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年走在秦酒前面,脚步由快渐慢,直到秦酒在旁并肩而行。
一会儿,你准备怎么说?他试探的询问她。
如实说?秦酒斜睨了他一眼,语气不善。
她才不信他解释了,他父母还会不信。
他一定是什么也没说,又生怕她一会儿语言不当。
放心,我自己揽过责,保证把你撇的干干净净的,不耽误你薄先生另娶良人。
怎么样,仗义不?秦酒挑眉,神情中略带些许挑衅,以及对他的鄙夷。
薄司年沉默,片刻后,又道:你最好能做到。
秦酒呵了一声,没说话。
就在两人走到后院的葡萄藤架时,薄司年突然握住秦酒的手,搁在了自己的臂弯上。
秦酒想要收回,却被他握的死死的。
从葡萄藤架出来,远远的,便听到了笑声。
以及,孩子稚嫩,奶声奶气的声音。
是念宝。
秦酒下意识的抽回手,想要跑过去。
薄司年眼疾手快的将她腰肢揽住,低斥,跑什么?应该是我问你,你们薄家人闲的啊,带别人的孩子来你们家!秦酒很生气,说话间露出了她的小虎牙。
薄司年自知理亏,不再硬刚。
你一会儿别胡来,配合我。
鬼要配合你,我见到念宝就带走!秦酒!薄司年厉声警告。
嘶……秦酒直接一脚踩在他脚上,然后用力的一通碾踩,姓薄的,我真的忍你很久了!她昂着头,恶狠狠的对上他岑冷的目光。
大人的事情,大人自行解决,攀扯上孩子,我不能忍!再有下次,我弄死你!三少奶奶!跟随在后的管家见状,随即上前,您这是……秦酒将脚从薄司年昂贵的皮鞋上移开,不客气的扫过薄管家,转身径直向前走去。
三少爷,您还好吧?管家很是担忧的看向薄司年。
没事。
薄司年抬脚刚要走动,指骨一挪动,竟有些生疼。
他抬眸看向逐渐走远的秦酒,拧眉。
真是粗鲁。
候在一旁的管家听见这话,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薄司年。
随后,才看向不远处已停下脚步的秦酒。
薄司年走上前。
见她安静的站着不动,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落在了自己弟弟,薄宵身上。
嘲讽的话语在秦酒耳边响起,你该不会是看上我四弟了?秦酒闻言,抬眸斜睨了他一眼,敢情薄先生是见一个就爱一个呗,不知道苏小姐可知道你这怪癖?薄司年:……这女人是一刻不怼人,就难受吗?就在秦酒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时,围在薄老爷和老夫人身边的人率先看到了他们。
老爷,夫人,三少爷三少奶奶来了。
闻言,众人齐刷刷的将目光转移过来。
秦酒正思考该如何应对时,垂在身侧的手突然被人握住。
薄司年牵着她的手朝着众人走去。
秦酒一惊,下意识的想要抽回,却被他倏然用力攥紧。
爸,妈。
来到薄老爷和薄夫人跟前,薄司年率先开口。
秦酒的神经仍处于状况外的边缘。
薄司年握着她的手再次收紧,甚至将她的指骨挤压的有些变了形。
疼!这是秦酒脑海中第一闪过的念头。
她很想动手!但无奈右手缠着纱布,不能用力。
叔叔,阿姨好。
秦酒一开口,便惊呆了围观在一旁的几人。
叔叔,阿姨?薄夫人跟自己丈夫对视一眼,也是全然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戏。
薄宵坐在一旁,目光从自己的父母身上落在了秦酒身上,再是落在了她缠着纱布的手臂上。
四哥,你看什么呢?薄心小声开口。
薄宵并未回应。
闻言,秦酒余光瞥向薄宵的方向。
只见薄宵对着她微微一笑。
这一幕则被薄司年收入眼底。
薄老爷干咳两声,随后将威严的目光落在了薄司年身上。
显然是在等着他给出解释。
薄司年看了秦酒一眼,攥着她的手再次收紧。
他轻声警告她,好好说话。
秦酒蹙眉,硬忍着,凭什么!她用眼神回应。
现在这个事情理亏的是他,又不是她。
再说了要在薄家人跟前演戏,也算是他有求于她,没有求人的姿态也就算了,还敢威胁她。
真当她是病猫?!一旁围观的薄染见状,不徐不慢的开口,爸妈,新媳进门可是要给改口费的。
一句话,直接将有些尴尬的气氛盘活了起来。
薄夫人的脸上随即浮出笑意,哦,对,怪我都忘了这个事情。
随即伸手招来身边贴身侍候的佣人。
佣人端着事前准备好的托盘上前,薄夫人跟薄老爷各自取了红包。
来,这是给你的。
秦酒仍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做才好。
抿了抿唇,刚想要开口拒绝,一只手快她一步将二老手中的红包收了过来。
她胆子小,脸皮薄,不好意思收。
这话正是从薄司年嘴里出来的。
叫爸妈。
薄司年又出声提醒她。
秦酒歪着脑袋,瞅着他跟瞅怪咖似的。
薄司年搂上她的腰,轻轻一握。
秦酒定了定心神,虽不情愿,但还是开了口,爸,妈。
薄夫人将秦酒上下打量了一番,点点头,长的挺标致的,跟司年挺般配的。
这时,佣人端着茶水上前,示意她上前敬茶。
秦酒犹犹豫豫间,薄司年再次开口,她手受伤了,今天不便敬茶。
话落,众人这才注意到秦酒的右手上的确缠着纱布。
哎呀,这是伤口裂开了吗?薄夫人眼尖的发现纱布上有血迹。
快,叫医生过来。
秦酒低着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并不太在意。
而是将目光落在了秦念身上,便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秦秒转头看了一眼正抱着自己薄夫人,明显为难。
对了,念宝生日是在什么时候啊?薄夫人注意到秦酒跟秦念的眼神互动,随即问道。
妈,念宝的出生资料上不是都写着吗。
薄染在旁提醒,您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薄夫人目光一凛,不悦的睨了薄染一眼。