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
秦酒和薄司年同乘一车,前往薄宅。
顾之暖和姜嬷嬷同乘一车。
路上两辆车时不时的并排而行。
姜嬷嬷……秦酒看着隔壁车内的人,询问薄司年,她在薄家多久了?她总觉得姜嬷嬷为人很精明。
奶奶年轻时陪嫁过来的佣人。
薄司年回答着。
陪嫁的佣人?这个回答让秦酒有些意外,那岂不是跟薄奶奶就是老姐妹了……她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开口试探,我的卧室为什么给锁了?她总觉得卧室被锁,跟姜嬷嬷脱不了干系。
联想起之前在医院病房里,薄司年说他的股份被限制的事情。
薄奶奶走之前,会不会还交代了别的?想到这种可能,秦酒心下隐觉得窒息。
她的人生,不该就此被捆绑在一个薄家的。
薄司年语气淡淡的,锁了就是锁了,哪里来的那么多问题?秦酒:……她就是觉得很蹊跷。
姜嬷嬷一来,她的卧室就没了。
什么叫做锁了就锁了?那也得问下我是不是愿意才行啊?薄司年侧目看向她,你是想让家里人都知道,你我分房睡?秦酒满不在意的说着,也不是不行,询问起来,就说大家都很忙,避免打扰对方休息。
话音刚落,下巴就被薄司年挑起,再说一遍?他低醇的嗓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悦。
其实你妈让姜嬷嬷来,本身不就是觉得有问题才安排人过来的么。
你以为,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如何吗?演的了一时,能演一辈子吗?秦酒挑眉看向他,等着他后面的话。
薄司年的嗓音骤冷,所以,你的意思是,明知道薄宅会来人盯着,还要明知故犯?秦酒:……她觉得没什么问题。
但知道不能继续这样说。
薄司年阴晴不定的性子,回头又要就地点燃。
那位姜嬷嬷要住多久?她转移话题。
长住。
秦酒:……长住?那不是……她要一直跟薄司年一个屋?你要是不想让她长住,那就表现好些,让姜嬷嬷回话的时候,让我母亲觉得我们没什么问题了,自然就会将人撤走了。
真的?秦酒狐疑的看着他。
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你可以试试看。
秦酒:……姜嬷嬷在的话,你的比赛可能也不大妥当。
薄司年挑起眉头问她,你懂我意思吗?秦酒两眼一闭,捂着耳朵,没听到,听不到,也不懂。
薄司年:…………车子驶入薄宅。
薄司年下车后,扶着秦酒下来。
我去看看念宝。
秦酒抽手便要离开,结果被薄司年一把拉住,这么着急做什么?先去见爸妈。
秦酒蹙眉,没说话。
念宝,应该在楼下。
薄司年提醒她。
随后将她的手搭在自己臂弯上,并肩进屋。
顾之暖下车,就看见两人并肩而行。
视线落在那挽在一起的手上时,目光不由的沉了沉。
客厅里,薄家人都在。
听到脚步声,琼姨立刻上前去查看。
夫人,老爷,是三少爷跟三少奶奶。
还有……之暖小姐也来了。
随着琼姨的话音落下,薄心站了起来。
随即就看到秦酒挽着薄司年的臂弯,走进客厅。
薄心正好捕捉到自己哥哥眼里噙着的笑意,三哥,怎么这么春风得意啊?心儿。
凌霜华端坐在沙发上,提醒她不要乱说话。
薄心随即闭了嘴,探头看向门口。
直到一道纤细身影出现在门口。
之暖姐,你回来啦!她热情上前,挽住顾之暖的手。
顾之暖温柔的笑着,点了点头。
凌霜华示意秦酒坐到自己身边,却被薄司年拉着不肯松手。
秦酒顿时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凌霜华也是一愣,随后打趣儿子,怎么,我是洪水猛兽,会吃了小酒不成?母亲误会了。
薄司年解释,我只是想让她多陪陪我。
你们整天都在一起,还嫌陪的时间不够?凌霜华不悦的睨了他一眼,之前都没见你这么黏着小酒,这才过了几天,就黏上了?明明是调侃的话语,却不难听出她语气中的喜悦。
她就盼着两人关系能缓和些,整天吵吵闹闹的,实在不是过日子的方式。
秦酒全程没有插话。
但薄司年的话,还是让她耳根发烫。
三嫂,你耳朵怎么红了?薄心和顾之暖进来,一眼就注意到秦酒红的滴血的耳朵。
闻言,薄司年侧目看了眼她的耳朵。
果真是红的厉害。
生病了?他下意识的探了探她的额头。
温度正常,没有发烧。
怎么了?薄司年在她耳边小声询问。
秦酒下意识扭头,鼻尖正好磕上他的。
咦……薄心在旁,连忙煽动气氛,三哥三嫂过分了,撒狗粮!话落,还不忘用手肘戳了戳一旁的薄霄。
薄霄正在打游戏,还是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而这时,秦酒正好侧脸避开。
屋外,阳光正好。
透过梧桐树的树叶,斑驳投射在屋内。
细细碎碎的洒在秦酒身上,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暖阳中。
不知是幻觉,还是巧合。
这一刻,薄霄再次觉得秦酒很像一个人。
可他就是想不起那人究竟是谁。
薄霄打量秦酒的目光,正好落入薄司年眼中。
他下意识的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坐吧。
说罢,他搂着她往一旁的沙发坐下。
秦酒在客厅里扫视一圈,没看见秦念的身影。
念宝呢?薄司年刚才说,念宝应该也在楼下的。
在楼上,马上就下来了。
凌霜华回道。
话音刚落,佣人就推着念宝出现在客厅。
妈咪!小家伙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秦酒。
秦酒闻声立刻从薄司年怀里退出来,起身上前。
她刚要抱孩子,薄司年就快她一步,将秦念抱了起来,走回沙发前坐下。
秦酒见状,只得老实跟过去坐着。
妈咪,你好久都没来了。
秦念伸出小手拽着她衣角,小声埋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