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骁赢了。
就赢了一点点,还算是宝刀未老。
这三圈,让盛骁好似回到了过去,他已经很久没有碰机车了,那年的事儿后,他就再没碰过,成了禁忌。
当然,他也没什么机会玩这个了。
不过眼下已经没有人在乎输赢,几个小年轻都憋着不敢说话,但小安哥已经注意到情况,他摘了头盔走过去,仔细一瞧后,当即提着头盔,扭头就要去揍人。
江韧的注意力一直在袁鹿这边,自是没看到怒气冲冲的小安哥,另外他也不在乎这些人。
眼瞅着那坚硬的头盔,要落在江韧脑袋上的时候,袁鹿猛地推了他一把,堪堪躲开,但那头盔砸在了她的身上,对方下了狠力,这么砸下来自然是疼的,幸好被手背挡了,不然就直接照着脸过来了。
她疼的吸了口凉气,还不等说句话,江韧已经拿了头盔直接砸了回去。
盛骁这会也已经回过神来,见着袁鹿坐在地上,连忙过来,急切道:怎么了?他们又闹了?袁鹿这会一下子说不出话,手都抬不起来,那边打的不可开交。
但对于战力全开的江韧,谁也不是对手。
小安哥倒也是狂野,毕竟是大哥,怎么着也是有两下子。
袁鹿稍缓过劲来,说:没,没什么大碍,不过那地上躺着人够呛。
已经叫了救护车,应该很快会到。
她瞧着打架的两人,眉头微微皱了皱,想了下,报警吧,不报警也解决不了问题了。
盛骁瞧了眼,躺在地上的小年轻,看样子伤得确实严重,他又看了袁鹿一眼,心想着在他们跑比赛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这会没问,拿手机报了警。
地址袁鹿刚才记下了,跟他说了说。
救护车先到,医护人员过来把还在打的两个人拉住,两人都伤着了,但都杀红了眼,谁也不放过谁。
拉着他两的人都差不点被误伤,紧跟着警察到了,才算彻底的消停下来。
两人被拉去了警局,江韧对盛骁说:你带着袁鹿去医院,她手伤着,别骨折了,她还要跳舞呢。
盛骁冷睨了他一眼,没应声,扶着袁鹿上了救护车。
江韧胸口闷疼,吐了口气也不见好,跟着警察上车。
到了医院,做了检查,好在只是外伤,没有伤筋动骨。
袁鹿想了下,还是让盛骁去问了问那个小年轻的情况,情况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但也不轻。
他们的人都在门口守着,一个个变得吊儿郎当,似乎并不将这种事儿当回事。
盛骁过去,择了一个看起来很怕的女生说话,医药费。
女生愣了下,没伸手接,她摇摇头,说:安哥会生气的。
不要紧,这次是我们的问题,你拿着吧,也不多。
女生还是摇头,她与其他人不同,盛骁最后把钱放在了椅子上。
这时,那个小丑女打扮的姑娘上完厕所回来,瞧见那叠钱,又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袁鹿,哼笑一声,坐在来,说:厉害还是你女朋友厉害喽,趁着你去比赛,自己跟男人搂搂抱抱,还不许人说了?我说你也是个冤大头,绿帽子都扣在脑袋上了,竟然还跑过来给人善后,你牛逼!乖乖女生拉了她一下,小声说:你别说了。
她顺势要把钱递回去。
不过盛骁并未理会这人的话,转头就走了。
绿帽哥,好走!她声音很大,响彻整个急症室,有护士走过,立刻提醒让她不要大声喧哗。
她笑眯眯的,耸耸肩,自顾自的坐下来。
盛骁揽了袁鹿出了急症大门,她问:她刚才在喊你吧?盛骁看了她一眼,没应声,面上没有笑,两人站在车道边上等着。
袁鹿想了下,说:不知道她是怎么跟你说的,但肯定没给你戴绿帽子,就算真要戴,也不会是江韧。
袁鹿这会心里多少有些烦躁,这事儿,不管是打架还是赛车,都挺影响她心情。
她不能理解盛骁干嘛要跟人比赛,明明可以用其他方式解决问题。
盛骁拧了眉,你说这话过脑子了么?过了。
那你跟人赛车过脑子了么?盛骁:你现在难道不该跟我交代一下,我比赛的时候你跟江韧在做什么么?你觉得我能做什么?我更想问问,你赛车的时候在想什么,你要是输了,我就陪人去吃饭?袁鹿瞪着他,气势比他更足。
盛骁这会也有些生气,我不会输,除非你想我输。
哈,盛骁,你这话说的真棒。
袁鹿说完,背过身,如果不是在外地,她这会一定甩手走人。
两人谁都不看对方,后脑勺对着后脑勺。
车子过来,袁鹿先上车,没让他上后座,盛骁只得坐在副驾。
她坐在副驾后面,两人正好不用面对面。
车子出了医院,盛骁问:用不用去警局看看江韧?他是故意这么问的。
袁鹿同样故意回答,去啊,好歹是为了我打架。
盛骁没应声,车内气氛降到冰点,司机专注开车,尽量将车上两人屏蔽。
目的地是酒店,最终没去警局。
两人一前一后进酒店,回房间。
