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年从厨房出来,没有看见秦酒身影。
心下一紧,刚要找她,就见她从隔壁拿了一床被子跟一个枕头过来。
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你去睡那间吧,我跟阿婶睡一个屋。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被他一把拉住。
秦酒下意识的将手抽回,冷眼看着面前男人,还有事?薄司年喉结滚动,犹豫一番后挤出话来,你怎么不回家?秦酒被他这听起来像是在关心自己的话惹笑了,我要怎么回去?没有车,我手机没电?走回去?穿过隧道,我得走两个小时才能上高速。
这暴雨,在我下车一个小时不到就开始了,请问我要怎么回去?说到最后,她双手环胸,挑眉等着他的回答。
薄司年面色微讪,一时不知作何回答。
时候不早了,去休息吧。
秦酒见他这副模样,也不想再跟他纠缠。
她径直绕过他,走向隔壁房间。
只是在她开门的时候才发现,门被上了锁。
刚才她出来的时候,分明是没带锁的。
秦酒敛了敛眸子,转身,见薄司年还站在原地。
拿走。
她上前,将被子跟枕头一把塞入男人怀里,催着他。
薄司年知道了什么却还是明知故问,你呢?秦酒想说她自己睡客厅,可转念一想,凭什么啊?我睡房间!你睡客厅!说完,大步的走向另一间房间。
我穿的无袖,我冷。
薄司年抬脚跟上,还特意的指了指那破了的木窗,漏风。
说着,竟还先她一步走进房间。
一张榉木顶子两式床,在房内分外显眼。
屋子面积很小,却很整洁。
秦酒没理会他,自顾自的将被子枕头放到床上,才转身看了一眼屋内。
空间不大,能活动的范围很小。
根本不可能再有给人打地铺的空间。
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吐槽起男人来:一把年纪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怕冷?是肾虚吗?!穿着老头衫的薄司年安静的站在一旁,不吱声。
秦酒铺好床后,才看向薄司年。
可以一起睡,但井水不犯河水。
说罢,转身走出房间,去浴室沐浴。
薄司年坐在床上,盯着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迟迟没等来秦酒。
到底是按耐不住了,他站起身。
刚要出去找人,穿着古早风的旗袍款真丝睡衣的秦酒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薄司年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皱眉,这区别也太大了。
秦酒走进房间够,解开湿润的头发,随意的扒拉着。
一头长发,微波浪卷。
搭配着身上的白色真丝旗袍睡衣,将她周身女人味悉数衬了出来。
麻烦进去点。
秦酒站在床边,语气不耐的开口。
薄司年嗯了一声,往里面挪了挪。
上床后,秦酒直接在中间放了一摞书。
书是在屋内的柜子里找到的,还有一个书盒。
作为楚河汉界正好。
屋外,风吹刮树叶的声音莎莎作响。
秦酒刚一躺下,便睡着了。
今天,她走了走好久的路,一眼望不到头的路。
要不是中途下雨,她躲在了一处废弃的山头寺庙里,估计今天会死在路上。
薄司年睁着眼,看着床上的雕花走神。
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
薄司年转身,换了个方向…………暴雨持续下了一个晚上,到第二天也没有停。
秦酒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被圈在在一具暖和的身体里。
薄司年!随着一声怒喝,薄司年被一脚踹下床。
你不是在里面吗?怎么跑外面来了?换了位置也就算了,居然还占她便宜!看了一眼身上完好的衣服,秦酒才松了一口气。
薄司年揉了揉被磕痛的头,站起身,你晚上叫冷……胡说八道!秦酒根本不信他。
你自己听。
薄司年拿出手机,直接播放录音。
录音里的确能听见她一个劲的说着好冷。
你冷,我才抱着你给你当暖炉用的。
不感激,还这么粗暴。
秦酒:……气不过,还是拿起枕头砸他。
她就不该心软!不该让他跟她睡同一张床!是你占我便宜……我都没说什么。
薄司年说着,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老头衫。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瞬间露出了健硕的身材。
流氓!秦酒怒骂一句,下床离开房间。
薄司年看了眼她急匆匆的背影,又扫了一眼床上凌乱的床单,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秦酒一进客厅,老妇人便递给她两件衣服。
这是我早上找出来的,你试试看看合身不合身。
说着,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睡衣,笑着说道:大了些。
不会,挺好的。
秦酒伸手接过,发现是旗袍。
旗袍?嗯,年轻时候穿过的,现在年纪大了,这样的衣服穿着不对年纪。
老妇人笑着说道,去试试。
谢谢阿婶。
秦酒转身进浴室,换了衣服。
旗袍很修身。
换好衣服后出来,见薄司年已经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老妇人见她出来,面带笑意,真好看。
秦酒有些穿不习惯,尤其是高分叉的旗袍。
不习惯啊?老妇人看出了她的不自在,起身打开一旁的柜子,取了两枚长别针给她。
秦酒接过,将高开叉的地方别住后才觉得自在些。
年轻就是好。
老妇人笑着夸着。
薄司年的视线锁着秦酒,一身天青色的旗袍将她曼妙的身材尽衬无疑。
丫头过来,我给你绑头发。
老妇人对秦酒是属于一眼看着就欢喜的类型。
秦酒坐下,老妇人上前,熟练的给她盘了一个发髻。
这样更好看些。
老妇人递给她镜子,瞧瞧。
秦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勾唇浅笑。
你这里……老妇人见到她后耳廓处有一条疤,愣了愣。
然后又说:我给你换一个方向,遮这条疤。
秦酒伸手摸了摸后耳廓的伤疤,没事,这样挺好的。
纹了身,但还是遮不住伤疤。
既然遮不住,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认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