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卓自来熟,和初沐拼桌吃了三份牛排。
莉哥在边上冷汗直流,尴尬的替陶卓解释,青春期的男孩,吃的多。
叶琛哲面色冷淡的说,随便吃,今晚我请客。
青春期对初沐来说太遥远的词了。
她的青春期在干嘛,肯定没有陶卓胃口那么好,都在黏着叶琛哲,用各种办法,逼叶琛哲从了她。
叶琛哲倒是没说什么,就是整晚脸色不大好看。
这要是赶走陶卓,倒是显得他们小气,好不容易和初沐安安静静的吃顿饭,又扑腾出来个这东西碍眼,边吃边说。
叶琛哲和初沐先走了,陶卓还在等意大利面。
这小子是谁啊。
离开以后,叶琛哲忍不住开腔。
你不认识他?初沐匪夷所思的望着叶琛哲。
他有时候就像是老古董,老婆是娱乐圈的,对娱乐圈的事情,知道的倒是少的可怜。
我为什么要认识他?陶卓啊,最近很火的,艺考学霸,童星出道番位大咖,小伙子星途不可限量。
听完初沐的描述,叶琛哲索然无味。
今晚看着陶卓,叶琛哲已经有了危机感,和初沐结婚这么久,初沐又是他养大的。
久看生厌,外面的毛头小子那么多,长的各个精致,诱惑太多。
如果他追你,你怎么办?叶琛哲帮初沐系上安全带,深眸凝视着她。
初沐目光莹莹的看着叶琛哲,叶总,你吃醋了?你还能跟个小屁孩吃醋吗?人家怎么会追我。
叶琛哲不会和初沐承认,他很介意初沐多和异性接触,虽然在娱乐圈在所难免。
家门大敞四开着,叶琛哲和初沐推门进来,看到个小女孩在客厅,手里拿着冰淇淋。
冰淇淋融化了,身上和手上到处都是。
柳青萍从楼上下来,脸和紫茄子色似的,琛哲,你可算回来了,叶祎疯了。
初沐蹲下来,问小多余说:你妈妈呢。
小多余黏糊糊粘满冰淇淋的手指指着沙发,初沐看过去,吓了一跳。
叶祎躺靠在沙发上,脸色煞白,穿着吊带裙像是睡衣,脚上是双澡堂里几块钱的拖鞋。
她慢腾腾的从沙发上爬起来。
叶琛哲蹙眉看着他这个妹妹,活的连乞丐都不如。
叶振英生前还是很宠叶祎,锦衣玉食的日子过着,又送她去澳洲念书。
叶振英泉下有知,看到女儿这样,作何感想。
虽然叶琛哲恨他们母子三人,但到底是上辈人的恩怨,之前叶祎弄出假公章的事,他也没追究过责任,还让律师保送她出来。
安安拿着热毛巾递给多余,你快擦擦手脏了。
多余大眼睛一直盯着小哥哥,小丫头腼腆的笑了,接过毛巾,太小了根本不会自己擦干净。
安安帮着多余擦干净黏糊糊的小手。
哥,如果你不告诉我严亮在哪,我们母子二人就在这儿住下了。
走投无路的叶祎,威胁着叶琛哲。
我让你管家给你们收拾房间,你带女儿住进来吧。
叶琛哲发话,根本不在乎叶祎的威胁。
初沐诧异,叶琛哲竟然能收留叶祎。
柳青萍没作声,也算是默认,怨也怨了,恨也恨了,叶祎到底是叶振英留下的种,看她把自己弄成这样,下去了也没有办法和叶振英交代。
这完全和叶祎的想法背道而驰。
她马上改变主意,谁说我要住下了,我想知道严亮在哪怎么这么难,我孩子需要爸爸。
初沐从包里掏出镜子,扔到叶祎脚下,捡起来看看自己,你都什么鬼样子了?你这是为孩子好吗,你到底是想孩子有爸爸,还是想她成为孤儿。
叶祎蹲在地上,崩溃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她想她是疯了,最近总是能梦到严亮,他拿着吉他在酒吧里唱歌,在台上喊着她的名字。
她每次想冲上去抱住严亮,梦就醒了。
我要见他,没有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孩子要不要又有什么关系?叶祎眼泪簌簌落下,哽咽的哭喊着。
叶振英的葬礼上,初沐都没见她这么哭过。
安安还慢半拍的用手捂住了多余的耳朵,让她不要听这些话,听了会伤心。
小孩子最怕听到爸爸妈妈不要他。
多余看着妈妈在哭,拿着剩下的甜筒,去给妈妈。
叶祎一巴掌把甜筒打落在地上。
多余小嘴巴往下撇,要去给妈妈擦眼泪,也被叶祎推开,她的情绪失控了,对女儿歇斯底里的大喊,都是因为你,你就是个拖油瓶,如果没有你,你爸也不会觉得家里烦,成天哭哭哭,把你爸给哭跑了。
柳青萍也看不下去了,把孩子扶起来,指着叶祎气急败坏道:你拿孩子撒什么气,她是你女儿,你有责任把她带大,不想负责就不要生。
叶琛哲深吸了一口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不是想知道严亮在哪吗。
他早就死了,出去找女人,死在女人身上,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真相,我就告诉你。
叶琛哲终于把严亮的事情告诉叶祎,她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不接受就去死。
叶祎像是一尊当场被石化的雕像,瞳孔里散着窒息的绝望,她朝叶琛哲扑上来,你在骗我,叶琛哲我知道你嫌我丢叶家的脸,我想要的不多,我只想要自己老公有错吗。
这种混乱的场面,初沐以手扶额,心里怒骂,真他妈作孽,如果父母都有一场考试就好了,不配为人父母的,这辈子都断子绝孙,的免的孩子可怜。
为了让叶祎彻底死心,叶琛哲亲自开车带叶祎去了严亮的父母家。
如果不是这次,叶祎根本都不知道严亮的父母还活着,他一次都没有带她见过他的家人。
破旧的狭窄的老居民楼,老夫妻蜗居在20平米的小房子里。
老人从抽屉里掏出了严亮的火化证,对叶祎说:没想到还有人能记挂我儿子,他这辈子活的太混账,老天把他收回去改造了。
叶祎手颤抖的握着严亮的火化证,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