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薄司年第一次认真的跟她讨论这件事。
秦酒微怔,大脑有片刻的迟钝。
我没有……她嗫嚅着回答,我说的是真的。
她真的不记得了。
嗯?薄司年轻挑眉头,眼中怀疑不减半分。
我……觉察到薄司年身上凛肃的气息,秦酒抿了抿唇,我……我真的不记得了,没骗你。
不记得的理由?薄司年不肯退让。
秦酒思忖了片刻,摇了摇头,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会不记得。
薄司年深吸一口气,以此缓解心里的不痛快。
他深邃鹰隼般的眸子锁着她,秦酒,我很希望你我之间……能尽可能的做到最大程度的,坦诚!我没骗你,我真的不记得了。
秦酒重复着刚才的话,面露为难的看着他。
你这么逼问我也没用……她看向那一副油画,我比你还想着能记起来呢。
薄司年闻言,眸色顿时一凝。
她也想记起来?他转头看向油画上那少年的背影。
顿时心生不安。
算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
话落,薄司年上前拿过缝纫机上的衣服,牵起秦酒的手。
回去睡觉。
秦酒的注意力在油画上还没收回,就被薄司年拉着离开了房间。
你走慢点,我跟不上。
男人脚步飞快,秦酒脚步踉跄着跟在后面。
一进卧室,秦酒喘了口气。
刚想喝水缓缓,一转身,一道黑影便压了下来。
炙热霸道的吻,直接席卷上她微干的唇。
秦酒蹙眉,刚才走的急,气息本就不匀。
现在体内的氧气都被他悉数剥夺,一度要窒息。
她抬手推搡着他,薄……话音刚落,便被他蛮横的攻入她微合起的樱唇,掠夺属于她的每一寸甜蜜,尽情的索取。
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肆虐着她唇间的每一个角落。
良久,薄司年才缓缓松开她。
秦酒微喘着气,被他拥在怀里。
薄司年宽厚的手掌轻抚着她纤细的后脖颈,两人鼻息相触,气息交杂。
待秦酒的眩晕的意识逐渐回笼,她缓缓抬眼,对上男人深沉的眸子。
好好的从储物阁出来,一下子就变了氛围。
你……秦酒面带绯色,耳根滚烫,余光瞄了眼卧室门,门没关……她声音很轻,很轻。
努力的调整着急促的气息。
薄司年转身看了一眼,便抬脚踢上了房门。
我先去洗澡。
待气息平稳后,秦酒试着推了推他,明天念宝要正式治疗,早上的时间不能耽搁。
薄司年这才松开她。
秦酒从他怀里退出来,从衣柜里取了睡衣跟毛巾后进了浴室。
薄司年站在原地,视线落在窗户上,晦暗不明的眸子深处充斥着极强的占有欲。
在储物阁里。
秦酒一句,‘她也想想起来……’让他的一颗心,顿时悬于高空之中。
直到一吻结束,依旧没能将其抚平。
男人抬手捏了捏眉心,抬脚走到窗边。
刚准备抽烟,手机响起。
薄司年拿出手机扫了一眼后,接起,母亲。
我听院长说,明天念宝就要开启治疗?凌霜华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的。
薄司年应声。
那……电话一头的人欲言又止。
您说。
凌霜华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周一,薄氏董事会的事情……放心,我心中有数。
薄司年单手取出烟盒,取出一根后叼在嘴里,拿着打火机正准备点燃。
打火机摩擦声传入凌霜华耳中。
你又抽烟了?闻言,薄司年手中的动作一顿。
少抽点吧……凌霜华知道自己劝说不动,便采用迂回战术,你想想念宝,再想想秦酒……你难道就想只要念宝这么一个孩子吗?听到这些话,薄司年合上了打火机盖子。
金属盖子合上的声音落入凌霜华的耳中,她叹息一声,念宝的身体不管好还是坏,都是薄家的孙子,这一点始终不会变,秦酒的担忧完全没必要。
但是,你不能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你跟秦酒还年轻,再生一个。
就当以后你们老了,还能给念宝一个保障呢。
同父同母,依着秦酒的性子,定然会好好教导那个孩子善待念宝。
你听妈一句劝,好好跟秦酒商量商量,再要个孩子。
我会考虑的。
薄司年低沉应声,如果没别的事情……就挂了。
这需要考虑吗?凌霜华没能听到满意的答案,心中不悦。
她说不动秦酒,想着总能说动自己儿子。
不管秦酒愿意不愿意,她想着但凡儿子有这个念头,这个孩子就能有。
你老实跟妈说,你是不是……对秦酒,也真的没什么好感?问这话时,凌霜华一颗心是提着的。
毕竟有前车之鉴。
相处那么久,有一点好感没?我是你妈,你总得给我句实话,让我心里有底。
你要真的……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那你就跟秦酒好好说,你们沟通沟通,哪怕……做个面上夫妻都好。
你跟她相敬如宾的,都成。
就是……别再跟之前那样吵吵闹闹的,惹你父亲不高兴成吗?凌霜华很清楚自己的弱势一面,除去薄夫人这一层身份,她真的没什么可以给到自己孩子保障的。
其他的孩子,她是真的顾不上了。
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压在这个儿子身上。
秦酒是有一定手腕跟能力的。
再加上是老太太选中的,更是差不了。
她不怕小两口吵架,惹得薄擎天不快,重点是怕两口子不团结。
她自认帮不上司年什么忙,就盼着他身边能有一个搭把手的。
还是你想离婚?后面的话,凌霜华几乎是哭着询问出来的,你要学你那爹,跟他一个模样?没有。
薄司年沉声回应。
叼在嘴里的烟被他取下,顺手扔在了一旁的茶几上。
离婚的事,之前他有考虑过。
但……那只是之前。
仅限于他跟秦酒坐实关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