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相爱两相厌》袁鹿 江韧 > 第77章: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第77章: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2025-03-31 13:09:02

袁鹿刚准备答应,这程江笠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提着一袋子东西,毫不犹豫的,一下将沈蕴庭给撞开。

沈蕴庭没个防备,突然来这么一下,被撞开了好几步。

他眉头一紧,不等他说话,程江笠先开口,不好意思啊,我跑的有点急,一下子没刹住车撞到你了,没事的吧?他眼里含着笑,嘴上说的好听,但这道歉并没有什么诚意,眼里反倒是挑衅的意味更浓。

沈蕴庭看他一眼,并没有立刻发作,只是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眼袁鹿。

这是我们公司的实习生,给我打杂的。

袁鹿随便介绍了一下,连名字都没提。

沈蕴庭:毛毛躁躁的。

年纪轻嘛,才二十三。

程江笠可不同意,你看我给你买什么了?他把用纸袋子包裹着的蟹壳黄,还是热乎的,他将纸袋子塞到袁鹿手里,上周你不一直在念叨这个,我专门去吴苑买过来的。

这么着急跑过来,不就是想让你吃口热的?他嘴角往下,有些不快。

沈蕴庭俨然是看出点什么,男人的小心思男人最懂,沈蕴庭是情场老手,就程江笠这点小屁孩,在他眼前跟白纸差不多,什么心思一眼就看穿了。

袁鹿想说什么,程江笠道:你们先聊呗,我去车上等你。

说完就走,不给袁鹿任何拒绝的机会。

他的车子就停在前面的停车位,距离不是很远。

袁鹿有些哭笑不得,虽然这会肚子胀,但袋子里飘出来的香味,让她嘴馋,你要么?她问沈蕴庭。

他双手抱臂,笑眯眯的说:人小伙子一片赤诚之心,我吃不太好吧。

你快走吧。

袁鹿不想听他调侃,冲着他摆手。

沈蕴庭笑了笑,说:小弟弟是热情似火,是夏日里的烈阳,只不过年纪轻没有长性,喜欢的时候能够为你赴汤蹈火,视你如命,不喜欢了就如糟粕,多看一眼都难受。

弟弟虽好,食用要谨慎。

袁鹿拿了个蟹壳黄塞进他嘴里,用你在这里哔哔。

沈蕴庭咬下一口,热乎的味道不错,行吧,那我不打扰你们,先走了。

再见,沈总。

他摆手走了。

袁鹿上了程江笠的车,吃了一个蟹黄壳,再吃不下第二个,就放在一旁,你不会一直在这里门口等着吧?程江笠没啃声,自顾自的开车,像是生气了。

袁鹿等了一会,见他一直都不说话,终于感觉到他可能是不高兴了,注意力从手机上转移出来,怎么不高兴了?我没叫你在外面等我。

刚那是谁啊?他斜她一眼,嘴角沉着。

老朋友。

他一时没有言语,像是憋着一股气,他自顾的啧了一声,反正一个个都比我重要呗。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没说什么。

你晚饭吃什么了?他哼了声,没回答。

袁鹿觉得他这会像一只受了委屈的狼狗,发出的声音跟奶狗似得,呜噜噜。

袁鹿笑起来,要是没吃,我请你吃肯德基,怎么样?话音未落,程江笠猛地一脚踩下刹车,这道路中间,这一脚踩的实属不合适,幸好背后的车控制了车距,要不然就要发生追尾事件。

袁鹿也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顷刻消失,板起了脸。

你干嘛?你知不知道这样非常危险?!这大马路是你家开的么?你说停就停!你不在乎自己的命,我在乎我的!外头喇叭声四起,袁鹿忍住脾气,呵斥道:还不快开车?!你等什么,等警察过来是么?这条路上车流量大,没有发生意外真的是谢天谢地。

袁鹿这会生气生的很明显。

两人大眼瞪着小眼,程江笠眸色沉沉,有那么一瞬间,袁鹿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江韧。

他说:你再多说两句,我一定亲你,亲到你求饶为止。

袁鹿愣了愣,他的眼神极认真,有一股压抑不住的野性。

下一秒,他便转开视线,踩下油门,轰的一声,飞速的冲过了前面的红灯。

任性之极。

袁鹿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抿着唇不说话,一只手握住把手,忍着火气,不跟他杠。

年轻人火气大,越杠越来劲。

程江笠还是把她送到家,一路飙车,心情好了几分,车子停下后,态度也缓和了一点,在袁鹿急吼吼的解安全带,要下车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姐姐,我不幼稚,不毛躁,也不莽撞。

我刚才是真的气着了。

气你跟别人一起嘲笑我。

袁鹿:我哪儿嘲笑你了?没有么?他眼眶泛红,那眼神像是一条受伤的小狗。

弄得袁鹿像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她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哽了半天,才说:我说的不是事实么?你二十三岁,不是年轻人么?沈蕴庭都三十一了。

