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见刚才还直挺挺站着的人儿脚下一个踉跄。
大雨冲刷着她娇小的身体,仿佛要将她压垮。
秦酒其实早已浑身无力,能支持到现在是一直在硬撑着。
现在人救上来了,她才卸下伪装。
薄司年眸子一沉,快走两步上前搀扶住她。
怎么了?见她身上的有雨衣早已破损,衣服被水浸透,男人眉间笼上几分担忧之色。
但很快就被他掩去。
秦酒冷得浑身打颤,嘴唇也开始哆哆嗦嗦。
薄司年立刻脱下自己身上完好的雨衣后,套在她身上。
走!随着话音的落下,他拦腰抱起秦酒,迈开大步。
冷……秦酒嘴唇发紫,缩在男人温热的怀里,依旧冷的止不住发颤。
薄司年温声在她耳边安哄着,坚持下,很快就下山了。
接到消息的简森,联系了盛博彦安排了直升机候在山脚下。
看到一行人下山,迎上前。
见秦酒脸色苍白甚至失去知觉,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你留下善后。
交代过后,薄司年抱着人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停在距离小木屋不远处空旷的地方。
萧潇和程锦听到动静出来,便看到直升机起飞离开。
酒酒没事吧?萧潇担忧的皱着眉头。
程锦抬手拍拍她的肩膀,不会有事的,薄氏医院医疗资源丰厚,不用担心。
站在两人身后的老妇人,在听到程锦这话后,神色微变,显现出几分心事重重的模样。
萧潇觉察到气氛的不对劲,回头,正好对上老妇人异样的神情。
阿婶,您是不是不舒服啊?她上前询问。
老妇人摆了摆手,没事,应该是让风给吹的。
我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你们……哦,我们在这里住一夜再走。
萧潇回道。
程锦诧异的看着她,住一夜?这个天气,怎么回去?再说了,我这不是担心老人家一个人嘛。
萧潇解释着。
而后提议着,就晚一天再走吧。
程锦:…………直升机降落在薄氏医院天台上。
一下飞机,薄司年就抱着秦酒大步走进医院。
起先她以为秦酒是因为淋雨而受了凉。
直到回程路上,他才发现她身上渗出了血迹。
应该是先前帮忙救人的时候伤着了。
医生护士早已接到通知,等候在通道口。
看到薄司年抱着人走来,立马推着病床上前把人接过。
此时,秦酒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
薄司年一路跟着,直到手术门口才停下脚步。
先生,您手上的伤,也需要处理下。
简森上前提醒他。
薄司年闻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胳膊。
只是刮伤,并不严重。
不用。
他淡声拒绝。
简森迟疑了一下,才说:那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吧,已经准备了干净的衣物放在病房里。
薄司年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一个小时后,手术结束。
秦酒被医护人员推着出来。
候在外面的薄司年见状,起身上前,医生,她怎么样了?病人已无大碍,腹腔上的伤口应该是被树枝一类的硬物刺穿的,好在伤口不深没有伤及内脏,现在已经缝合处理好了。
说着,不忘交代一句:伤者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今晚可能会有高烧的迹象,需要注意些。
薄司年应了声,跟着一起进入VIP套间病房。
医护人员把秦酒安置在床,挂上药水后离开病房。
先生,先换衣服吧,会感冒的。
简森又上前提醒薄司年。
薄司年没有回应,过了许久,他才转身拿了衣物,走进浴室。
简单的冲洗后,他换了干净衣服出来。
看了眼病房床上的人儿,脸色仍旧苍白,仍昏睡着。
薄家二老闻讯赶来。
一进病房,见秦酒毫无生机的躺在病床上,凌霜华就气愤不已。
一双好看的眼睛带着愠怒,瞪向自己儿子。
你这个混东西,怎么把小酒弄成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说着,她上前就要招呼薄司年。
陪同在旁的薄心见状,一把拉住自己的母亲,妈……你别激动,事情都没搞清楚呢。
不用搞清楚我也知道,肯定又是他干的好事!0凌霜华说着,将犀利的眸子转向一旁的薄擎天。
接收到妻子的目光,薄擎天立刻避开。
随即走上前,询问薄司年:到底怎么回事?薄司年没有回应,倒是候在一旁的简森见状,主动解释来由。
救人?得知来龙去脉后,薄擎天原本凌厉的目光才稍缓了些。
凌霜华坐在沙发上,视线扫过薄司年手臂上的伤,蹙眉。
你就受了这一点伤,小酒怎么会这么严重?一定是你没作为!凌霜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儿子,继续训着:整天摆着一张臭脸,给我们看也就罢了,娶个老婆回家,不好好对待,居然还把人赶下车!薄司年,是谁教你这么对待老婆的?!凌霜华为人耿正,年轻时虽也有不着调的时候,但多数还是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处事。
妈,好了。
三嫂人都回来了。
薄心在一旁帮腔着薄司年,三哥,心里应该有数。
她压低声音在凌霜华耳边提醒着,您要一直这么训话,回头三哥要是真的有了情绪……三嫂又得受委屈了……薄司年:……面对凌霜华的指责,他始终都没有回嘴一句。
余光时不时的看向一旁,同样束手无策的薄擎天,示意他把人带走。
好了,人你也看到了。
现在还昏迷着,回头等她醒了,再来探望。
薄擎天走上前,柔声劝说着凌霜华。
你在这里给我守着,人没醒,不许回去!凌霜华气愤起身,冷眼扫了一眼薄司年,在薄心的搀扶下离开病房。
薄擎天却没有立刻离开,盯着自己儿子看了一眼,才开口:我另外有事跟你说。
薄司年和父亲对视一眼,收回目光,转身跟着走进旁边的休息室。
薄擎天见状,便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