自信心立刻就回来了。

吴逸安察言观色,立刻火上浇油:不瞒大哥说,昨儿就有人来我这边打听表妹,不然我也不能知道这些。

明日恐怕就要有人上门求亲,那时候可就夜长梦多,由不得咱们了。

反正今儿我把话跟大哥说透了,大哥要是没这个胆量,弟弟可就不客气了!到时候我要是得了好处,大哥可别说我不厚道。

啊?那些人真就这么急切?呸,真不要脸!那我……那我今晚试试?你可不许跟我抢!吴逸尘当下就急了,跳脚骂了两句,恶狠狠地瞪住了堂弟。

吴逸安拱拱手,讨好一笑:大哥要是有心,那弟弟自然是要让着大哥的。

算你懂事,那咱们这酒改日再喝,我这就去谋划谋划!吴逸尘昔年的花花肠子都还在,说干就干,起身匆匆离去。

吴逸安坐在桌边,许久才嘿嘿笑了两声,起身回去睡觉。

他把能说的都说了,单单没告诉吴逸尘,摄政王还送了表妹五个护卫。

今晚大哥注定是得不了手的,并且会和摄政王结下死仇。

那么侯府世子的位置,大哥也该让出来了。

等他走了,院中角落里,扑棱棱飞出一只鸽子,朝着皇城的方向飞过去了。

树丛里隐隐jojo有人唾骂,呸,不要脸的两只禽兽!宫中,紫微殿。

穆凤澜为了便于折磨皇帝,干脆就住在了从前清河长公主的寝殿里,连同清河长公主的棺椁也停在大殿里。

大齐立朝的时候,清河长公主只有十岁,太宗皇帝不放心女儿在这深宫里孤零零地住着,便把离皇帝最近的紫微殿收拾出来给女儿住。

但是清河长公主生来在战场上混迹惯了,只在此住了短短两个月,便又跟着兄长奔赴边关,此后只有回京的时候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

如今的紫微殿已经几乎没有萧清河少时的印记,唯有内室里挂着的竹风铃在窗口送来的微风里叮当作响。

穆凤澜躺在宽大的床上,望着那泛黄的风铃,唇边泛起柔和的笑意。

被她捡回来的时候,他不肯说话,也不肯笑。

她就托人编了这个粗糙的风铃,在上面坠上铃铛,天天拿在他眼前晃,试图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来哄。

后来他就真的对着她笑了一笑,她那天高兴得多吃了两碗饭。

再后来,沙场辗转,这个风铃不知道失落在了何处,他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原来却是被她带回京城,压在了箱底。

但是目光落在那个装着旧物的箱子上时,他唇角的笑意瞬间消失,眼神再度阴冷下来。

他以为当年她一连射出九箭之后,她已经彻底忘了那个人,却不知道这些箱底旧物,居然也有那个人的一席之地。

穆凤澜翻身起来,准备叫人来烧了箱子里的东西,窗外却扑棱棱地飞进来一只鸽子。

他伸出手掌,鸽子乖乖地停在了他的手心。

片刻之后,穆凤澜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昌平侯府,梧桐苑。

萧清河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在夜色里慢悠悠地晃荡着,任凭外面的人吵吵闹闹。

……我只是来看看表妹,你们这些下人居然敢拦着!世子爷请自重,男女有别,夜色已深,您请回吧!想打发我回去也行,让表妹亲自来跟我说!我是她嫡亲的表哥,难不成我还能害她不成!世子爷,您是非逼得老奴动手啊!啊!你们这些刁奴,居然敢打我!我要你们好看,来人,给我打!外面的五个婆子自然不是吃素的,手中棍棒乒乒乓乓,和世子吴逸尘带来的人打作一团。

外面闹得精彩热闹,墙角的地方,却是鬼鬼祟祟翻进一个人来。

吴逸尘趁着下人打架,独自翻墙进了院子,溜进屋子,从怀里掏出一块东西,扔在了青烟袅袅的香炉里。

做完这些,他还试探地喊了两句:表妹?表妹?表哥,我在这里。

月光下的秋千上,美貌少女嫣然一笑,温柔唤道,手里的寒铁匕首在月色下闪闪发光。

穆凤澜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梧桐苑正屋的门窗大开着,丫鬟婆子站了一地,吴逸尘被捆得结结实实放倒在地上,鼻青脸肿,奄奄一息。

我来晚了。

穆凤澜大步流星地从院门走进来,将萧清河护在怀里,抬手覆住她的双眼,二话不说抬起脚,朝着吴逸尘双腿间就是狠狠一碾。

啊!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划破侯府夜空,院子里的婆子丫鬟生生被这凄厉的叫声吓得打了个哆嗦。

穆凤澜覆在萧清河眼睛上的手也在发着抖,手心里冰凉一片:以后不许这样冒险,我容不得你再有半点闪失。

不怕不怕,我这么一个大活人,我能轻易就让他算计了?萧清河连忙将他的手扒拉下来,习惯性地伸手去拍他脑袋,安慰他:今晚就算你不来,我也是要废了他的,你别担心他会祸害我。

穆凤澜乖乖地低了头让她拍,眼底依然赤红一片:跟我走,我直接灭他们九族。

哎呀,现在又不是在战场上,动不动打打杀杀多不好,你先消消气。

尽管如今的这双手太小巧,根本包裹不住穆凤澜这双粗粝的大掌,萧清河还是将他的手捂在手心里暖着,竭尽所能地安抚着他。

可怜的孩子,一受惊就手脚冰凉,多少年了,都改不了这毛病。

旁边一院子的丫鬟婆子彻底吓傻了。

老天爷,该害怕的人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