程江笠紧紧盯着她,那眼神看的袁鹿有点好怕,怕他要把她给吃了。

紧跟着,她立刻吼了一声,程江笠!他眼眸闪动,干嘛?你别耍脾气。

程江笠默了会,慢慢的松开了手。

袁鹿解了安全带,你回去路上小心,别开那么快的车了,有情绪的时候更不应该开快车。

我现在还有情绪,一会开回去肯定更快,你要是担心我,就请我上楼坐坐,等我消了这口气,我再回去。

他现在的情况,袁鹿可不敢带他上楼。

你吃晚饭了没有?还好这会程江笠起码还能好好沟通,虽然还有些生气,但应该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没有。

他垮着脸,说:我什么也没吃,就给你买吃的了,你还说我毛毛躁躁,还取笑我年纪轻。

我年纪轻是我乐意的么?是我的错么?我还没说他年纪大轻浮呢,油腻大叔还好意思说我。

袁鹿:那走吧,我家这边附近有一家小炒店味道还不错,我请客,你随便点。

她先下车,程江笠赖在车上不动,袁鹿过去把人拽下来。

一路过去,他都是不情不愿的状态,袁鹿不拉他就不动,就这么一路,她一直拉着他的手。

餐厅隔了一条街,到了以后,袁鹿给万岁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吃过,不管吃没吃过都出来再吃一点。

听她说话,又遭到程江笠一记白眼,不等她说完,手机就被抢去,直接给挂断了,就不能你陪我吃吃饭?非要再叫一个过来,我还能吃了你?刚才那么生气都没动你一根手指手,这会更不会,你放心坐着,别想花头。

啪的一声,手机拍在桌面上。

袁鹿肩膀耸了一下,两人坐在靠窗位置,大庭广众之下,程江笠也确实做不了什么。

袁鹿说:我这不是想着多个人热闹一些,有趣一点么。

你想吃烧烤么?这边附近有一家味道很不错,我去买,你在这里等着。

你这么忙活不累?刚才在火锅店也当跑腿的,买这个买那个,这会还要当跑腿的?袁鹿愣了愣,你一直在啊?他只看她一眼,没应声,抬手招呼了老板过来,要了一瓶烧酒。

他拧开,倒了一小杯,喝了一口,很有劲道,很上头。

你那朋友是什么人啊?这么使唤你的。

这不能怪人,人家是大明星,出来容易被发现。

哪个明星?卓彦馨,知道么?哦,她啊。

他似乎不怎么感兴趣,又喝了一口。

袁鹿:你少喝点,一会要是喝醉了,我可没力气扛着你回去。

你把我丢在这里不就行了,反正你做的出来。

说完,又来了一口。

袁鹿觉得自己还是少说的好,这会餐厅里人不多,上菜还蛮快的。

袁鹿请老板去隔壁烧烤店买了些烧烤回来,自己拿了一瓶啤酒,陪他喝了一会。

她突然安静,程江笠说:你干嘛不说话了?说什么你都呛我,我还说什么。

你可以反驳啊,你嘴巴不是挺厉害。

谁说的,我干啥啥都行,吵架最不行。

程江笠盯着她看了会,似是想到什么,笑了笑,说:确实,长这么一张脸,却是个小白兔性格,也是反差大。

傻妞。

袁鹿懒得理他。

他拖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菜,你要是跳槽,可以带上我,带上我说不定成功率更大一些。

你自己就没规划?暂时没有。

袁鹿:你可以有更好的发展,跟着我的话,委屈了。

委不委屈,那是我的事儿吧?袁鹿垂了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一顿饭,程江笠喝完了一瓶烧酒,出了餐厅,他步伐有点飘。

刚还想再来一瓶,真是醉人说醉话,还说自己没醉。

袁鹿扶着他到车里,然后给他叫了代驾。

把人送到,快十点半了。

回到家里,先给余诺打了个电话。

他也还没睡,在打游戏,一边等她。

吃这么晚。

是啊,好久没见,就多聊了一会。

袁鹿在沙发上坐下来,喝了些酒,人有点飘飘的,但脑子倒是挺清醒。

安静下来,她开始思考卓彦馨说的话,虽然说的直白,但确实有道理。

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有力度去保护自己和别人。

才不需要依靠别人。

只是她觉得自己经验还不够,还需要再锻炼一下,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再去开公司,可能会更好,更能让人信服。

否则的话,说出去,都觉得她不过是靠了那一层关系,而不是自己的本事。

……江韧出院后第三天,亲自去了一趟康建怀的办公室。

还带了给学校捐楼的设计图,到的时候,康建怀的秘书接待的他。

抱歉,康总现在有客人,您要先等一会。

好,没问题。

秘书带着他进了会客厅,给他泡了杯茶,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韧喝了不知道第几杯茶,终于办公室那边传来动静,他起身过去,站在门口往外看了一眼,看到沈蕴庭从里面出来,两个人看起来相谈甚欢,握着手,沈蕴庭说:您只管放心把活包给我,保证是百分之两百完成任务,最好的质量,分文不赚。