房卡在袁鹿手里,她先进去,然后把盛骁堵在外面,你自己重新开房。
然而,这一次,盛骁没有顺着她的意,一把握住门板。
两人力气悬殊,盛骁轻而易举就给推开,力气过大,袁鹿鼻子被撞到,踉跄往后。
盛骁立刻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扶稳。
袁鹿恼怒挣开,手本来就伤着,这么一挣,疼上加疼,眼泪都要出来了,她直接上脚,踢在他膝盖上,说:你干嘛?你想干嘛?!你说我想干嘛?她反复挣扎,两只手都被他扣住,最后被一把抱起,直接丢到了床上。
袁鹿还没挣扎起来,就被他坐住,双手被摁在脑袋两侧,只有两只脚是自由的,但无用武之地。
她挣扎了一会,便不再动,只拿眼睛瞪着他。
盛骁:你倒是厉害,我还没怎么样,你先气上了。
我问心无愧,你要是因为江韧跟我发脾气你就是无理取闹。
盛骁嘴角一扬,说了半天,你就是不告诉我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么?袁鹿: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你希望我乱想,你就别说,永远都别说。
那你当时要跟人比赛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把我抛下,会跟他单独相处?我跟他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不都是你给的么?你要乱想,也是你自己造成,跟我有什么关系?袁鹿瘪着嘴,我本来想,你的生意排第一位,父母排第二位,我排个第三就第三吧,现在看到第三也不是我的位置,是机车的位置。
现在你满足了自己的私欲,又转过头来跟我生气,我还得哄着你么?盛骁没有说话,与她对视。
袁鹿:我理解不了你今天的做法,可能是因为我不了解你,你给我看的,只是你愿意让我看到的一面,而你不愿让我看到的,我可能永远也看不到。
其实我们两个之间永远都做不到平等,对吧。
其实你更希望我能够无脑的跟着你,按照你说的去做,你想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完全依附于你,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对么?盛骁:你觉得是这样么?你要真觉得是这样,我没什么好说的。
他说完,松开了手,自顾走了。
房门被他摔的巨响。
袁鹿闭了闭眼,转过身,休息了会,平复了下心情,才起身去卫生间冲澡,然后睡觉。
她躺下来,江韧打了电话过来。
我没事了。
他说。
袁鹿并不担心他,随意的嗯了一声后,说:如果你是为了我去打架,我不会跟你说一声谢谢,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若是非要将这件事追根究底,你要是不抱我,别人就不会说那样的闲话。
你要是不想我被人误会,我觉得你该管好你自己的行为,如果你管不好,你打死所有人都没用。
江韧站在警局门口,手里拿着从民警手里要来的烟,烟很一般,有点呛,但这种程度对他来说倒是挺爽,他咳了两声,说:你说的对。
袁鹿笑了笑,他这回答极敷衍,显然并不把她的话听进去。
你睡了么?他问。
袁鹿没答,默了一阵后,挂了电话。
耳边一片静寂,江韧仍举着手机,吐出一口烟,淡淡道:晚安。
……深夜,袁鹿快要睡过去的时候,有人砸门,她本就不怎么睡得着,喝了一瓶红酒也不怎么顶用。
这一砸,她一下子就清醒过来,酒劲上来觉得头疼,胃里也不是很舒服。
门还在急促的敲,袁鹿过去开门,盛骁站在门口,身上有酒气,他一只手扶着门框,衣服领口染着点血迹,他嘴角扯了下,说:你睡了?袁鹿没答。
盛骁说:你是不是在想着跟我分手?看来是你想,既然你想了,那就分吧。
他眉头一动,什么?你都听得清楚,就不必我再说一遍。
他哼笑一声,我就是想让你再说一遍,好好想清楚了再说,我怕你后悔。
没什么好后悔的。
她嘴硬,心里却是不舒服的,她别开头,没去看他。
沉默片刻,盛骁压下心底的火气,说:那我走了。
再见。
他转身,她看了一眼,咬着牙关门。
可门将要关上,他的手便握住了门框,差一点夹住他的手,所幸袁鹿反应还有些快,立刻稳住,下一秒,那人就挤进来,把她摁在墙上亲。
恶狠狠的咬她的嘴唇,似惩罚一般,你心肠这么硬?还是只对我这么硬?她曾经对江韧那么执着,那么的有耐心,不说江韧,且说余诺,都十分有耐心。
到了他这里,心肠又硬又狠的!袁鹿:你不是要走?嗬。
