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和程锦应了声是,薄司年却不回答。
他将视线落在秦酒身上,用意明显。
老妇人见状,打趣道:怎么,这还得酒丫头给你拿捏主意啊?嗯。
薄司年淡声应了应。
‘咳咳!’一旁的萧潇,没忍住咳了起来。
老妇人见秦酒没有回应,出声提醒,酒丫头?秦酒蹙眉,抬头瞥了薄司年一眼。
等暴雨结束后,我再回去。
跟刚才一样的回答。
闻言,薄司年眸色幽暗,隐隐有暗火在燃动。
老妇人见状,随即打圆场:也好,那酒丫头就多陪陪我这个老婆子,我这里也是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下午三点,雨势渐小。
因为电力还没有恢复,木屋的照明悉数靠着蜡烛。
萧潇觉得无聊,餐后就在阁楼上的房间里休息。
程锦去外面透了会儿气进,对秦酒说:跟江尘一起前来的救援队,好像一直没有下山。
你怎么知道?秦酒疑惑的问道。
山路上只有他们上山的脚印,没有下山的。
程锦回答。
秦酒顿时坐不住了,起身走到门口,有些担忧的看向上山的路口。
薄司年坐在屋内,喝着茶水。
听到两人的谈话,下意识的眯起眸子。
现在什么时候了?秦酒询问程锦。
三点半了,程锦看了眼时间,才说:他们上午上的山,到现在也不见人有人下山。
你们来的时候,外面有新闻报道吗?秦酒问道。
有,不少地方出现了灾害。
这种天气,山里面就怕有什么泥石流和沼泽地之类的。
秦酒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心中不安更甚。
你不会想上去找人吧?程锦猜到她心思。
再等一会儿。
秦酒说,反正也是闲着无聊,上去看看,说不定能在山里头发现什么新奇的事情也不一定。
让那位陪你一起去?程锦扫了眼薄司年所在的房间。
不用,我就是去看看。
多一个人,累赘。
尤其还是薄司年这种情绪阴阳不定的人。
她才不要带着。
多个人可以照应下,万一遇到事情呢。
程锦也是不放心她一个人上山。
秦酒不再说话,紧盯着山山方向。
程锦看她一眼,随即走进那间敞着门的房间。
你盯着她些,她要上山去看看。
一进屋,他就交代着薄司年。
薄司年抬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答话。
程锦见他一副高冷姿态,抽了抽嘴角,不想跟他一般计较,于是转身去。
雨,渐渐停了。
秦酒站在窗边,将手伸出去感受了一下。
果然停了。
随后,她上阁楼取了雨衣换上。
薄司年见她要出门,面色一沉,随即起身。
去做什么?他一把拉住她,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悦。
去山上看看。
秦酒随口回答。
去看什么?他们要是真在里面有个万一,你能帮上什么忙?薄司年冷声质问她。
要真的遇到了事,我可以叫救援。
秦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可以不去,但别多管闲事。
说完,直接甩开他的手就走。
薄司年站在原地,看着她逐渐走远的身影,剑眉紧蹙。
片刻后,他转身上了阁楼,从储物间取了雨衣换上出门。
……秦酒爬了一段山路,抵达丛林入口处。
她刚要进去,一只手突然拉住了她,秦酒,你怎么就这么莽撞?薄司年语气凌厉,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任性的小孩子在胡闹。
秦酒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我做我自己的事情,跟薄先生你无关。
薄司年眉头微挑,你刚刚都跟程锦说了,万一里面有泥沼之类的,你进去,能帮得上什么?我都说了,我只是去看看,如果真的有问题,再出来叫人就是了。
秦酒推开他,薄司年,你要是上来特意为了跟我吵架,大可不必,一天天的,精力没处使是吗?说完,她不耐烦的睨了他一眼,挣脱男人的束缚,转身走进丛林里。
走了没几步,本就灰暗的天,突然又黑沉下来。
不知道是因天黑了,还是又要再下雨。
树林里,鸟叫蛙鸣声不断。
紧接着,秦酒便感受到了呼吸的不畅快,喉间好似有什么异物。
这时薄司年急步追上来,一把拽过她。
秦酒以为他又要找自己麻烦,突然一个口罩挂在了她的耳上。
她错愕的看着面前面前,见他不知什么时候也戴上了口罩。
秦酒伸手摸了摸,发现还是医疗专用的口罩。
走吧。
薄司年说罢,拉着她往里面走。
秦酒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侧颜半陷在阴影里,却仍旧分明。
宽厚的掌心的牢牢的拽着她的手腕。
温热的触感,传递到她手上,暖着她泛着凉意的手。
秦酒用另一只手取出雨衣里的手电筒,用来照明。
两人一路沿着脚印往前。
树林里的脚印渐深。
山路逐渐变得泥泞。
秦酒突然出声唤住他:薄司年,别再往里走了。
薄司年听到声音,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秦酒凝着他的眼睛说:我们,下山叫人。
薄司年没答话,只是接过她手中的手电,往里照了照。
然后嘱咐她:你在这里待着哪儿也别去,我去那边看一眼。
他正要走,却被秦酒一把反拉住。
她神情严肃,别进去了,出不来的。
薄司年蹙眉问:怎么这么肯定?秦酒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泥泞,突然连声音都放轻了许多,你……别再动了。
怎么了?薄司年刚要抬脚,却发现脚下竟有些沉重,像是被什么吸住了似的。
秦酒接过他手里的手电,照着地下的泥泞。
薄司年,你慢慢的,沿着你前面走的路子往后退回来。
薄司年不问为什么,照她的话做。
却因为拔腿的动作,造成另一只脚深陷。
秦酒动作轻缓的走到一旁,挑选了一株蔓藤,将枝条折断后递给他。
抓住,我拉你上来。
你的脚不要太过用力,不然会下陷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