康建怀说:我相信沈总的人品,明君也跟我提了,这事儿交给你我放心,之后那些事儿,就全权交给你,我这边学校的事儿还没弄完。

您就把学校的事儿办好,教育才是最重要的,那可都是未来的花朵,往后还都靠他们呢。

两人客套话说尽,康建怀亲自送沈蕴庭到电梯口,等人走了,江韧才现身。

康建怀见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秘书提醒了才知道是之前在酒会上说要给学校捐楼的那一位。

江韧进了办公室,康建怀请他坐在沙发上,说:之前听说你被人打进了医院?还好吧?还好,不是很严重。

所以这不就赶紧过来跟您说教学楼的事儿么。

他说着,从文件夹里拿出设计图,您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或者您有什么想法,您告诉我,我到时候跟公司的设计师再说一声,让改一改。

康建怀看了看,不错,符合所有要求。

你有心了。

江韧说:是康总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康建怀自然不会天真到以为他真的只是想来建一栋楼,他端起茶壶给他倒茶,其实政府工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稳当,你之前有过这方面经验么?我有个团队,具有这方面的经验。

不过眼下的项目我交给了沈蕴庭,这块工程量不小,你明天去跟他聊聊,我记得他跟我说他也是要找个合伙人的。

到时候我给他打个电话。

江韧:好,谢谢康总。

那学校那边,我的人什么时候能进场?下个周,我跟那边的人说一声。

好。

不过其实学校的教学楼足够了,就是差个室内体育馆,你若是不嫌弃麻烦,可否改一改图纸,换成体育馆。

我希望孩子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这个室内体育馆也挺重要。

当然没问题。

到时候我会在体育馆门口写上你的名字。

那倒不必,就当做是康总您捐的就好,我就不留这个名了。

这怎么好。

没什么不好的呀,我原本就是想以您的名义给学校捐钱捐物。

康建怀很是满意,想了想,直接约了他晚上一块吃饭,顺便还叫了沈蕴庭一起。

江韧在康建怀办公室坐到傍晚下班,两人一块去酒楼,沈蕴庭挑的地方,他已经先到了,并点好了菜和酒。

康建怀在电话里说了跟江韧一块。

两人进来时,他起身,迎康建怀。

康建怀:这是江韧,我朋友。

这次基建工程,你带带他,年纪还轻有些地方不明白的,你多指点。

咱们当前辈的,适当的还是应该多挑挑后辈。

沈蕴庭看了江韧一眼,笑道:有康总这句话,我肯定把我这些年积攒的经验,全部授予他,就是我沈蕴庭的关门弟子了。

先坐。

坐下来咱们慢慢聊。

沈蕴庭让康建怀坐了主位。

沈蕴庭和江韧一左一右坐着。

饭局全程,江韧都十分谦逊,讨好人的本事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他刚出院不久,身体尚未恢复,但还是勉强的喝了两杯酒,这一晚上康建怀是被他哄的高高兴兴。

结束的时候,有几分醉意。

走之前,还专门嘱咐沈蕴庭,要多照顾江韧一些。

两人把康建怀送上车,等车子远了,江韧才收回视线,转头就对上沈蕴庭审视的目光。

他笑说:当人孙子的能耐倒是不错。

江韧倒是不生气,我现在确实还是孙子阶段,当人孙子不是正常?你要是愿意,我还能当你的孙子。

免了,袖口藏刀的孙子,要不得。

不过,你确定要跟着我做?江韧露出浅浅笑意,转过身,与他面对而站,两人差不多高,视线能够齐平,姿态上江韧倒是不输半分,当然,这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但确实,跟着你做有风险。

就是我想知道,按照现在的情况,你若是跟未婚妻撕破脸,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沈蕴庭眉梢一挑,表情不变,怎么着?你还有我的把柄不成?江韧:不知道啊。

不过如果让我知道你耍我,想要踩死我,又或者又找人打我的话,你可能就知道我手里有没有你的把柄了。

他嘴角一挑,往前进了一步,微微前倾,凑到他耳畔,说:还记得当年你是怎么费尽心机破坏我跟袁鹿的么?我这不过是跟你学的招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沈蕴庭插在口袋里的手微微紧了一下,余光瞥过去,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是真的有东西。

他知道他投靠了景家,景崇那人,腌臜手段多的是,想挖点事情出来并不是难事儿。

他哼笑一声,还真是有意思。

你这还在意当初的事儿呢?我以为我那是帮你,难道不是?江韧不置可否,眼神微冷。

沈蕴庭笑起来,片刻后才收敛了笑意,抬手搭在了江韧的肩上,用力的捏了一下,说:既然你想玩,那就玩到底,千万别中途回去找妈妈。

孙子。

江韧没说话,只是与他对视了一眼。

片刻后,沈蕴庭松开手,退后两步转身便走。

江韧揉了揉发疼的肩,司机开车过来,下车给他开门,扶着他上车。

不过是喝了两杯酒,这会就浑身不适了。

回家么?江韧没答,司机静等着他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