他又狠狠咬她一口,没完了?袁鹿嘶了一声,随即,他抱住她,手掌压在她的后脑勺上,说:赛车的事儿,确实我有私心。
说来多巧,那人很像我死掉的兄弟,他们让我想到了以前。
袁鹿没说话,对于他的过去,她一无所知,所以无法评价什么。
既然是死去的朋友,那大概是怀念吧。
他的人生一定很精彩。
袁鹿觉得累,大半夜,她头晕身子疲乏,她已经不想知道什么了,也没有再生气,那你以后要怀念过去的时候,先提醒我一下,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其实不必在这种情形下怀旧。
盛骁没应声,有些事儿他无法说出口。
这一夜,两人睡下。
第二天,袁鹿跟着盛骁回去,没跟大部队走。
她没再见到江韧,吃早餐的时候,她看到盛骁手指骨节上的伤口,在她记忆力他没打架,可这伤口哪儿来的?还有他衣服上的点点血迹,大概是昨天他出去后做了什么。
不过他没说,袁鹿也没问。
回到北城,跟盛骁说想去横店给卓彦馨探班。
他给安排好了私人飞机,还有到了杭城之后的人事安排,在机场陪她等,等她登机后,才回公司。
一天的休息,堆积的工作不少。
李特助告知他,景祥天醒了,不过被江韧控住,随便不能见。
盛骁对此倒是并不怎么担忧,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景祥天的为人,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不会那么容易给江韧,但不排除江韧用非常手段去得到。
沈蕴庭和傅芝毓的婚期定下来,就订在年底。
原本傅家一直拖着,婚期久久定不下来,自打这盛骁宣布成为景氏和融盛最高决策人后,沈蕴庭的公司股价随之攀升,他连着公开了三四个合作项目,所谓一荣俱荣的道理。
傅家便主动要求订下婚期,傅芝毓的母亲找了算命师傅订好了日子,就在年底,元旦左右。
回到公司,沈蕴庭正好在,他过来找他吃午饭,本以为人不在要走,正好碰上。
不过看盛骁的气场,有点低气压。
他看了眼李特助,李特助耸肩,表示不知情。
沈蕴庭跟着进办公室,休假跟袁妹妹去哪儿玩了?李特助退出去的时候,听到沈蕴庭说这句话,觉得他药丸。
盛骁坐下来,态度冷冷淡淡,找我什么事儿?沈蕴庭坐在办公桌上,盯着他看了会,一下就瞧出不对劲,照道理,两人出去玩一趟回来应该是甜甜蜜蜜,神清气爽才对,可眼下盛骁看着,好像个受气包。
看来袁妹妹不好对付啊。
盛骁瞥他眼,你的称呼可以才轻浮一点。
语气平淡,透着很强的警告以为。
沈蕴庭笑了笑,行行行,袁鹿,袁鹿,袁鹿。
他扬扬下巴,说说呗,看我能不能给你支支招。
这些个小姑娘,多少有点矫情,不过袁鹿这人应该是个愣头青,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傻头傻脑,应该很好对付。
这是第一印象,毕竟当年袁鹿怎么对的江韧,他可都看在眼里,一直记着。
可能是他身边的女人多势力,像袁鹿这样的很少,所以就记忆深刻。
当然,还有像卓彦馨那种极其势力的,铁石心肠的女人,也令他印象深刻。
盛骁:天会黑,人会变。
你以为她就一直那个样子?那怎么?她被卓彦馨带坏了?谁允许你肆意的讨论我女朋友了?沈蕴庭一顿,而后嗤笑,得得得,算我八婆,多管闲事,好吧。
中午有空么?请你吃饭。
恭喜了。
你消息停灵。
北城大大小小的事儿,逃得过李特助的耳朵?这婚期落定,还多亏了你。
他们傅家上下除了傅芝毓,也没人瞧得上我。
他叹气,走到椅子前坐下,不过我觉得傅芝毓有点怪,你了解她多少?她有没有精神病史?没听说过。
盛骁从抽屉拿了根烟,递给他一根。
沈蕴庭:我现在有点后悔了。
想退婚了?沈蕴庭没答,又问:袁鹿在你跟前有没有提过卓彦馨什么?盛骁:怎么?有人跟我说,她好像被个导演耍了。
你还关注她呢?不是,我这不是还在娱乐圈做投资么,总有人跟我说些八卦,卓彦馨以前是我公司的人,她有点什么自然都会落到我耳朵里。
那导演好像是温城周家的公子。
我跟周家倒是有过接触,不过没见过他们家公子,也没听他们提起过。
盛骁抬眼,你要是想知道更多,可能从卓彦馨这边入手会快一点?沈蕴庭:我干嘛要了解她的背景,关我屁事。
这是你的事儿。
中午,两人出去吃饭。
还没到餐厅,沈蕴庭就接到电话,而后脸色一变,挂了电话后,立刻打开微博,热搜第一是卓彦馨,点进去,是他们两个的照片。
这捶非常的硬。
眨眼间,微博就瘫痪了。
卓彦馨毕竟是这两年最红的女艺人,这样的绯闻传出来,各大八卦论坛都爆了,服务器都瘫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