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头上伤口已经好了很多,不用再带着纱布,只是在他走进的时候,还能看见一条细细的伤,其实不明显。
但岑枳觉得,像盛郁时那样的天之骄子,又怎么会不在乎自己脸上多出的伤口。
愣怔间,盛郁时已经站在她面前:你和宋知寒吵架了?岑枳眼底困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盛郁时一向有问必答,直接承认道:卫展告诉我的。
他眼带歉意:抱歉,他多管闲事了。
岑枳摇了摇头,将冰凉的手放进口袋里:没事,如果因为卫展的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感情,本身就存在问题。
这话题一结束,两人又一同沉默下来。
夜色浓稠,寒风凛冽。
盛郁时看出岑枳身上单薄的外套,心头一瞬闪过脱衣服的冲动。
但转瞬,他动作僵了下,犹豫着半晌,却说:嗯,我先走了。
岑枳正愁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先离开,结果听他这么说,她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好,那我先走了。
她点了点头,快步走进地下车库。
不多时,车灯远远照过来。
盛郁时腾出点位置给开出来的车,岑枳坐在车里的身影在他面前一闪而过。
他站在原地半天没反应,一路目送,风好像灌紧了嗓子里,他干咳了两声,掉头朝着无人区走去,背影带着孤绝。
感情就和时间一样不等人,在五年前错过了,他现在连争取的机会都不会有。
十一月,降雪,气温再度骤降。
岑枳这几天有主动联系过宋知寒,关系在渐渐缓和。
华昱翻译机构的工作量也大了许多,宋知寒不在,公司的事情就全权交由岑枳负责。
小何在帝科那边谈合作的时候,有一份错误的笔译资料交了上去,直接导致整个合作暂时停止重查。
小何是岑枳带出来的翻译,出了状况,第一时间就找上了岑枳,说清楚来龙去脉,担心公司会重金赔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岑枳虽然有些头疼,但明白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她先安慰了小何几句,又跟着小何来到了帝科公司想聊聊解决方式。
结果来到公司大厦,接待她和小何的是盛郁时。
帝科公司的翻译合作一直都在盛郁时负责。
岑枳猜到对接的人是他,试图放平自己的情绪,尽量避开有关工作意外的交流。
而这次盛郁时仿佛也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只说起了合作暂停的消息,没太为难他们。
事情解决完,岑枳也没在管帝科那边,重新将工作交给了小何。
从帝科公司楼下出来,岑枳给宋知寒发消息说起了这件事情。
几分钟过去,宋知寒回了一句:我不在的时候,辛苦你了。
岑枳顿了顿,自交往以后,他们之间很少说这种疏离的话。
不过想到前段时间的争吵,她斟酌了下,又问:你现在考虑好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吗?对面沉默了瞬:你工作结束了吗?我过去接你,顺便聊聊。
岑枳忙发了个定位,又加了几条解释过去。
结果宋知寒没回。
不到半小时,她就看见了宋知寒的宝马缓缓看过来。
宋知寒锁了车门,朝着岑枳走来,他随便指了个地方:来咖啡厅坐坐吧。
说完率先迈步走去。
岑枳能看见到了宋知寒对她的状态有所放松,疑惑的同时她快步跟上。
咖啡厅里。
岑枳点了一杯美式拿铁,撕开方糖的包装纸,用勺子搅拌。
她静默无言,在等宋知寒开口。
浓烈的咖啡香扑鼻而来。
宋知寒放在了咖啡杯,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神情认真地说:枳枳,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们做朋友也许会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